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看她醉倒了,揉她小脸:“你醉了吗?醉了我们怎么回去?”
“嗯...别怕,henry会来接我...会来接我的......”
高幸幸会心一笑,她摸出手机,打算打个车,这才看见项目群里的消息。
群里通知,这个项目经考察不符合陆氏投行预期收益,所以取消。
“靠!”
高幸幸往沙发上一躺,这都是什么事儿?
陆则言便宜没占到,现在,连钱也搞不到了。
她正沉浸在财色双失的悲痛中,包间门被打开了。
两个很好看的男人。
但是高幸幸眼里只有陆则言。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想被陆则言甩下的鱼钩够住了腮,深陷其中。
高幸幸靠在沙发上没动,她看着陆则言走向自己。
他蹲在她旁边,先是看了她两秒,然后温柔地把她手上的酒杯拿走,放在桌子上。
高幸幸看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脸颊,然后问:“喝醉了?”
他语气总是不紧不慢,温柔又沉稳,像是清泉浸人心脾。
昨晚,他问,可不可以吻她,也是这样的语调。
“泽言,我先送菲菲回去。”henry已经抱起尹菲菲。
陆则言点了点头。
随着包间房门关闭,又静了下来。
“幸幸,难不难受?”
高幸幸想,如果陆则言没有这么温柔,她或许是可以放弃的。
他像是她长久以来无法触碰的梦,甚至现在心中填满了不甘心。
对!不甘心!
“陆则言。”高幸幸吐字时才发现声音颤抖,趁着酒劲儿,“你要不要亲一下我?”
陆则言神色稍愣:“你醉了。”
高幸幸咽了一口口水,确实周围的灯光在旋转,但是她思绪没醉,她现在说的每一句她肯定,明天起来还能记得。
明明是他昨天说要吻她的。
现在让他亲一下,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喝点水好不好?”陆则言这时候还不忘把她滑落一半的吊带规规矩矩的拉上来,甚至不触碰她皮肤。
陆则言转身,拿了一个新杯子,倒水。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
反正是你先想要亲我的。
反正你觉得我醉了。
在陆则言转身的那瞬间,高幸幸欺身向前,轻轻的贴上陆则言的嘴巴。
她闭着眼睛,酒精也麻痹不了她的触觉。
陆则言的唇很软,也有些烫。
他的鼻息也是烫的。
可是高幸幸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混合着大脑神经突然的晕乎,高幸幸向后一靠。
真好,可以装醉。
占了便宜,高幸幸很满意,很满足,慢慢放松神经之后,她便睡着了。
陆则言回神之后,摸了摸自己嘴角,随即嘴角扯开。
他把手上的水杯放下,半跪着。
“幸幸,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幸幸闷闷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吻我?”
又是一声“嗯”。
陆则言叹了口气,伸手触碰她的脸颊:“要不是你醉着,你就完了,知道吗?”
高幸幸依旧“嗯”了一下。
陆则言温柔的别开她脸颊的头发:“你是我的,知道吗?”
这次,高幸幸只是咂咂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陆则言轻笑一声:“怎么不‘嗯’了?”
高幸幸睡得极不舒服,歪歪扭扭动了动肩膀,右肩上的吊带又滑落下去。
陆则言看了两秒,抬手帮她把肩带拎上去,语气悠悠的:“你可别把我当成别人。”
“别人?什么别人?”高幸幸忽地支起身子,随即又软下身子,模糊道,“就想占你便宜,就想亲你一下,怎么了?”
陆则言:“......”
“不服气,亲回来。”
陆则言眼色沉沉:“等你醒了再说。”
高幸幸又“嗯”了一声。
充满酒气,又昏暗的空间,陆则言看着她,那是他最艰难的日子里,只能在梦里见到的人。
现实中,他看所有人,唯独看不见她。
他的世界荒芜一片,唯有她带着鲜活的色彩。Χiυmъ.cοΜ
他从不敢去了解她的消息。
他欺骗自己,却在回来的那一刻便确定了对她的心思。
在此刻,陆则言不想戴面具。
他说。
“高幸幸,你还喜欢我吧?”
“你知道,如果你身边有别人,我会怎么做吗?”
“我会把你抢过来。”
高幸幸眉头一蹙,又“嗯”了一声。
陆则言这才笑:“你同意就好。”
过了一会儿,司机打来电话,说车已经停在门口,可以出来了。
陆则言把高幸幸抱起来,往外走。
司机见状,立马帮忙开门,关门。
车上,高幸幸换了好几个睡姿,陆则言都依着她。
高幸幸嘟囔:“硬死了。”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陆则言把高幸幸轻轻放在座椅上,然后让她脑袋枕着他的大腿。
车辆到了酒店,陆则言一路把高幸幸抱回去,把她放在床上。
刚放开,高幸幸便睁开眼睛。
陆则言轻声问:“要喝水吗?”
高幸幸眼珠转了转,拉住陆则言衣袖:“不喝水。”
“嗯?”陆则言视线在自己衣袖上停了一秒。
“要谈恋爱。”
陆则言抬眸,在确定她是不是还醉着。
“是你追我的恋爱,不是...我追你。”高幸幸感觉鼻酸。
又是这种眼神。
倔强的含着泪。
陆则言感觉不能呼吸,只觉得心脏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还好那眼神只有那么一瞬,随即她便又闭上了眼睛。
他摸她额头,摸到了细细的汗珠。
陆则言起身,从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新的方巾打湿,然后帮她擦脸。
想了想,陆则言帮她把脖子,肩部,手臂都擦了。
第二天,高幸幸感觉头疼,像是被人暴打过一般。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然后昨晚的一幕幕都逐渐清晰。
高幸幸蓦然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在自己的房间。
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幸幸拉开被子,检查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昨天那套。
她还记得,她持酒行凶,强吻了陆则言。
妈呀!
