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凤兰越是这样,秦山海就越是肯定她所犯下的事情不小。
因为那些事足以让孙凤兰感到恐惧,倘若说出来之后下场肯定会很惨,至少也要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的才能出得来。
孙凤兰毕竟受过高等教育,法律方面的事她应该懂一些,所以就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这让秦山海跟蒋羌十分的头疼。
两个人又审问了孙凤兰将近一个小时,不管两个人询问什么,不管两个人怎么旁敲侧击,孙凤兰都坚定的咬紧牙关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说警方没有证据,就不应该逮捕她。
最后秦山海感觉继续询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先出去商量一番,再做打算。
秦山海与蒋羌出去之后,两个人回到了办公桌前,其他人正等待着两个人的消息,不过看两个人脸上化不开的愁绪就知道这一次没有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秦山海坐回自己的座位之后,冯哲就凑了过来:“那人都说什么了?有没有透露点什么?”
秦山海摇了摇头,沮丧就沮丧在这一点上,这个孙凤兰也是不好对付的,让他们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女人不简单,之前不管我们两个怎么旁敲侧击,他就是不肯透露,其实她用的方法很简单,不管我们问什么,她都是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句,就只会顾左右而言他,张嘴说冤枉、我们没有证据之类的话,我听到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冯哲听到秦山海这些话之后,忍不住耸了耸肩说道:“怎么办?咱们抓住的犯罪嫌疑人一个个口风都这么紧。不管我们怎么询问他们就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跟我们透露,这真是浪费我们时间,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不愿意说咱们也不能上大刑,这又不是古代,真是气死我了。”
听到这些话之后,秦山海也忍不住苦笑一声,的确是这样的,这段时间他们抓住的犯人几乎一个个口风都特别的严,让他们付尽心血。
“你们想一想,这位妇女到底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会不会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咱们还是可以推测一下,拓宽一下思路,说不定就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冯哲一脸兴奋的对着所有人说道,秦山海苦笑一声,这时候他很想发言,不过却因为心情着实不怎么好,所以没有张嘴。
杜文斌倒是挺配合的,冯哲问完这句话之后,就立马积极的参与了发言:“既然这个人一直咬紧牙关不肯说,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小罪过,说不定是什么杀人越货之类的罪行,所以她才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看她也没什么城府,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我估计应该没有到杀死人这种程度,但应该是做其他违法的买卖。”
冯哲听了这些话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我说你这些话等于没说,我们也能猜得出这些,我是说具体做了什么事情,跟不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联。”
杨春茂刚刚一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不过这时候他突然开口:“就算是有关联,那也应该是跟聂晓柔有关联,咱们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孙凤兰跟聂晓柔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或许这个仇怨就是在这一万块钱上,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孙凤兰花了一万块钱,雇人警告了聂晓柔,让聂晓柔怀恨在心,所以才要对孙凤兰唯一的独子也是她的男朋友痛下杀手。”
杨春茂说完之后,秦山海虽然没有说赞同的话,但还是在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最起码秦山海的确是这么猜测的。
杜文斌在心里把这些话来回琢磨了一遍,然后一脸诧异的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孙凤兰花了一万块钱请人去警告聂晓柔,所以让聂晓柔怀恨在心。
只是稍微的警告一下,应该不会让聂晓柔那么坏恨在心吧,我觉得应该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是不是打了聂晓柔一顿?”
秦山海轻飘飘的,看了杜文斌一眼。
而杜文斌恰巧看见了这个眼神,不知为什么,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但是却在这个眼神中看到了警告的意味,于是很配合的闭嘴了。
虽然杜文斌闭嘴了,不过其他警察都是对这种事情见惯了的人,虽然他没有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不过别人也都能猜的出来。
倘若真的是他们猜测的那般,那这件事情就有些严重了,也能想象的出,聂晓柔有多么恨孙凤兰。
冯哲想了半天之后,突然再一次开口说道:“要真如我们猜测的那般,那聂晓柔应该杀死孙凤兰才对啊,为什么要对权浩康动手呢?”
