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走上前来,示意着大家不要再说了:

  “诸位夫人,同为后院中的女人,各中不易,大家都知晓,何必为难李侧福晋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况且我们的家事,就不劳烦你们茶余饭后作为谈资了。”

  那些夫人们见四爷府上的这个女主人都站出来说话了,当即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眼李侧福晋后,才渐渐的散去。

  “自己家中的事儿,便等到回到家后再解决,你如此愤怒,又有何用?终究这个家还是四爷说了算。”

  待到人群都散去后,乌拉那拉氏转过身来,看着仍旧愤愤不平的李侧福晋。

  “如今四爷不在,一切行事都要小心些,切莫不可给四爷丢脸。”

  乌拉那拉氏丢下一句话后,便不再看李侧福晋,重新走到了云舒的旁边,坐了下来。

  “姐姐,四爷终究会回来,年氏自然也会跟着四爷一起回到府上,届时,只怕李侧福晋会格外的针对年氏。”

  云舒皱着眉看着李侧福晋在一旁也坐了下来,李侧福晋这个性子,也不知道倘若年氏真的回来了,又该如何?

  “云舒妹妹你就别再担心了,等到四爷回来后,一切都会有四爷决断,就算李侧福晋心中再不愿意,可这板上钉钉的事儿,也改变不了什么。”

  云舒低下了头,不禁有些感慨,为什么李侧福晋如此的执着于后院之中的位分,如同她和乌拉那拉氏这般,彼此和和气气的,难道不好吗?

  云舒摇了摇头,不在言说李侧福晋的事儿,而是转头看着周围,不经意间就和坐在对面的十四侧福晋对视了。

  若说之前,云舒还想要和十四侧福晋套近乎,那么此时,能够离十四侧福晋有多远,她便想躲得多远。

  乌拉那拉氏察觉到了云舒的异常,顺着云舒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正盯着云舒的十四侧福晋。

  乌拉那拉氏拍了拍云舒的胳膊肘,将云舒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云舒妹妹,有我在你身边,你别怕。”

  乌拉那拉氏安慰着云舒,今天这个宴会厅里有这么多人都在这儿,就算十四侧福晋想要做些什么,也要多考虑考虑。

  只要云舒不离开宴会厅,不单独单独行动,一直跟在乌拉那拉氏的身边,乌拉那拉氏便敢保证自己能够护好云舒。

  对面的十四侧福晋也注意到了乌拉那拉氏看到自己,想来云舒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乌拉那拉氏。

  十四侧福晋,从一旁的酒壶中,满上了一杯酒水,抬起胳膊,隔着人群,朝着乌拉那拉氏和云舒两人举杯。

  十四侧福晋眼中的挑衅之意十分明显,乌拉那拉氏按着云舒的胳膊,免的她站起身来。

  “云舒妹妹,既然她敢挑衅我们,我们又有何怕,宴会厅里这么多人,难不成她还能够算计这么多人?”

  乌拉那拉氏也端起一旁的酒杯,朝着十四侧福晋举杯,两人在空中隔空碰杯,都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中间发生的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宴会厅中众人各自欢笑吵闹,渐渐的,人差不多都聚齐了,一个宫女这才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约莫过了没多久,身穿着华裳的宜妃娘娘,便在众多贵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众人都朝着上位抬头望去,云舒也朝着那宜妃娘娘望去。

  瞧着这位娘娘的面容,甚是和善,想起了乌拉那拉氏说的话,不禁感慨蛇蝎女人竟生了一副如此面善的容貌。

  云舒的目光朝后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依旧是一身华服的德妃娘娘,云舒连忙低下了头。

  倒不是说云舒有多么的怕德妃娘娘,只是如今在宫中,没有四爷在府上的帮助,云舒并不想多惹祸端而已。

  众人朝着宜妃娘娘以及上位的一众贵人行礼,宜妃娘娘温和的声音开口说道:

  “诸位都请起来吧,今日这天儿甚好,花开的也很是美,邀请各位来宫中小聚,也算是解了本宫等久住深宫大院的孤单。”

  宜妃娘娘还说了很多客套的寒暄话,云舒却没有心思听下去了,云舒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余光一直瞥着站在一旁的德妃娘娘。

  不经意间,德妃娘娘也捕捉到了云舒的眼光,两人在空中对视后,德妃娘娘勾了勾唇角,得逞地笑着。xǐυmь.℃òm

  云舒不理解为什么德妃娘娘要这样看着她,但是,心中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恐慌,今天这场宴会实在是太古怪了,德妃娘娘一改往常,如今府中没有人替她撑腰,云舒总归是有些害怕的。

  不知何时,众人都已经落了座,谈笑着说着趣事,云舒一直低着头在发呆,乌拉那拉氏突然撞了撞云舒的胳膊肘,云舒茫然的抬起头来,这才惊觉,宴会厅里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她只好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上位的宜妃娘娘。

  “云庶福晋的身子可是不适?刚刚本宫问你话,你却低头不语。”

  虽然不知道何时话题到了自己的身上,云舒还是站起身来,谦卑有礼的说道:

  “我一时走神,不知宜妃娘娘说了什么,可否容宜妃娘娘再说一次。”

  宜妃娘娘笑得很和善,说出来的话很温柔,似乎并不介意云舒刚刚的无礼之举。

  “本宫前些日子,似乎听说你丢了什么物件,到处寻找,那找东西的人都找到了我这儿来了。”

  云舒听到宜妃娘娘的话,整个人身体一震,旁人似乎只觉得是宜妃娘娘在提到一件寻常的小事儿,或许只当是云舒真的丢了什么物件。

  可是在云舒和乌拉那拉氏的耳朵里听来,两人便是知道云舒在暗地里查到了宜妃娘娘身上的事儿,宜妃娘娘已经知道了。

  宜妃娘娘公然将这件事说出来,便是在给云舒和乌拉那拉氏一个下马威。

  乌拉那拉氏和云舒还没有说话,那坐在上位的宜妃娘娘又淡然的开口说道:

  “若是什么不重要的物件,丢了便丢了,何苦日日寻找,日日所受其烦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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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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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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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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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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