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兰台的诸位易老,看到数十文师境以上的文人,在雷霆的倾泄下灰飞烟灭。
瞬间化为几缕灰烬。
即使是两名大贤,亦不过是延迟数息而已。
“白衣君呢?”有易老骇然到极点,焦急无比道:“白衣君怎么样了?白衣君到底怎么样了?”
“白衣君怕是,亦无法抵挡雷霆神威,或许随着……”
一名易老失神道,完全怔住了。
“赶紧推演!”
“快推演白衣君生死!”
这时太卜兰台中的易老,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和镇定,似乎乱了方寸。这,亦无法怪他们,白衣君于天下的意义,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
这个时候。
这个天下。
谁人皆可死,皆可失去。
即使是四大教主,乃至是封圣,亦不是不可或缺,更不是不能死去。
但是,有一人除外。
那人便是白衣君。
白衣君一死,天下谁来镇压禁忌?
青铜棺吗?
而白衣君早便有言。
这个天下,唯有白衣君一人,方能够掌控青铜棺。
所以,只要白衣君一死,整个天下,不论是周天下,还是山海界,甚至是百万大山之地,皆会在“禁忌”的淫威下毁灭……
白衣君一死,便是等于整个天下没有希望了。
谁刺杀白衣君,谁便是与天下为敌。
这并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太卜兰台的易老,看到推演的画面后,皆是惊恐以及震怒到极点。在刹那间,他们甚至预见了,天下的惨象,人间的末日……
这时他们疯似般推演起来。xǐυmь.℃òm
一幅画面出现。
但是,画面中只有暴虐的雷霆,天地白炽一片,让他们根本就看不清。他们不得不忍受眼睛的刺痛,在白炽的画面中寻找白衣君的身影。
但是寻不到。
他们寻遍了所有的角落,皆不见白衣君的身影。
似乎雷霆毁灭了一切。
亦毁灭了人间的大义。
在疯狂寻找中,他们的眼睛被雷光灼烧,犹如有无数铁根针,凶狠刺入眼睛般。
不少易老的眼睛在流血。
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继续在画面中寻找……
“寻不到啊——”
有易老双目流血,绝望中带着悲哀道。
“神威雷霆毁灭了一切,没有了白衣君的身影,没有了白衣君的身影……”亦有易老瞬间衰老了十数年,渐渐瘫软在地上。
“楚王!”
“墨家!”
太卜兰台传出暴怒无比的咆哮,以及迸发出可怕无比的杀气,令整座梅花山皆震动起来。
“这是发生何事了?”
“为何易老在暴怒?他们可是推演到什么?”
太卜兰台外,诸人皆是震惊不已,必定是推演出什么惊天大事,才使易老震怒无比。
甚至连内心的杀气,亦没有去掩饰。
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身穿九朵梅花黑袍的老者,便从兰台内踉跄走出。他的双目,竟然在流血,颊上青筋暴起,面目显得狰狞无比,把诸人吓了一跳。
下意识后退一步。
“尔等,好阴险的心思,好狠毒的手段,竟然以雷霆为剑破开时空。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陷白衣君于神威雷泽之中,将整个人间天下置于死地……”
那名易老目眦尽裂,身上怒火焚烧数里天空,声音更是传出数十里,“尔等以为,青鸟飞不出神威雷泽,吾等便不会知道?尔等刺杀、陷害白衣君的真相,便会永远埋葬于雷海?”
“天下亦会被尔等之虚伪蒙蔽?”
这时,不仅仅梅花山被震住,便连整座王城,亦被深深震住。此刻,无数人瞪大眼睛,脸上露骇然之色,有些无法相信易老之言。
楚王和墨家联手刺杀陷害白衣君?
现在白衣君葬身神威雷泽?
“这绝不会!”
“吾等亦绝不让!”
“楚王,墨家,尔等便等着吾之怒火吧,等于天下之怒火吧。”那名易老狰狞咆哮,早已经愤怒到极点。此时,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以及易者应有的神秘,“尔等在陷害白衣君,将人间天下置于死地时,吾等及天下人,必定先将尔等毁灭!”
当愤怒的咆哮落下时。
梅花山和王城,皆剧烈震荡起来。
“这、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在梅花山上,不仅有楚国之人,亦有墨家的墨者,他们不相信楚王以及墨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这是污蔑!这是诬陷!”
有墨者惶恐大喊起来,根本不敢去相信易老之言,“我墨家,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已任,岂会去刺杀陷害白衣君?”
“白衣君于天下有大义,我楚国岂会刺杀白衣君?”
楚国之人亦惶恐得颤抖。
他知道,倘若楚国坐实刺杀陷害白衣君的罪名,那么整个天下都将容不下楚国……
“一定是易老推演错了!”
“我墨家兼爱天下,彼此之间相亲相爱,刺杀白衣君便是刺杀自已。吾等,又岂会刺杀自已?又岂会不爱自已?”有墨者惊恐高呼辩解,“必定是易老出错了,还望易老再次推演,莫要将罪名扣至我墨家头上……”
“哈哈——”
太卜兰台里传出怒极而笑的狂笑声。
这时梅花山上诸人,便见到一个个双眼流血的易老,从神秘的兰台中走出……
“错了吗?”
“吾亦希望,吾等推演错了。”
“但此时此刻,白衣君却被楚王和墨家,陷害于神威雷泽中,生死不知!”有易老怒吼起来,“白衣君若死,天下谁来镇压禁忌?白衣君若死,天下必灭,人间必亡!”
太卜兰台前的易老咆哮。
犹如山岳坠海般,瞬间掀起翻天巨浪。
而楚王和墨家联手设局,以神威雷霆为剑,斩破时空之间隙,于雷泽陷害白衣君的消息,亦瞬间传遍了整个天下。
当太卜兰台易老的咆哮,传至楚国王宫时。
砰!
一枚价值连城的玉壁。
从楚王手中跌落,撞在地砖上摔得粉碎。
而楚王亦在失神中缓缓坐下,接着便怒吼起来:“不是不榖,不是不榖!这是污蔑,这是诬陷!太卜兰台的老不死,在污蔑不榖!”
项怒和楚国丞相,亦是失神跌倒。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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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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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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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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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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