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落,白子落,一盘围棋下得楚王满脸愁容。
手中的黑子迟迟无法落下,最终,楚王叹息道:“本王下棋多年,从未遇见敌手,而今……”
看着面前的无脸木偶人,楚王如鲠在喉。
若是下不赢一个大活人,也不算丢脸。
可居然下不赢一个木头。
“国师的手艺着实让本王心惊,认输。”
一旁的宦官急忙开口道:“大王没输!”
“棋局如此明显,我黑子的气已经被占完,本王绝非输不起之人。”
“此言差矣。”宦官伸手抓起两个棋篓,把黑白调换
“大王是白棋,国师的木人是黑棋,输的是国师才对。”
楚王心领神会,把手中的黑棋放下,问:“国师大人,你说我下的是白棋还是黑棋?”
见此,坐在一旁的顾远冷笑,明白这一手倒反天罡,是宦官的试探。
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楚王要这白棋,不给,就是看不起他。
“大王,白棋给你又何妨,但你要是下输了?”
“兵器厂交给你管理,并许你设立鬼剑人。”
“那就接着下。”
没多久,拿着大好形势白棋的楚王,在木头人步步紧逼下被黑棋翻盘。
此刻,楚王太阳穴微微鼓起。
“国师好棋艺,本王认输。”
“不是我手下的棋艺好,是大王的棋艺差。”
此话一出,宦官急忙呵斥道:“公输盘,当年棋圣来我楚国,也惜败于大王。怎么,到了你口中,大王的棋艺就差了?”
“棋圣是人,就算他真和大王下过棋,他敢赢大王吗?”顾远反问。
“原来如此。”楚王呵呵笑道:“本王一直都被戏耍,不是本王下得好,而是无人敢赢本王。”
顾远接着道:“倒是你这阉人,哪来的胆子叫我公输盘?”
闻言,楚王看向这宦官:“胆敢直呼国师之名,实在放肆,尽管你是我身边的心腹侍从,也理应处死!”m.χIùmЬ.CǒM
话音落,宦官猛地跪下,一个劲儿求饶。
“若你求不到国师谅解,斩!”
“那就顺大王的意思,宰了这阉人。”
电光火石间,楚云一剑贯穿这宦官胸口。
“大王…”宦官眼中生机暗淡。
楚王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不到顾远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杀这宦官,也只是随口一说,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你真敢杀啊!
此刻,冷汗已经打湿楚王后背。
心腹宦官被杀是其一,
杀宦官的人是自己人楚云为其二,
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护驾是其三。
要知道,宫内有无数高手暗中护驾。
可现在,已经有人亮出利剑,仍没有护卫来。
很明显,宫殿内的护卫怕是都被控制住。
楚王敢确定,顾远一句话就能杀了他。
“演来演去,乏了。”顾远开门见山道:“我要大兴土木,挖山采矿,设立鬼剑人无数,收纳鲁门弟子无数。大王,再派人监视我,我不当这国师,你也别当这楚王。”
“允。”
“谢大王。”
顾远身形瞬间不见。
“楚云,你留步。”
“大王。”楚云抱剑一拜:“有何吩咐?”
“你不当收灾人与我无关,可这鬼剑人,究竟好在哪儿?”
“大王,我和你一样,没得选。”
“他逼你?”
“我自愿的。”楚云正色道:“国师会诛灭天下所有凶兽。”
“这样啊,那就不奇怪了,国师既然有救济天下的心愿,那就让他放手去做吧……”
……
时间荏苒。
转眼十五个春秋。
在顾远的掌控下,楚国成为第一强国。
大兴兵器,开设高炉,炼化铁矿。
打造比青铜更加锋利的武器。
并且,武器之中蕴藏着鬼。
当最后一名收灾人更换武器,选择成为鬼剑人时。
也就意味着,收灾人的时代已经过去。
凭借鬼剑,凶兽节节败退,各国之间的版图深入蛮荒。
渐渐地,各国之间开始争斗。
当然,战国是后人对这个时代的称呼。
在这个时代,圣贤们常用礼崩乐坏来形容。
而顾远也刻意隐藏起来。
关于他的传说,逐渐被人们遗忘。
国师之位也由一个叫王石的人来执掌。
人们只知道有个大师叫鲁班。
他收了无数徒弟。
不过,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便是鲁班收徒的要求。
必须要三缺五弊。
简单来说,就是孤寡、残疾者方可入门。
即便加入的时候身体健康,也会在某一天付出代价。
有人推测,鲁班门下的工匠都是遭受鬼气反噬,为了不被鬼支配,所以用自残的方式保持清醒。
也有人说,这是鲁班对后世的警告,获得技艺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更有人说,鲁班其实是一个瞎子,他的左眼坏了,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左眼。
因此,他才要求后世学徒和他一样有残疾。
不过,天下最强的鬼剑人,也就是第一鬼剑人楚云辟谣鲁班不是瞎子。
她见过鲁班的左眼,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选择闭上而已。
如今,世间最出名的工匠除了鼻祖鲁班以外,是一名韩国人氏。
当年,鲁班招收门徒的第一天,他带着自己打造的斧头来挑战鲁班。
结果不言而喻,他败得一塌糊涂。
也由此出现一个笑话,叫班门弄斧。
他败后,恳求鲁班传授他技艺。
也正是如此,他成了鲁班的第一名门徒,锻造出无数精品鬼剑。
如今,鲁门外站着一个青年,他在这里站了二十日,期间滴水未进。
头发花白的老者拎着一壶酒来到他身旁。
“傻小子,进鲁门需要三缺无弊,你身体健全是进不去的。”
“我不是来学艺的,我是来求剑的!”
“求剑?”王石上下打量这青年,道:“天下皆有公输盘的门徒,这里是学艺的,想要鬼剑,去外面找。”
“我要的剑,名为太阿!”
“没有这把剑。”
“有!师父说,他的大徒弟会给我打造这把剑。”
“怎么,你师父是公输盘啊?”
“我师父叫顾远,他说这里有太阿剑,我来取剑。”
就在这时,一对双胞胎小鬼打着伞飘落。
“韩先生已经等你很久,等得快死了。”
“请进,韩先生还活着。”
有左左右右迎接,王石好奇地问:“看来,你确实认识公输盘,你要太阿剑作何?”
“斩烛龙,收金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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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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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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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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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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