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这哭功确是了得,云舒看着都觉得有些可怜,不过她才不会做任何的事情。这李氏以前坑她的时候可没有丝毫手软,自己何故要去做那圣母。

  “贪墨赈灾银两,就是重罪,那些死去的灾民难道该死吗?”四爷语气严肃,面对梨花带雨的李氏丝毫不见心软,“接下来就看你父兄能否审时度势,戴罪立功。若是他们聪明,或可还有一线生机。”Χiυmъ.cοΜ

  “后宅妇人不可干涉政事,虽然此事涉及你的父兄,你亦不可多言,自回吧,勿要再做纠缠。”四爷的语气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四爷……妾身……”李氏还想要再挣扎。

  “苏培盛,送李侧福晋回去。”四爷却是毫不犹豫的打断李氏,直接对苏培盛下命了令。

  苏培盛听了声音,即刻进来,对着旁边的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丫鬟手脚麻利的上去一边一个架起了李氏。

  “侧福晋,咱们回吧。”苏培盛躬身站在李氏的旁边,语气谦和,态度强硬。

  李氏这下不敢再多说一句,四爷已经在发火的边缘,再求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回转,反而会触怒四爷,四爷若怒了,那便再没了机会。

  李氏硬撑着将自己站稳当,端是一副弱柳扶风之姿,盈盈一拜,这才一脸菜色的离开鸣翠院。

  “四爷,妾身突然想喝点绿豆汤,让后厨送来吧。”云舒上前去挽着四爷的大手,带着些撒娇。

  “好。”四爷冷硬的面容稍微有了些柔和,大手捏了捏云舒纤细的柔夷,这才牵着她回到饭桌前,继续用膳。

  不消一刻,福嬷嬷端上两碗熬的正好的绿豆汤,放在二人面前。

  “爷,您尝一尝,妾身觉得这味道甚好。”云舒将自己手中的勺子往四爷的面前送了送,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四爷迟疑的一下,最终还是喝掉了勺子里的绿豆汤,“你倒是越大的大胆了,这可是有些逾矩的。”

  “只要爷开心,妾身便开心。若是爷要罚,便罚吧。”云舒笑眯眯的将勺子拿回来,倒也没再送上下一勺。

  四爷哪里舍得罚她,即便刚刚被李氏挑动了怒火,也舍不得迁怒她。嘴巴上教训了一句,他边端起自己面前绿豆汤吃了起来。

  云舒轻轻笑了笑,这才专心自己面前的吃食。有些话,她不能说,只希望这碗绿豆汤,可以消除四爷多一点的火气。

  晚膳后,为了让男人彻底换一换心情,云舒便大胆豪放了一回,拉着男人早早安置了。

  一夜之后,四爷神清气爽的上早朝去了,云舒却是浑身酸痛实在起不了身,她可怜兮兮的让福嬷嬷去找福晋告病假。她常年生病,就算装病一回也不会惹人怀疑。

  福嬷嬷看她也是实在疲惫,便去了一趟正院。

  云舒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从床上起身,宁儿忙上来替她梳洗,福嬷嬷安排人将膳食备上,鸣翠院这才又活了过来。

  看着铜镜中娇艳欲滴的容颜,云舒暗暗叹息一声,果然这女人的颜色需要男人养,可是一想到昨晚,云舒只觉双脚更软了。

  也是怪自己没事挑四爷的神经做什么,竟然给他开启了一个新的领域,如今折腾的还是自己,痛并快乐着。

  “格格,今日的早膳是鸡丝燕尾粥,后厨给您留着,瞧着还不错,奴婢便给您带了一份,午膳出来了几个菜,奴婢为您挑了您爱吃的菜心和鱼香茄子,并着一份炒金丝、熘鱼片儿,今儿后厨还有点心杏仁佛手,可是难得。”顺儿那嘴跟上了弹簧似的,叭叭个不停。

  “今儿是有什么贵客要来?”云舒搀着宁儿的手,忍着腿酸,缓缓向饭桌行去。

  “并未听说。”顺儿想想回道。

  “杏仁佛手,可是难得。”云舒也不纠结,自语一句,坐在桌前用膳。

  “格格,高德刚刚回话,已经将那些银子给了小黄鹂,一切都安排妥当。”福嬷嬷这时候进来,福身回话。

  “嗯。”云舒点点头,嘴角上翘,“今日的杏仁佛手真的不错,你们几个也尝一尝吧。”云舒将手边的点心往旁推了推。

  “谢格格赏赐。”福嬷嬷和宁儿顺儿福身谢赏,才又起身将那点心分食。

  云舒看着几人吃的香甜,只觉得桌上的菜也更香甜了些。

  吃过午膳,云舒歇了一阵,待身子好些了,便继续练字。不一会儿,宁儿进了屋子。

  “格格,乌雅格格来了。”

  乌雅氏?云舒让宁儿请她进来。

  于是宁儿撩开门口的珠玉帘子,将乌雅氏让进了屋。

  “姐姐,妹妹不请自来,姐姐可莫要怪罪。”乌雅氏声音软甜,脸上笑容真挚。

  “哪有怪罪之说,这府里烦闷,有人说说话解闷也是好的。”云舒将那毛笔放下,从书桌走到软榻边,两人相互见礼,这才相携坐下。

  “也是姐姐你不嫌弃,妹妹可是个不受待见的,走哪个院儿都是没个好颜色,也亏得姐姐厚待,妹妹才能有个地儿去。”乌雅氏自我打趣着,脸上神色如常。

  “瞧妹妹说的,这院里谁不知道,您可是得德妃娘娘的脸,谁能真给你什么颜色瞧。”云舒回的也是不绵不软。

  “不说这些,妹妹今日来,是给姐姐瞧个新鲜的。”乌雅氏岔开话题,对身后的存菊使了使颜色,存菊从袖中掏出一个包的整整齐齐的小方块,送到乌雅氏面前,乌雅氏接过,一点点的打开,递到了云舒的近前。

  那是一椭圆形碟状物,呈现紫色,干净整洁。

  云舒确实没见过这东西,好奇的接过,仔细端详了一番。纵是两世为人,云舒也没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敢问妹妹,这是何物啊?闻着还有些淡淡腥气。”瞧不出什么,云舒准备将东西还给乌雅氏。

  乌雅氏轻轻一推,将那东西又推回给云舒,“今日本来就想将这个东西送给姐姐,给姐姐养身子的。”

  “哦?这是何物?可以将养身子?”云舒倒也没再推拒回去,只是心下好奇。

  “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其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故称之为河车。”乌雅氏脸上有了些些骄傲之色,缓缓将那东西的来历道来。

  云舒这一听,再看手中的物件,心里起了膈应。

  这说的再天花乱坠,那也是紫河车,就是胎盘。

  素来听说后宫有以紫河车养身的,如今算是真的长了见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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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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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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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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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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