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倒是常物,不难寻觅,只这数量,不知道贵人如何能消耗如此多的花枝,这已超出了摆放范畴的几倍之多。”陈东家疑惑。

  “这便不劳东家费心。”

  “是在下冒昧。”陈某拱手道歉。

  “只这价格……”云舒挑起头来,并未多言。

  “这自然给贵人您优惠价格……”

  两人就相关事宜又谈了一刻钟,云舒满意起身离开,走前为陈东家点了一桌好菜。

  对于价格,云舒其实并不很清楚,但福嬷嬷是其中好手。这趟云舒其实也可不来,只是这毕竟是她好不容易托四爷才抱上康熙爷大腿,辛辛苦苦做起来的事业,她总觉得自己见见方可安心。

  此前本想去园圃实地看看,得知距离以后云舒选择放弃,实在是有些远,不是她一个后宅之人可随意前往的,看来心中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项计划只能等找到可靠人选后再进行。m.χIùmЬ.CǒM

  云舒尤记着昨日答应给耿氏带太白楼的酒菜,遂让高德去打包了一份,这才坐上马车回府。

  刚进门,顺儿就在门口候着了,“格格,嫡福晋传话让您回来过去一趟,听传话姐姐说,嫡福晋的脸色有些不好。”

  “嗯。”云舒点头表示已知晓,示意福嬷嬷将拎在手上的食盒递给顺儿“你将这个食盒给耿格格送去。”

  随后进屋换了身衣裳,这才吩咐宁儿端了那放着肥皂的托盘,去了嫡福晋的院子。

  “给嫡福晋请安。”云舒乖顺行礼。

  “快起身,到我跟前来。”嫡福晋向她招手,刘嬷嬷给端了一方小凳放在下首。

  自那次福晋在云舒床上“打坐”以后,两人关系明显亲近很多。

  云舒虚虚坐下,“不知福晋唤云舒来所谓何事?”

  “李氏今日同我去永和宫,在德妃娘娘前又告了你一状,德妃娘娘宣你七日后进宫听训呢。”乌拉那拉氏十分无奈,“这回,你是避不开了。”

  “我当福晋是为何发愁,原又是为我,倒是教福晋又担心了,妾身罪过。”云舒带着三分嬉笑的说。

  “你啊你,该让我说你什么好,上次就提醒你注意一些,你偏不。若真让娘娘厌弃,与你往后不利?”乌拉那拉氏气的戳了戳云舒的小两把。

  “既要训我,训便是了,总归我已经在她老人家面前挂上了号。”

  “罢了罢了,你既这样,我也不管你了。”福晋看她并不担心,自己也不说什么了。德妃虽刻板严厉,但总归不过是罚抄书,关禁闭罢了。

  “福晋不必为我担心,到时我小心应对就是,自不会让自己当真遭罪的。”云舒知道嫡福晋待她一向和善,且又是她的小暖宝宝,皮了两句后,又宽慰。

  “这才是了,到时候你乖一些。娘娘不会太为难你的。”拍了拍她的手,嫡福晋按着笑意轻声道,“不过今次那李氏倒也没讨着好,让德妃给训斥了两句。”

  云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谁让她老给我穿小鞋,该。”

  因被告状生出来的那一点点不愉快,忽地消散了大半,云舒又笑道:“不说这些,福晋,我此前得了一小玩意儿,自己用着尚可,今日弄了些来,让福晋您先挑选。”

  云舒示意宁儿上前,亲自将那盖着的绸布揭开,托盘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一块包装好的肥皂。

  “这是肥皂?”福晋细细的看着那不同的包装,隐隐还能闻到香味传出。

  “是,正是永泰皂铺正大卖的香味型肥皂,很是好用,请福晋挑选。”

  乌拉那拉氏又看了眼,却是没拿,而是看着云舒,“我闻着你手上这款味道甚是不错,也不用挑选了,就你手上这味道一样的那块留下吧。”

  “是,我手上这款味道叫月季。”云舒应下,宁儿将月季肥皂交给秋染,这才福了福身退到云舒身后。

  “只道花无十日红,此花无日不春风。一尖已剥臙脂笔,四破犹包翡翠茸。别有香超桃李外,更同梅斗雪霜中。折来喜作新年看,忘却今晨是季冬。”乌拉那拉氏随口吟了一首诗,笑道:“倒是个好的,与你相得益彰。”

  “福晋抬举我了,妾身愧不敢受。”云舒谦虚道,那诗说的是月季长开,力压桃红,敢与冬梅争色。这是福晋夸她福气绵长,恩宠不衰呢。

  “你倒是个懂事的。”乌拉那拉氏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若是各个如你这般,我倒是清省很多。”

  “回吧,我有些乏了。”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角,身子本就没有完全恢复,今日又去宫中走了一趟,此番虽没同云舒说多久的话,疲乏感却是很强。

  云舒回到自己的鸣翠苑也感有些疲乏,吩咐宁儿将托盘送去让耿格格挑选一块,余下的全部让高德送回钮祜禄府给额娘瓜尔佳氏,随后去到东暖阁用午膳,虽然比平时晚了一个半时辰。

  福嬷嬷已经将她的午膳摆好。

  在太白楼时,云舒一直未去闱帽,便没吃东西,回来听闻福晋在等,就直接过去了,此刻食物下肚,真是百般舒服。

  所谓吃饱了就想睡,云舒现在就是这样,于是她爬回软塌小憩去了。

  云舒再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四爷坐在不远的小几边看书。

  “四爷,你回来了。”云舒揉揉眼睛,从软塌上爬起来,冲着四爷福了福,“嬷嬷他们也是,四爷回来也不叫醒妾身。”

  “是我不让她们叫的。”四爷对着云舒招招手,云舒乖乖的走到四爷身边,被四爷一把拉进怀里。

  “听说额娘召你进宫了?”四爷的声音温厚,戳得云舒的心里暖暖的。

  “嗯,说是让妾身去听训,那日妾身便去听着就是。”云舒有些闷闷的,主要是谁也不想被训斥不是,只是目前她还没想到避开的方法。

  “委屈你了。”四爷揉了揉她的头发,“额娘不是坏的,只是严厉了些。”

  “嗯,妾身省得。”云舒冲着四爷甜甜一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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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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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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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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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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