蒋羌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对权浩康好下手,毕竟两个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既然是男女朋友,权浩康去什么地方?聂晓柔当然会知道,这次计划可能就是聂晓柔策划的。
就是因为对权浩康好下手,所以聂晓柔才会杀死权浩康,不过聂晓柔当时被吓晕过去这件事说不定是真的,并不是聂晓柔装出来的。
毕竟当时咱们看见聂晓柔躺在草地里,已经冻得全身紫青,那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咱们当时才会那么肯定,聂晓柔也是受害者的原因。”wWW.ΧìǔΜЬ.CǒΜ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相对于杀死孙凤兰而且还不牵连到自己身上,杀死权浩康更容易一些,反正权浩康是孙凤兰唯一的儿子。
而且还是最爱的儿子,杀死了权浩康,依旧能让孙凤兰生不如死,报仇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其他人讨论的很激烈,秦山海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别人已经习惯了秦山海时常陷入沉思的这种状态。
除了平常无事干的杜文斌之外,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不过这时候杜文斌也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打扰秦山海。
秦山海来来回回把这个案子在肚子里过了好几遍,把每一个细节都想了一遍,不管是事情发生的先后还是法医曾经说过的话,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之中,不断的重复,想要在这些重复之中找到蛛丝马迹。
这个案子,起初只是一件特别普通的失踪案,后来演变成一件杀人案,权浩康死得很惨,身上被捅了二十多刀。
之后在草丛里发现了晕厥过去的聂晓柔,然后聂晓柔被送到了医院,权浩康的母亲跟来了医院,对着聂晓柔破口大骂,聂晓柔虽然听见了那些污言秽语。
但是仍旧能装出一副已经疯掉的样子来混淆视听,让大家都以为聂晓柔真的已经疯了,后来,又在废弃的工厂墙壁上发现了聂晓柔留下来的记号,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然后又从银行账户上有所发现,孙玉兰曾经在三个月之前在银行里取走了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权浩康的父亲是不知道的。
孙玉兰又表现的很让人怀疑,他们确定孙玉兰把这一万块钱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要不然孙玉兰也不会表现如此。
把这些事情在脑海中来来回回,回想了好几遍之后,秦山海突然想起了法医老陈曾经说过的一件事儿。
法医当时做出了初步尸检报告,跟他们说了当时权浩康被杀死的状态,先是被凶手在背后砍了一刀,然后权浩康反抗了一下,用胳膊挡住了第二刀。
之后权浩康的心脏被凶手插了一刀,紧接着身上又连续被人泄愤似的,捅了二十几刀。
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一开始那三刀,背后那一刀,胳膊挡开的那一刀,还有插入心脏的那一刀,力道都很大,但后来那些愤世的二十几刀相对于第一开始那三刀力道却小了许多。
当时他们的推测是,权浩康应该在自我防卫的过程中伤到了凶手,所以后面那二十几道力道,就相对于一开始的那三刀小了许多。
因为当时凶手受伤了,所以才会有如此情况,不过秦山海回忆这个细节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他觉得这种情况应该并不是他们之前推测的那样。
就在这时,秦山海突然想通了,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突然抽风了,吓死我了,你拍桌子干什么?”杜文斌离着秦山海最近,被这一巴掌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秦山海瞪着大眼睛,几乎是把这些话给吼出来的:“你们记不记得,老陈曾经跟我们说过,权浩康身上的那些伤口,第一开始的那三刀和后来的,那二十几刀力量是不一样的。”
听到秦山海这么说,众人都纷纷点了点头,不过却并不明白秦山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秦山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还记不记得当时咱们的推测,咱们当时想的是,那个凶手应该是受伤了,所以后来的力道跟不上了,所以一开始那三刀的力道很大,后面就没力气了。可是倘若情况是这样的呢?第一开始的那三刀的确是凶手下的手,后来的那二十几刀泄愤似的桶在权浩康的身上,并不是凶手做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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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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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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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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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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