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琢几乎没什么绯闻,他靠作品拉的国民度,粉丝除了最开始那几年的疯狂以外,现在都是大量的道系路人粉。
这名小花之前和顾如琢有所交集,她是网络剧出道,身上一直有个摆不脱的“金主”传闻,因为出品方是顾氏影音,所以大部分人都往顾氏高层在猜。
顾如琢本人与她实际的交集,则是该小花在某一档晚会综艺中唱了他的歌并表达了对顾如琢的喜爱,第一次获得官方授权,拿到了《卿》系列专辑的背景音源。
顾如琢随后也破天荒地在社交平台上隔空接了CUE。这件事当时还被誉为“追星成功现场”事件,也上了个热搜。
“不是吧?顾如琢是她金主?这两个不搭,真的不搭,小琢爷的眼光高着呢,顾氏独苗,北派家风又那么严,多半是炒作。”
“什么什么?新的CP出现了吗!”
“卧槽不会吧,真的偶像剧照进现实,追星成功?”
“放屁!要是真的我倒立吃X,毫无CP感!绝不可能!我们琢粉虽然不抗拒他自由恋爱,但起码不能什么人都行吧!”
“呜呜,卑微地问一句,你们都这么佛系的吗,顾如琢才二十一,他小小年纪,已经没有老婆粉了吗?”
“老婆在此!抱住一起哭!”
这个热搜很快就下了,但是相关话题层出不穷,所有人都在热议这个话题。
各类大营销号忌惮着顾如琢,按兵不动,小营销号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却在持续不断地议论这个话题,不出半天,这个新闻已经人尽皆知。
深夜角落,没有人注意,有关顾如琢的另一个CP超话却在缓慢活跃着。
这个超话名字叫“如琢如遇。”
发帖人1:“关注人108,太好了,我们居然不是全网唯一的如琢如遇粉吗!”m.xiumb.com
回复1:“没有错!姐妹!我是活人!他俩颜值气质太搭了,我奶一个重逢即美帝!”
回复2:“是不是都是因为前几天的十万打赏进来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好有意思,我不小心磕入迷了。我本来是顾如琢妈粉来着,正好也关注了小遇。”
回复3:我也很想磕……最近有什么糖点给我们抠一抠吗?今天看了热搜,又双叒叕心梗了……
一片唉声叹气之中,忽而有眼尖的网友顶上了一个分析贴。
@如琢如遇全网唯一CP粉:【看到今天的热搜了,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顾如琢被拍到和小花同框的地方,是在星艺传媒谷,你们发现盲点了吗?】
“卧槽!我记得我记得,这两天小遇是不是就在那附近录舞蹈?我记得他开直播时说过!”
“对!他们两个在同一个地方啊!!”
“磕到了磕到了,谁看了不说一声好甜,呜呜。别来叫醒我.JPG”
……
程不遇回酒店睡了一觉。
他起来后续订了一晚,又做了一系列个人向的单人换装剪辑,每个都很短,是短视频红人都爱玩的特效剪辑,主要是舔颜值。
《卿》翻跳给他带来的热度正在衰减,他的粉丝量定格在了一百万左右,他前几天发布的连续三个翻跳视频,也已经飞快地追上了数据,每个视频的播放量都在二十万左右,每个视频的弹幕数量都是三万出头。
有一点奇怪的是,舞蹈区一般弹幕过三万的视频数据,播放量最低都是百万起,他的数据是有一点不正常。
现在他离鲸鱼直播的娱乐圈破壁计划的数据要求,还差一百万总点击率。
比起开播不提醒、关键词搜不到,程不遇唯一能确定的是真实显示的数据,不是很正常。
他前几天换了合约,刚刚加入官方的大UP群里。
程不遇登上去看了一眼,望见群里很活跃,于是进去问了一下:“大家好,我想问一下,大家有没有出现过数据上卡BUG的情况,比如视频播放量和评论数量对不上的情况?”
