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她抬起手腕来,食指在桌子上比划着,写着的正是“十四”两个字。
乌拉那拉氏微微点了点头,自然也明白了云舒的意思,只是难道那个监视着温妤的人,真的是那个看起来一事无成的十四阿哥吗?
随着云舒的笔落,云舒和乌拉那拉氏两人对视着,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怀疑的意思。
云舒和乌拉那拉氏都不愿意相信,这个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人,真的是十四阿哥?
此时,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到了乌拉那拉氏和云舒的面前,朝着两人行礼后,才看向了云舒。
“庶福晋,您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云舒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仍旧弯着腰的顺儿,微微点了点头。
“你的人脉比较广,帮我查一个人,看看他现在在哪儿。”
云舒知道温妤现在正需要她的帮助,既然已经猜到了温妤是因为她的爷爷才被那些男人胁迫的,在院子里,云舒四处张望过,并没有在院子里看到有老人生活的痕迹。
想来,温妤的爷爷应该没有住在院子里,而温妤的爷爷的年纪也大了,上次云舒去找温妤的时候,便留意到了这一点。
按道理来说,温妤的爷爷是不可能自己乱跑的,那么唯有是他被人给送走了。
云舒想要查清楚事实的真相,便找来了顺儿。
“庶福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想必温小姐来府上时,你也见过,我想让你帮我打听她的爷爷,看看如今在哪儿。”
送走了顺儿,乌拉那拉氏看着云舒挑了挑眉。
“你是怀疑温小姐是受到了胁迫,而让她不敢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因为她的爷爷在对方手中?”
云舒点了点头,只因为早上见到温妤的时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于古怪,容不得云舒不多留一个心眼儿。
“先由顺儿去调查着,倘若我们真的能够找到温妤的爷爷,将温妤的爷爷救下来,那么温妤便少了一个威胁,对付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人,就会容易一些。”
温妤如此说着,便将希望寄托在了顺儿的身上,如今只有顺儿打探到温妤爷爷的消息,才能够救温妤。
乌拉那拉氏见云舒将此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日后,便是宜妃娘娘的宫宴了,倘若那个时候,四爷还没有回来的话,只怕我们在这宴会上,少不了的会遭受一些白眼儿。”
乌拉那拉氏说的这些,云舒其实也有想过,但是四爷在北方又受了伤,况且还带着同样受伤了的年氏,也不知道他在北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姐姐,你就不要抱希望了,从北边回到京城,最少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就算是四爷现在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也来不及准备什么,更何况还带着受伤了的年氏,只怕这行程会更加的慢。”
云舒拿起了一块秋映端上来的糕点,一边咬了一口填饱着肚子,一边给乌拉那拉氏分析着眼前她们所处的环境。
乌拉那拉氏刚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便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个人影,等到人影走近以后,乌拉那拉氏和云舒才看清楚来人正是存菊。
“存菊,你怎么来了?”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陪同在乌雅氏的身旁,照顾着乌雅氏吗?
存菊纠结的皱着眉头,似乎有难言之隐。m.χIùmЬ.CǒM
“若是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大胆的说,可是乌雅氏又为难你了?”
云舒见存菊吞吞吐吐的,便安抚着存菊的说道。
“嫡福晋,庶福晋,你们快去看看我家夫人吧,我家夫人想不开了,她闹着要上吊……”
存菊慌慌张张的说着,这个时候,无论她怎么劝阻乌雅氏,乌雅氏都不听她的话,着急之余,存菊能够想到的,只有乌拉那拉氏和云舒两个人了。
存菊打听到了云舒在乌拉那拉氏的院子里,存菊便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
乌拉那拉氏和云舒两人对视了一眼,当即连秋映刚拿上来的糕点都顾不及吃,跟着存菊一起,朝着乌雅氏的院子而去。
很快来到了院子门口,还没走进院子,便听到了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声音。
“夫人,有什么话你和我们说,千万别想不开呀。”
“夫人,四爷就要回来了,等到四爷回来,你可以找她替你做主。”
“就是的,夫人,您要服一个软,这男人呀,哪有搞不定的。”
一旁的嬷嬷也加入了战斗中,两个小丫鬟死命的拉着乌雅氏,乌雅氏的面前正摆放着一个板凳,房梁之上悬着一根白绫。
云舒看了一眼那白绫,才跟在乌拉那拉氏的身后,一起朝着乌雅氏走过去。
“乌雅妹妹,如今你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体,这又是何必呢?”
乌拉那拉氏走上前,一把扯住乌雅氏的袖子,将人从那白绫前拉到了床上坐下。
“如今真相还未大白,若真是有人陷害于夫人,四爷会适当的减轻您的处罚,如今闹这一出又是何必呢?”
存菊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乌雅氏,眼中泛着泪光,听到乌拉那拉氏替乌雅氏开口,存菊眼中泛起了希望。
存菊跪在了乌雅氏的身旁,趴在乌雅氏的腿上,存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夫人,我自小便跟着您,您若是走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夫人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爷和老夫人考虑啊,若是听到了您的死讯,老夫人不得当场吓晕过去啊……”
听着存菊的话,乌雅氏那挣扎的动作才小了些,只是整个人似乎还有一些恍惚。
云舒看着面前安慰着乌雅氏的乌拉那拉氏和存菊两人,微微扯了扯嘴角,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摆在地上的凳子和悬在房梁上的白绫,微微摇了摇头。
云舒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端起了那放在桌子上的药碗,入手的温度还有些滚烫,云舒的眼睛里微微闪了一下,心中已经了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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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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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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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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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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