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能饮酒,偏你不能,还不是想着法儿的来勾引爷。”武氏一听乌雅氏的话,瞬间抬头呛道。

  她对付不了云舒,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乌雅氏了。

  “是啊,乌雅妹妹,今日可是府上大喜,爷之大喜,你如何就不能饮酒了呢?”刘氏询问,这两个多月的禁足,倒是让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四爷没说话,手指在杯间缠绕,等着下文。

  “妾身有孕,不宜饮酒。”乌雅氏低低出声,手不自觉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这话犹如炸雷,话音一落,众人反应不一。

  四爷神色淡淡的,声音也平静,“多久了?”

  云舒瞧着四爷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有些酸涩,虽然四爷并未有激动喜悦这些情绪,但她心里还是酸涩了。

  倒不是酸涩乌雅氏有孕,而是自己未能怀孕。wWW.ΧìǔΜЬ.CǒΜ

  即使心中告诉自己多次,自己可以有孕,但在孩子没来之前,云舒还是会有些患得患失。恐太医的话最后都成了真。

  “回四爷,来前才让府医瞧了,两月有余,快三月了。”乌雅氏回。

  算算时日,正好是乌雅氏刚入府时恩宠那三日。

  “快起身,苏培盛,吩咐后厨,给乌雅氏的膳食换一批。”四爷手一挥,把乌雅氏的待遇给提了提。既然当众宣布了消息,那其他的也该安排上。

  “喳!”苏培盛应声退下。

  “那个,”胤禛指着乌雅氏身后的存菊,“还不将你家格格扶起来。”

  “谢四爷。”乌雅氏谢礼,由着存菊扶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多时,她面前的餐食便被更换一新。

  “今日府中两喜,当贺!”四爷举起酒杯。

  “恭贺四爷!”众人同贺,饮下杯中的酒水。

  “要我说,乌雅妹妹端是个有福气的,这就有了身孕,以后定然福泽深厚,姐姐再敬妹妹一杯,权当是沾沾妹妹的福气。”宋氏亲自为自己斟上一杯,那面儿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羡慕以及祝福的神情来。

  “多谢宋姐姐。”乌雅氏乖巧端起存菊为她准备的茶水,两人在空中虚虚一碰,双双饮下。

  “乌雅妹妹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姐姐也冒昧沾些福气,只是有人的福泽可真的是薄,不知是不是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儿,那上天正降下惩罚呢。”武氏说着,端起自己身前的杯子,嘴角缀着一丝得意,亦在空中对着乌雅氏虚虚一碰。

  “瞧武姐姐说的,能入了四爷院儿的,哪一位不是福泽满身,妹妹也是侥幸罢了。”乌雅氏笑盈盈的将话题给推开。

  这武氏的话中话,在场的人精都听得出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同云舒的关系拉的近一些,如何能顺着武氏来说。

  胤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毫无变化,只是乌拉那拉氏明显感觉出他的一丝不悦来。

  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乌拉那拉氏对胤禛还是很了解的。

  “武氏,四爷宽宥,府中大喜特意赦了你的禁足,不想还是没个长进,若再如此,本福晋可要将你送回自己院子了。”乌拉那拉氏出声训斥。

  武氏正得意,乌拉那拉氏突然的训斥,顿时让她的后颈升起了冷汗。

  她可不想再被禁足。

  那脸上的得意也尽数褪去,忙躬身请罪,这才揭了过去。

  只是她那话,多少还是提醒了众人,云舒不能有孕的事情。

  李氏瞧了自己身后奶嬷嬷正照料着的两个儿子,嘴上扯了个笑容,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斜侧着身子,颇有些挑衅的看着云舒,饮了下去。

  耿氏瞧了,秀眉轻皱,忙侧身去瞧云舒,云舒宛若没瞧见一般,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佳肴。

  此时,苏培盛来到胤禛身边,在四爷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胤禛叮嘱乌拉那拉氏一番,起身离开。

  四爷这一离开,这小宴也就失去了意思,不多时也就散了。

  鸣翠院

  烛光摇曳,云舒坐在软榻上,手中一边为那荷包做着最后的收尾,一边等着宁儿来为她洗脚。

  因着赴宴前才沐浴更衣,云舒并不打算再次沐浴。

  “格格,这武格格真是好运,将您推进荷花池才多久,就因为这等子好事给放了出来,还不长记性的转头就讽刺您,这样的人,真应该让她在那屋子里禁足到死。”顺儿一脸的义愤填膺。

  刚刚在宴会上她就想说了,只想着场合不对,说出来恐给云舒招来祸事,憋的她真心难受。

  如今回到了自家的地盘,自然是不吐不快。

  “还有侧福晋,瞧瞧她那得意的样子,真是小人得志。”

  若是现在给顺儿一个武氏或者李氏的手办,顺儿定能用手给撕成个寸寸段段。

  “顺儿,她们爱猖狂便猖狂去,咱不用搭理。”云舒刺下最后一针,一个云舒牌的荷包便完完整整的摊在她的手心里。

  “素来不见格格绣东西,没想做出来竟是这般小巧精致。”福嬷嬷忍不住出言夸赞。

  “格格。”顺儿并未被荷包和云舒的话安慰道,心中还是气愤的很。

  “顺儿,格格的福缘未到,急不得。你现下的样子,若是让那两院的人瞧着,还以为格格这会子正气得食不下咽、寝不安眠,正中她们的下怀。”福嬷嬷说道。

  “我是我,格格是格格,我生气干格格何事。”顺儿撅着嘴巴,闷闷道。

  “对外,你是格格的贴身奴婢,你的所作所为可都代表着格格。”福嬷嬷的声音沉了些,严肃说着。

  顺儿还想再回一句,不过那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她也不是个蠢的,方才就是太过生气,那乌雅氏入府才多久,便有孕在身,其他人还明里暗里的嘲讽云舒,如何让她不生气。

  再想着那些个批言,顺儿又在心中担忧,这两种情绪一冲之下,就有些浑了头。

  但是福嬷嬷说的话,她也是听了进去。

  随即对着福嬷嬷认错道:“嬷嬷教训的是,顺儿记下了。”

  瞧着她满脸的真诚和豁然,云舒便也不再关注,心里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伊半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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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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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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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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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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