“有你帮衬着,咱醉仙楼的生意,那还用说吗?现在就是鼎盛楼还在,也比不过咱们!”
“瞧瞧,里面人都满了!”
胡广得意的指了指醉仙楼里面。
大堂内,坐满了食客。
张顿放心了,又问道:“平康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胡广神色一肃,“还真有一件事,我刚才听那些食客们说,春雨楼那边,好像打起来了。”
春雨楼?张顿之前听胡广提到过这个地方,是一座青楼。
张顿道:“你详细说说。”
胡广啧啧道:“春雨楼里的头牌清倌人夏瑶小娘子,听说今天是要梳笼,几个有点身份的年轻郎君啊,就为了争这个打起来了。”
有点身份的年轻郎君?张顿眯起眼眸,“这倒有点意思。”
“走,我们去春雨楼。”
张顿投给杨班头一个眼神,转身朝着春雨楼方向而去。
“我也跟着去!”胡广搓着手掌,咧嘴笑着跟在他身边,“这么热闹的事,我得去看看。”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张顿瞅了他一眼,耸了耸肩,示意无所谓。
胡渠荷小声道:“先生,你是不是也对那个头牌清倌人有兴趣?”
张顿摇头道:“没有。”
胡渠荷眼眸一亮,“真的?”
张顿咧嘴一笑,“我对那几个争风吃醋的郎君有兴趣。”
胡广:“???”
杨班头:“???”
众人看张顿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对劲,瞬间跟他拉开距离。
胡渠荷看着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古怪。
张顿呵呵一笑,没有跟他们解释,而是挥了挥手掌。
“走,过去看看!”
————
从平康坊坊门进来,约莫走一炷香时间,便能看到春雨楼。
和醉仙楼相比,春雨楼更显得宏伟华丽,富丽堂皇。
张顿带着人走了过来,远远就看到春雨楼门口,三个身穿锦罗绸缎制作而成的袍衫年轻公子,彼此怒目而视着。
一旁站着一个浓妆艳抹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们。
三个富家公子低声说着什么,忽然其中一个青衫公子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混账东西,夏瑶小娘子也是你们能染指的吗?”
另一名公子冷声道:“春雨楼的规矩,谁出的梳笼钱多,谁就可以。”
“我有钱,我为什么不行?”
青衫公子怒声道:“我说不行,那就不行,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封言道,家父封德彝!”
“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名公子冷笑道:“本公子陈政德,家父陈叔达!”
“拼爹是吗?啊?谁还没有一个爹啊!”
站在二人对面的富家公子讥讽了说着,将手中折扇打开一遍摇着,一遍淡然道:“在下萧锐,家父萧瑀!”
“那又如何?家父封德彝!”
封言道挽起袖子,怒声道:“老子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跟我抢夏瑶小娘子,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就是跟我爹过去!家父封德彝,你们想清楚了!”
“你们好好掂量掂量,知道惹了我,是什么后果吗?”
萧锐啧了一声,“说的你爹厉害,我爹就不厉害?”
“少在这吓唬人,我不吃你这一套!”
陈政德轻摇着折扇,懒得跟二人废话,偏头对着那名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道:琇書蛧
“老鸨,他刚才给了多少钱,都给他退了,老子给你双倍!”
封言道大怒,“你有钱是吧?”
陈政德哂笑道:“是啊,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能为所欲为。”
封言道气的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看向老鸨,大声道:“夏瑶小娘子的梳笼钱,我出三倍。”
说完,他指着萧锐和陈政德的鼻子,怒骂道:“今天我不争馒头争口气,我要是不能给夏瑶小娘子梳笼,你们也甭想!”
陈政德咧着嘴角,“巧了,我也这么想。”
萧锐双手抱肩,淡然道:“看来咱们都想一块去了。”
“几位公子,你们都消消气啊,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老鸨苦着脸看着他们,“我们春雨楼,也不是只有夏瑶一个小娘子,还有其他人呢。”
封言道瞪了他一眼,“其他人,你看本公子能看得上吗?”
“就你那春雨楼,除了夏瑶小娘子外,还有哪个能看?”
“我们来你春雨楼,是为了什么,你个老鸨心里没点数?”
老鸨被说的心中气恼,又不得不对着他们赔着笑脸。
面前的三个人,她一个也惹不起。
不仅是她,就算是春雨楼背后的人,也惹不起!
封言道的父亲,乃是密国公封德彝!
萧锐的父亲,是宋国公萧瑀!
陈政德的父亲,为江国公陈叔达!
三个公子,都是国公之子。
说他们属螃蟹的,在长安城里横着走都没问题。
眼看着面前三个国公之子,要为春雨楼头牌清倌人的梳笼之事大打出手。
老鸨焦头烂额,又无计可施。
“怎么回事?”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为一个女子争风吃醋。”
“还自报家门,丢不丢人?”
封言道、萧锐、陈政德一脸不爽的闻声望去。
来的人头戴乌纱,穿着一袭绯色官袍,双手背在身后。
他身边跟着一名貌美女子。
身后站着衙役班头,以及八十个腰间佩着唐横刀的衙役。
说话的人,正是张顿。
封言道瞪了他一眼,虽然张顿身上穿着绯色官袍,他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板着脸道:“你谁啊?”
张顿面带微笑道:“本官张顿,新任万年令,”
封言道不耐烦的甩了甩手,“不认识,赶紧滚,这里有你一个县令说话的份?家父封德彝!”
张顿咧开嘴角,大步走到封言道的面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
封言道瞪着他,丝毫不杵,扬起手掌指着头顶,昂首大声道:“家父封德彝!”
张顿脸上带着笑容,声音温和道:“你不用一直说你爹是封德彝,我刚才都听到了,你说你爹是封德彝,那本官问问你,你看看这周围,有你爹的影子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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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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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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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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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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