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爸妈在他们十岁时离婚了,姐姐十岁,弟弟六岁,妈妈走了。
在那个年代,农村基本还是很穷,他们的爸爸在家种地。
她给两万元,让他答应离婚,两个孩子她不要,平时每个月寄五百元回来,傅爸开始死活不同意。
离婚后,这个女人马上给了丈夫两万元,收拾自己少量的衣服装好,语重心长地说:“铭晨,人往高处走。
最起码能把这家里三间泥巴房修一下,我出去打工,叫你出去,你死活不同意。
现在孩子慢慢大了,将来用的钱多,现在爸爸还可以帮忙照看他们,我们过年就回来。”
傅爸望着一起生活过十一年的老婆,有些担心地说:“我们都出去,他们不听话怎么办,最少也等水风满了十五岁懂事了,我们再出去,好吗?”
这个女人叹了口气说,我们早点出去,可以多挣点钱,孩子再变,也不会犯法,到时没钱更难办。
好了,不跟你说了,既然你愿意在家,你就把孩子看好。我出去挣了钱,会寄给你的。
傅爸望着这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五年不见,变化好大,脸上化着淡妆,一身红色的套装,黑色五寸高跟鞋,头发烫成了波浪卷,看起来就像年轻了五岁,脸上皮肤变白了,
傅爸看了老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白亦,你是不是外面有人呢?你才和我离婚的。”
白亦脸色有些难堪,有些气愤地说:“当然没有,就是和你过日子,心不往一处使,我说的你又不听,你保重吧,我走了。”
屋里面两姐弟躲在那里偷看偷听,看到妈妈提着一个黑色旅行包要走,赶紧撒腿奔跑出来,两个人哭叫着,叫妈妈不要走。
这个女人为了以后更好生活,劝着两姐弟,说自己去外面挣钱寄给她们,劝了好久,两姐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她不放开。
两个孩子又扑上去抱着妈妈,撕心裂肺哭的好伤心,知道妈妈走了,不容易见到了,不想没有妈妈。
最后这个心软的男人用力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女儿,哭着说:“你走吧,白亦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对不起,这些年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
这时白亦狠了狠心,说了声保重,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面两个孩子大声哭叫着妈妈,声音传出好远,在地里干活的爷爷老远就听见,仔细听着。
他望着还没有干完活的这块地,思考再三,收拾锄头,往家里走。
走在大马路上,看到自己的儿媳坐上了一辆黑色四轮小车,
他大声叫了几声白亦,随着车子的启动,很快开走了,留下一路灰尘和汽油味。
这个老人以为看错了,赶紧快速回家,走到家门口,看到自己的儿子抱着两个孩子在哭,走上去问才知道,儿媳已经走了,刚才看见的是白亦。
爷爷跟着哭了,哭了好一会儿,傅爸擦干眼泪,生活还要继续,大人们的事情,孩子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帮两个孩子洗干净手和脸,拿买的饼干给她们吃,
从此以后,两父子更加勤劳,干完家里的活,就帮姐弟辅导作业,爷爷总会去砍些竹子回来,自己手工编竹篮和箩筐拿去卖。
傳爸每天回来做饭给姐弟吃,妈妈也实现了承诺,每个月寄五百元回来。
两姐弟也很听话,成绩算中等,姐姐水风已经变得很早熟,在爸爸和爷爷面前,从来不在哭过。
只有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才盖着被子偷偷地哭。
弟弟想妈妈的时侯会哭。妈妈从他两岁离开,
有时候姐姐会埋怨弟弟,说他不懂事,弟弟气不过,走过去扯她的头发,用家里的扫把打她。
两姐弟最后抱在一起互相打对方。
边打边哭,嘴里埋怨对方,妈妈走了怪对方。
爷爷爸爸看到后,赶紧拉开他们,抱着他们哄,爷爷拉着孙女,小声说:“你大了,要让着弟弟,水风,知道吗?”
水风心里有气,哭着说:“弟弟打我。”
爸爸在旁边抱着弟弟劝说:“运凡乖,以后不要打姐姐了,知道吗?”
弟弟有些气不过,哭着说:“姐姐怪我说妈妈走了不回来,可是不是我的错。”
傅爸眼睛红了,小声说:“都不怪,怪爸爸,以后不要打架了,知道吗?”
这时两姐弟才停止了哭,水风十三岁了,长高了一些,头发很长,长得像妈妈,小学毕业了,中等成绩,弟弟也不会随便哭了,知道哭了妈妈也不会回来。
吃过饭,爷孙四人坐在一起,商量爸爸出去打工的事,爸爸问了他们的成绩。
然后说你们以后读书花更多钱,爸爸现在出去打工挣钱,你们有没有意见?
两姐弟听了后,赶紧跪下,水风大声说:“爸爸,你出去吧,我们会听话的。
只是你过年一定要回来,我们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也不回来,我们宁愿你不出去,我们少读点书,都没有关系。”
弟弟运凡也这么说,爸爸,你一定要回来,求求你,我和姐姐,爷爷,不能没有你。
傳爸拉着两个孩子从地上起来,两手拉着,红着眼大声说:“爸爸在这里答应你们,还有你们爷爷,只要活着,挣钱了就一定要回来。”
两个孩子赶紧说谢谢爸爸,失去妈妈的痛苦,使他们变的更加早熟。xiumb.com
就这样一家人商量好了,爷爷也叮嘱自己的儿子,铭晨,你一定要回来啊,我们需要你。
害怕自己的孙子们没有了爸妈,自己最多再活二十年,如果都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孙子们抚养成人。
但是孙子们没有爸妈,始终是痛苦的,这位老人辛苦一生,老伴十年前已经病死了,没怎么出过远门,只是听说外面比家里农村好就是了。
过年后,傅爸收拾衣服,带上一个蓝色旅行包,告别爷爷和儿女。
儿女和爷爷送他坐上那辆公交车,看着他坐车远去。
从此以后,水风回家写完作业,开始做饭,爷爷去地里干活,弟弟写完了也会帮忙。
平时家里的换洗的衣服,都是水风洗了。
爸爸到了X都,找到了一个工地,问了工钱,工头说了,他开始辛苦干了一个月,后来问工友,说只能给生活费,其他过年才会结清。
思考再三,他没干了,他又去找了一个工厂,干了一个多月,终于拿到工资。
他赶紧写信,寄了三百元回来,爷爷在家收到邮电局的通知,赶紧去领了。
两个孩子回家,爷爷拿出信和钱给他们看,知道爸爸辛苦,但是终于写信寄钱了,心里面好高兴。
爷孙三人赶紧收好钱,叫水风写一封信回去,水风马上写了,用钢笔写上工整的正楷字。
叫爸爸注意身体,我们在家听话。过年一定要回来。
几天后,傅爸收到信,心里面放下心来,这样的情况,直到过年回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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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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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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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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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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