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个虬髯大汉,已经领命出去了。

  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那虬髯大汉带来了这大院里的管事,福嬷嬷更加震惊了,看着进来的人惊奇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为什么在这里,回头再说。”云舒冲来人招手:“我这里有新的东西给你们。”

  云舒一边说,一边写写画画。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福嬷嬷还在震惊之中。

  再看向云舒,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云舒了。

  但心底却由衷赞叹:格格好生厉害。

  只是又忍不住担忧:格格到底是怎么做到那种程度的?

  福嬷嬷忍不住在心底祈祷,希望云舒一切顺利。毕竟,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蛋。

  云舒还没回到府上呢,四爷已经得知了云舒去城东的消息。

  正埋头于公文之间的男人,手中动作停顿了一瞬。

  云舒竟然在这时候跑去城东?

  虽然他一向不限制她的活动,但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去那地方,并不恰当。

  但是,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都明白。此时去,难道是有什么想法?

  再想想云舒那个如果说出去一定会震惊整个大清的特殊能力,四爷并没有太担心她。只是皱眉沉思,云舒到底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跑到那里去。

  苏培盛也有点担心,小心翼翼道:“主子,格格后面有尾巴。”

  “尾巴?”四爷想起来先前跟踪福嬷嬷那些人的下场,在心底默默为那些尾巴点了个蜡。

  然后他又问:“可曾甩掉?”

  其实他想问的是,那些尾巴这次是怎么被云舒甩掉的。他很好奇,这次盯梢的人是被她诅咒拉肚子,还是别的。

  但苏培盛给他的却不是这样的答案。

  “没有,”苏培盛摇头:“那些人一直跟到格格回府。”

  竟然没甩掉?四爷又问:“是谁陪着她出门的?”

  “只有福嬷嬷。小高本想跟着赶车服侍,但格格把他打发去做别的了。”苏培盛实话实说。

  只有福嬷嬷跟着?

  四爷略略一想,就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云舒定然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福嬷嬷可是宫中的老人,多年前就在他身边伺候,一向尽心尽力且处事周密。这位嬷嬷就是有一件不好,好念叨。办事总兢兢业业,所以会有很多人不喜欢她。

  比如李氏。

  李氏当年第一次怀孕时,嫡福晋派了福嬷嬷去照顾李氏,也是一片赤诚,希望福嬷嬷能照顾好李氏。

  可惜李氏讨厌福嬷嬷平时总唠叨她,没体会到福嬷嬷的好处,不珍惜。

  可巧,就让云舒给捡了去。m.χIùmЬ.CǒM

  福嬷嬷办事周到,四爷知道,云舒也知道。

  她又特特只让福嬷嬷跟着。福嬷嬷又很难会出现甩不掉尾巴的这种失误。

  所以,云舒是故意让人跟着的吧。

  不过,在这种时候,竟然故意带着尾巴去城东,到底有些冒进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吩咐了一声:“安排下去,多派几个人预备着。”

  “奴才遵命。”苏培盛心中明白,这是要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照应云舒。

  待苏培盛出门,四爷朝贝勒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听起来好像胸有成竹似的?难道她就不怕到时候翻了船被怪罪?

  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不过,总觉得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似的。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云舒总隔三差五就往城东跑。

  自然次次身后都有尾巴。

  但无论福嬷嬷怎么劝说,云舒都坚持,只要福嬷嬷陪着。高德丝毫没有出场表现的机会。

  四贝勒府的后院中,女人并不算少。

  但像云舒这样隔三差五出门的,满打满算就云舒这一个。

  哪怕娇横如李氏,如今一个月至少也有二十八天都是乖乖待在府里的。

  纵是先前嫡福晋身子不好,李氏代为管家时,她也没经常出门。

  虽然偶有应酬要去,但若真算下来,一个月也就四五天的时间罢了。

  且那些应酬,也不是全都要去的。每个月只挑挑拣拣去两三个罢了。

  而这些应酬,基本都是两点一线。

  从贝勒府出去,直接到对方府里,完事了基本都直接回来。

  像云舒这样不是因应酬出门,而是因自己想出门或者是她自己有事情要做才出门,太少太少了。

  至于逛街,一年能有一两次机会就不错了。

  四贝勒府的女人们,真真切切贯彻落实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思想。

  整个后院的女人,连福晋都算在内,能这样随意出门的,再没第二个。

  别人都像是被折了翅膀的小麻雀,而云舒却总自由自在的,如此一对比。

  后院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吃醋。尤其李氏,恨得牙根痒痒。

  只不过这些嫉妒的人中,不包括嫡福晋。

  哪怕李氏去嫡福晋跟前告状,嫡福晋都微笑着摇头:“云格格不就是出个门么。你若想出,你也出。我又没拘着你们。”

  “可云格格总出门也不好吧。”李氏说的一本正经:“整天出去逛铺子买东西,是否太败家了些?”

  嫡福晋惊疑地看着李氏:“云舒花了你的银子?”

  “妾身是说府里的银子。”李氏心烦。

  “但是,云格格并未从账房支银子。”嫡福晋反问李氏:“你从哪儿看出她败家了?”

  “可别管她花的是府里的银子还是自己的银子,整天出门终归于名声有碍。”李氏对云舒的做派十分不满:“福晋您好歹管管她。”

  “她出门四爷也是同意的。不如,你去找四爷说说?”嫡福晋忽然觉得李氏像头笨熊。

  她是那种会被她李氏拿着当枪使的人吗?

  李氏见说不动嫡福晋,只好讪讪走了。但心底又给云舒狠狠记上一笔。

  这个小侍妾,太猖狂了。

  连她这个侧福晋都不怎么出门,云舒竟然敢真的整天往外跑。

  哼,不守妇道的东西,等着吧!

  李氏回去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一个现成的能收拾云舒的人。

  转过天来,嫡福晋要进宫给德妃请安。

  李氏一大早就带着弘昀和弘时两个小阿哥到嫡福晋院里候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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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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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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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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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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