他是新人,在群内活跃等级还是0,ID就是自己的ID。
很快有人回复了,是一个科普区的博主。
【植物人】:“是有点对不上,我播放二十万的视频评论基本都是几百条,你去你主页看了一眼,你的弹幕数量配得上首页,你那三个翻跳都没上过首页是吗?”
程不遇说:“是的。”
【植物人】:“你联系技术区看看吧,我记得之前也有人出现过这个情况,一路反馈到总部解决的,最近鲸鱼直播高层大换血,估计技术更新又出问题了。”
【程不遇不要葱姜蒜】:“好的好的,非常感谢。”
程不遇正要切出群聊时,群里一个金标大UP艾特了他。
“很正常,刚出圈时数据不稳定就是这样,数据虚假繁荣,弹幕想刷多少就刷多少,用这个来判断数据不对劲就太傻了。自己的真实数据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大家都是从小UP一步一步做上来的。”
这个人的ID叫【李浮生】,程不遇看了一眼,感觉有些眼熟,但没有在意。
他向鲸鱼平台的后台提交了一份短信,阐述了自己可能被限流的情况,希望后台人员查看一下。
随后,他起身退了房,打车回到星传校区。
周小元进组拍戏去了,大概还有几天才能杀青,出租屋里空空荡荡的。
程不遇请的假还剩一天,今天他比较空闲。
他洗了个澡,发现自己膝盖上的撞伤像是有些发炎的趋势——他这几天透支身体录视频、剪视频,有很多舞蹈动作,都是直接贴着伤处摩擦,反复破裂,所以一直没好。
他本想去校医院直接拿点药,但想起来自己的医疗本还放在另一边的联合医院,中途换院要重新买一个校医院的医疗本,于是出门,还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往上次的医院骑去。
*
敬城第一联合医院,依然人潮汹涌。
VIP区,石亭坐在沙发上,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报告,一边对面前丹凤眼的男人说:“总的来说,这时候跟进收购鲸鱼直播,还是值得一试。虽然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但我们可以把它打理好,就看师哥你家董事会的决策了。”
顾如琢说:“鲸鱼直播不会这样轻松放权,但是可以看看他们旗下的几个子公司。”
“师哥,我也是这么想的。”石亭翻了翻,“还有一个事就是……师父的身后事,师父手里有程氏大头的股份,之前也是一直交给你打理。现在师父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们也要有所准备。程家现在公司内斗很厉害,程氏那几个叔伯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毕竟不是程家人,如果顾氏贸然接受,那么一定会落下口舌。”
顾如琢眉目淡漠:“嗯。”
程方雪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虽然这次手术成功了,但老爷子一直在熬,也已经是在勉强吊着命。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段时间推掉了所有行程。
对于这件事,他们乃至程方雪本人,都早有准备。
程、顾两家的关系很复杂。两家本就是世交,顾如琢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顾氏比程氏先一步占领传媒业资源,他们夫妻二人,本身也是业界如雷贯耳的大腕,影视制作、艺人签约……传媒业的无数分支,都绕不开顾氏的名字。
是顾氏扶着程家,一步一步地从传统传媒拓宽人脉,最后转型成为大传媒公司。
只是好景不长,顾如琢七岁时,父母双双车祸身亡,当时一度轰动占领了所有新闻的大版面。
所有人都在关心顾如琢的去向,最后是程方雪出来,在媒体前护着顾如琢,把他带了回去。
程方雪一共有三个儿子,最小的程馥没什么出息,为人风流,还在外乱搞,一事无成。但他的妻子金琳却是人人称赞的好媳妇,为人温柔和善,内外都能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程方雪甚至放心将自己的股份交给她打理。
那时顾如琢被带回程家,是金琳照顾他。
金琳说:“阿姨的宝宝也和你的爸爸妈妈一样,去了天堂,以后你就当我是你的妈妈,好不好?”
