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医师却是摇了摇头,而后纠结着语言,略显苍老的嗓音说道:

  “老朽并非怕你们要对老朽做些什么,只是,这位夫人的病状……”

  乌拉那拉氏看着医师明显医师已经诊断出来了乌雅氏的病情,却迟迟不愿意开口,莫非乌雅氏的病状十分棘手?

  “医师,您但说无妨。”

  云舒在一旁看着医师的吞吞吐吐,此时也有些心急了,忍不住开口说道。

  医师环视了一圈,见乌拉那拉氏、云舒和耿氏以及那稍远些的小丫鬟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知道此时若是自己再不开口说,便是太过于古怪了。

  “嫡福晋,此处人多眼杂,可否换个地方再详聊?”

  乌拉那拉氏听到医师竟然这么说,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是还是按照医师说的,带着医师,还有云舒和耿氏,一起走到了内室。

  云舒想要关上门的时候,看到了存菊那副眼巴巴的样子,知道存菊十分担忧乌雅氏,便招了招手,让存菊也走进了内室,这才关上了门。

  乌拉那拉氏看着存菊也走了进来,知道云舒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便没有揭穿。

  “医师,此处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见四周真的安静了下来,医师这才开口说道:

  “那位夫人在府中,可是有什么敌人?”

  乌拉那拉氏和云舒等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医师为什么这么问,医师见四人错愕的模样,也不再打哑谜,而是从衣袖里,掏出来一根足足有手指般长短的极细的银针。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是?”

  这一次,不论是乌拉那拉氏还是云舒,亦或者是耿氏还是存菊,都疑惑的看着医师手中拿着的东西。

  云舒的眼皮忽然开始跳了起来,一股极其强大的危险讯息在云舒的脑海里蹦跶,似乎这一次,她们即将要触动到什么真正的人了。

  “这是我在为那位夫人诊治的时候,发现的一枚刺入了那位夫人后脑勺的银针。”

  若是说医师刚刚拿出来银针,足够让大家疑惑的话,那么这一次,医师的一句话,却是让乌拉那拉氏和云舒等四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医师,似乎都不敢相信。

  “怎么会呢?”

  云舒看着那枚银针,真的不敢相信这枚银针竟然会深深的刺入乌雅氏的后脑勺里。

  “四爷虽然是惩罚了乌雅氏,让她不得出院子,却从来不会使用如此阴险狡诈的暗器来背地里伤人。”

  云舒从医师的手中接过银针来,捏在手里,仔细的查看着。

  这枚银针做工精细,针尖处极其锋利,云舒轻轻的往自己的手指上一扎,手指上便冒出来了一颗殷红的血珠子,足以可见此枚银针是有多么的锋利。

  “存菊,在四爷处罚了你家乌雅氏后乌雅氏可还有见过其他人?”

  存菊摇了摇头,看着云舒手中捏着的银针,存菊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的狠毒,竟然在乌雅氏的后脑勺里刺入一枚如此深的银针,来扰乱乌雅氏的神经,让乌雅氏变得疯疯癫癫的。

  “夫人和奴婢自从被四爷处罚后,便再也没有踏出过院子半步,就连平常的吃食,都是专门有人送了来,奴婢去拿的,夫人哪有什么机会见外人呢?”

  存菊和众人解释着,可是说着说着,仿佛在和自己说一般,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越来越不愿意相信乌雅氏不是因为被处罚而逼疯,而是被人使用如此不堪的手段给逼疯的。

  乌拉那拉氏和云舒听着存菊的解释,按照存菊的解释,乌雅氏自那以后,确实是没有机会再见到外人了的,那么,她又是何时被何人给害成了这个样子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存菊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惊呼了一声:

  “嫡福晋,庶福晋,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那只死猫?”

  突然提到死猫,乌拉那拉氏和云舒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只保留了证据,替她们证明了想害云舒孩子的人就是乌雅氏的死猫。

  “奴婢从来没有见过那只猫儿,就连我家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它怎么会好巧不巧的在嫡福晋和庶福晋带着家丁来查人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家夫人的院子里呢?”

  存菊后来特意问过乌雅氏,乌雅氏也说从来没有见过那只死猫,那只死猫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只是为了作证乌雅氏的罪孽一般。

  存菊当时心中便有疑惑,可是疑惑还没有解开,乌雅氏的精神状态便一日不如一日,存菊还要好好照顾乌雅氏,忙碌起来,便将此事忘在了脑后,今日云舒一提起,她便突然想起来了。

  乌拉那拉氏和云舒听着这话,此时也想起来了那死猫的不同寻常了。

  云舒也皱了皱眉,难怪当时她便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从开始怀疑乌雅氏,到找到证据,乌雅氏伏法,一切看起来真的都是太顺利了。

  而有时候,就是因为太过于顺利了,才叫人生疑,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当初乌雅氏的那个案子,当真的是疑点重重。

  到底会是谁在背后,偷偷帮了云舒呢?

  又是谁,在乌雅氏被四爷处罚后,躲开了那么多人,悄然将这么长的一枚银针刺入了乌雅氏的后脑勺?

  此人到底是想要乌雅氏的命呢?还是说,乌雅氏知道了什么秘密,不得已才要被杀人灭口?

  乌拉那拉氏和云舒两人都在低着头,回忆着是否还有什么细节遗漏了。

  而一旁的医师,在听到存菊说那什么死猫的时候,便已经吓的腿软了。

  他这到底是触及到了什么事儿啊?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那个,既然你们都知晓了,老朽只是一个医师,只负责治病救人,像这种权谋,老朽还是早点出去的好。”

  看着医师眼中带着的怯意,乌拉那拉氏没有为难医师,只是开口说道:

  “有劳医师帮我们诊治乌雅氏了。”

  “老朽分内之事,不敢当不敢当!”

  医师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话后,脚下仿佛抹了油,一溜烟儿赶忙走出了内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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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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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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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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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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