这可怎么见人?
死了算了,怎么能干出这么流氓,这么无耻的事情?
还有陆则言,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啊,怎么能让她得逞呢?
高幸幸捂住发烫的小脸,她在脑袋里一帧一帧回放昨晚强吻陆则言的画面。
也是,她是趁他转身趁虚而入,这种情况他还真防范不了。
高幸幸摸了摸嘴唇。
所以,是陆则言送自己回来的吗?
她记忆就到强吻陆则言,后面全都不记得了。
可是,他前天晚上,也想亲她来着。
高幸幸想到这里,愧疚之心少了一些。
她起身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可是陆则言想亲她,还礼貌问了。
哦,对,她也问了的。
高幸幸吐了口中的泡沫。
可是她没同意,陆则言也就没亲她。
但是,她强吻他了!
万一,陆则言找她算账怎么办?
卧槽!
高幸幸胡乱擦了一下脸,回到床上找手机。
高幸幸:【叶子,江湖救急】
叶子:【怎么了?】
高幸幸:【我当了一回畜牲,我趁喝醉,亲了他】
叶子直接发了三个大拇指过来。
高幸幸:【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高幸幸:【他如果找我算账怎么办?】
叶子:【确实过分,你想想,如果男女性别调换】
男女性别调换?
高幸幸理了理,那就是陆则言趁醉亲了她?
那她...还挺高兴的。
想到这里,高幸幸忍不住嘴角上翘,但是下一秒叶子便泼来冷水。
叶子:【那得连扇几个耳光,再送警察局】
高幸幸:【没这么严重吧?】
高幸幸:【那我怎么办?】
叶子直接甩了一条语音过来:“要不你就死死咬住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要不你就认认真真道个歉,请求原谅。”
死死咬住喝醉了?这是不是不太道德?
道歉?万一他不原谅怎么办?
这时,微信项目群里在问身份证号码等信息,说是要订机票回玉和,管理部门的人还专门@了高幸幸,说是回程由陆氏投行订机票。
高幸幸立马把自己信息发过去。
然后给叶子发语音:“有没有折中的办法?”
叶子还没回信息,敲门声就响起来。
高幸幸心下一紧。
糟了,来算账的人找上门来了。
她打算装还没醒。
“幸幸。”
高幸幸听陆则言这声音,不像生气的样子。
敲门声又响了两声。
“定明天回玉和的机票可以吗?”
!!!
高幸幸真是服了自己的脑子,她刚在群里回了消息,陆则言肯定看见了。
她抿抿唇:“好的,陆总。”
安静两秒。
这次陆则言语气沉了一些:“出来吃点东西,我让人送过来。”
“我、我先收拾一下。”
陆则言:“不急,等你。”
等?倒也不必!
高幸幸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走出去。
陆则言坐在那儿,一只手搭在饭桌上,一只手摆弄手机。
她视线第一刻便在他唇上,随即脸红,不过她佯装镇定。
看高幸幸过来,陆则言起身帮高幸幸拉开对面的椅子。
桌上摆着不知名的粥,然后是十几样奇奇怪怪的精致小菜。
高幸幸看着小菜发呆,这也不像生气呀。
陆则言用公筷给高幸幸夹了一筷子黑色的东西,高幸幸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毒?
有白色的,青色的,红色的,黄色的,为什么偏偏给她吃黑色的。
陆则言看了她两眼:“昨晚......”
昨晚?
昨晚!!!
高幸幸头一埋,大声道:“对不起!!!”
陆则言偏了偏头:“对不起什么?”
“陆总,我这人酒品不好。”高幸幸认错态度端正诚恳,“我一喝醉就乱亲人,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陆则言脸色沉了下去,连带着眸色也暗沉。
高幸幸手颤了颤,瞥了一眼,继续说:“我喝醉了,都不太记得了,但是无论做了什么,我都道歉!”
陆则言语气冷:“你怎么道歉?”
高幸幸愣了一下:“我、我......”
她不想被扇巴掌,也不想因为猥琐罪进警局。钱的话太少陆则言肯定不稀罕,太多她也没有。
想来想去,要不让他亲回来?
也只能想想,她又不是脑袋秀逗了,这个时候还能跟他扯嘴皮子。
下一秒,高幸幸看见他伸出手臂,肌肉线条和微微凸起的青筋,都预示着她承受不了这一巴掌。
高幸幸缩了缩脖子,然后陆则言大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温柔道:“吃饭。”
高幸幸抬头,正好看见他收回的手臂。
陆则言若无其事的给她布菜。
高幸幸晕晕乎乎吃完饭回到房间,正好叶子回了一条消息过来。
叶子:【想不出折中的办法,主要是你太彪了,干嘛主动亲他】
高幸幸:【他没生气,他好像真的喜欢我,还给我准备吃的】
叶子:【亲了他没生气,那几乎八九不离十了】
高幸幸:【那我现在怎么办?】
叶子:【你就等着他表白吧】
叶子:【记住,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冲动了】
高幸幸回了个“知道了”。
那...她就等着陆则言来表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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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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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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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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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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