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这家伙还能绝地翻盘不成?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
威侯高声厉喝,但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件事隐秘至极,是镇国公与他们联手亲自操办,周言不可能知晓!
他是怎么知道的!
镇国公更是瞳孔一缩,以最快的速度思索这件事知晓者究竟有多少。
他安排这件事的,都是心腹,以往他便对庆国公府的人提防三分。
他的心腹不可能提供消息给周言。
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是猜测!”
镇国公心头笃定,眼神死死盯着周言。
他不信周言能证明。
“陛下,篡改记忆这种事情,是有,不过这种手段是禁忌,会者寥寥无几。”
“而且只要稍加追踪,就能查到蛛丝马迹,此子不过是妄加揣测,意图保命罢了。”
刑部尚书开口道,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
平南王亦是眉头紧蹙。
“说下去。”
女帝盯着周言看了又看,旋即说道。
“镇国公五年之前,便准备对庆国公府下手了,扳倒我父亲,这件事早就谋划好了。”
“五年前,镇国公与威侯几人联手,篡改了那些人的记忆,经过时间的沉淀,痕迹与几十年前差不多,更是难以判断。”
“为了混淆视听,这才等了这么长时间,本来他们会籍此弹劾我父,可我父突然战死沙场,这才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现在他们用到了!”
周言缓缓开口,身姿挺拔,面无表情。
群臣闻言,彻底震撼了,瞠目结舌。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到了现在,竟然峰回路转了。
更没想到,这个局布置了五年!
饶是女帝都是愣了愣,出乎预料,不禁瞥了镇国公一眼。
“混账!一派胡言!”
威侯勃然变色,怒斥道。
“都是你妄加揣测罢了!没有证据,就莫要胡说八道!”
他惊怒,心底更是发寒,难以置信。
周言为什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镇国公再无侥幸之心,眼珠子凸起,心头不安更加强烈。
而对于周言,莫名有了一种恐惧感。
这怎么可能!
周言究竟是从哪个渠道得到的消息。
“他即便知道了,也没有证据!依旧改变不了他必死的局面!”
镇国公依旧笃定。
他不相信!
“妄加揣测?老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言冷笑道。
“周爱卿,可有证据?”
女帝说道,美眸亮了几分。
群臣安静,都是看向周言。
尤其是镇国公,威侯,刑部尚书,呼吸都凝滞了,眼睛直勾勾的。
“没有。”
周言耸耸肩。
女帝一怔,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没证据你说什么?
她恶狠狠瞪了周言一眼,美眸不善。
这家伙拿她开涮吗?
群臣也是无语,摇头不已。
没证据你照样死。
即便你说的是真的!
反倒是镇国公,威侯,刑部尚书,谢安侯等人长松了一口气。
面上恢复了镇定,看向周言眼神冷森。
“陛下裁断吧,朝堂之上怎容得小儿犬吠!”
平南王不耐烦的开口。
“老东西,麻烦把你的钛合金狗眼闭上,更是闭上你的狗嘴!我和陛下说话,关你这老匹夫什么事情?”
周言骂道。
“嗯?!”
平南王面色陡然一沉,眼神锐利的看向周言。
一群文武大臣更是惊颤,心脏差点儿都停止了。
这家伙真是刚啊!
平南王你都敢骂!
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吧?
“看什么看?国家有事儿不上朝,如今没事儿上朝犬吠,大汉要你这等老狗用何用?”
周言不耐烦的挥手,懒得搭理这厮。
父亲的死,绝对跟这家伙有干系,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陛下!裁断吧!”
平南王眯了眯眼,强压下火气。
他不屑于跟一个死人废话。
“陛下,臣有事禀奏。”
齐王出列,缓缓道。
平南王眉头一皱。
一群大臣更是露出诧异之色。
这个时候,齐王突然出来干什么?
这件事压根跟他没什么关系。
镇国公却是莫名咯噔一声,他突然想起来寿宴上,周言跟齐王似乎说过话。
“有事情,稍后再议。”
女帝挥挥手,正头痛怎么处理周言这件事情的呢。
哪有工夫听齐王说话。
齐王咳嗽一声,道;“与老庆国公环城一案有关。”
“周言之父,曾经驻守环城,抵御大燕军队,誓死防守,城中百姓虽伤亡惨重的,但终究是保住了环城。”xǐυmь.℃òm
“也因此,老庆国公名震大汉。”
“前些时日,我有一位老友从边疆归来,恰好是环城幸存者之一,此人当时只是一介书生,现在是鹤州知府。”
齐王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镇国公勃然变色。
环城当时的确残存了许多普通人,可当初早就逃离了。
现在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毕竟几十年过去了,要么死了,要么年老。
而且他们的话,也不可信。
可知府的话,可信度可就太高了。
“齐王,鹤州知府的话,可信吗?谁知是不是周言买通了的。”
威侯开口,瞳孔收缩,心头震撼。
他看向周言,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置信。
这家伙什么时候与齐王搭上线的!
齐王更是出手帮他!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信号。
群臣更是震颤,难以理解。
这周言是走了狗屎运吗?
能得齐王相助?
“鹤州知府?他在京城?”
女帝开口,美眸瞥了周言一眼。
齐王下场,倒是给了她一个意外惊喜。
“鹤州知府已然进京,准备向陛下禀报鹤州赋税,以及赈灾事宜。”
齐王道。
“让他上来!”
女帝挥挥手。
片刻间,一个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进殿。
“臣,参见陛下!”
中年男子拱手,深深一礼。
“齐王说,你知晓当年环城一战详情?”
女帝开口。
“臣知晓,当时庆国公誓死抵抗外敌,救下一些人,臣这条命就是庆国公救下的。”
鹤州知府朝着周言露出和善的笑容。
周言没意外,报以微笑。
“陛下,说不得是串通好的,周言结党营私,罪名不小啊。”
平南王出言,眉头紧锁。
“陛下,仅凭此,周言依旧是死罪,洗脱不了嫌疑。”
镇国公与威侯齐齐开口,心中阴沉。
“咳咳。”
誉王出列,拱手道。
“不巧,适才想起,镇国公府的护卫头领,昨夜弃暗投明,向本王禀报一件事,这件事,就是镇国公如何篡改那五百零八人的记忆。”
轰!
朝堂彻底炸了。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誉王。
然后又齐聚周言身上,满目都是震撼。
这家伙好大的能耐!
连誉王都鼎力相助了!
一个齐王比不上平南王,但是再加上一个誉王,那平南王真得掂量掂量了!
而且出言就是要害。
连镇国公的心腹都拿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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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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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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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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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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