顾如琢望着她,没说话。
女人的面庞温柔而小心,还带着多年劳碌带来的疲惫。
他知道她的亲生孩子早夭,程馥又在外边弄出了一个私生子。
私生子的母亲听说是剧团出身,漂亮又精致,应有尽有。
而金琳已经年老,她年轻时也是高门出身,知书达理,温婉柔和,但如今,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温婉柔和的评价。
这些传言,所有人都听得到。有人说:“人老珠黄了,难免的,这个身家的人,谁不偷腥?我是男人,对着黄脸婆也提不起兴趣。”
金琳或许也知道这些传言,但她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后来程家班的少年们越来越多,她也一并照顾着他们。只有她会给这些想自由想疯了的少年们打掩护,再在深夜叫人开车去接他们回家,一个个地安顿好他们,如同每一个平凡普通的母亲。
他们师兄弟几人,家中的大人基本都有要事在身,送他们来北派班子里,除了学戏,更多的也是想捶打他们的心性,再在程老爷子这里搭上一个人脉。
她在这群少年的眼中,就是最美丽的女人。
顾如琢从十岁时的某天起,开始问她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去公司的时候,不能带上我?为什么我的家长会,你不能来?为什么我不可以真的是你的孩子?”
“傻孩子,你是顾如琢啊。”金琳温柔地笑,“顾如琢,注定光芒璀璨,这样你……是不能当程家的孩子的。你就是你,你的路比其他所有人,都会更加长远。”
“那好,我会当好顾如琢。”
顾如琢认真地告诉她,他还很小,但眉目间已经透出逼人的凛冽与明丽,“没关系,哪怕我不是你的小孩,抢了你东西那些人……我会让他们全部还回来。”
那是起他就算过,欠她的都是哪些人,要怎么让他们还。
那个当小三的女人,后来听说自、杀死了,算是报应;程馥被一步步架空了在程家的资源,又因为玩得太过染了病,从此只能仰仗顾氏鼻息生存,当个废物。
还剩一个小的,听说名字叫程不遇。
他那时想,这个人最好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让他遇见他,他一定、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
VIP室内,电话会议。
“小顾总,从私人角度上,我理解您的孝心,对老爷子的感情也十分深厚,但是这是股权交接的大事,又涉及到老爷子的身后事,你毕竟不是程家人,之前也一直是代理执行董事会事务,对不对呢?”
深蓝投影的另一侧办公桌上,围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个个面容凝重,气氛沉肃。
石亭在一边听得皱起眉,欲言又止。
顾如琢仍然靠在这一边的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话是这么说,但老头个人的意愿,你们是打算不尊重了么?老头是艺术家,企业家是他的次要身份,他的后事如何处理,谁来处理,师门重于子亲,这是老头亲口说的。他一辈子,把北派的传承看得比命还重。这是论理,起码是我是有理的吧?”
对面面面相觑。
顾如琢仍然微笑着:“要是论心的话,那就更有的说了,老头这次入院,我们师兄弟六人接连赶回国,守在床前,前前后后来看望的人里,我一个姓程的都没看到。我寻思着,三位叔伯都没死没伤,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让几位长辈半点都抽不开身呢?我是不想让老爷子的葬礼,闹得太难看。”
“如琢,你是小辈,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程御的脸先绿了,“老爷子唱戏时,还教骂人?这是咒人死伤……”
顾如琢没有说话,还是笑,但他的神情中透着某种阴寒与凛冽,看得程御直接不敢再说下去,另一边的人都噤声了。
顾如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其下意思,再进一步,就要撕破脸皮了——这表示顾如琢在关于程方雪的后事处理上,寸步不让。
程家是名门,程方雪是老艺术世家代表,外界的声望尤其重要。
顾氏向来压程氏一头,顾如琢不想把事情闹大,单纯是为了老爷子的体面。
但也因为这最后一重顾虑,程氏董事会反而抓住了突破的机会。
程方雪的葬礼怎么办,谁主持,谁扶灵,谁在现场哭得最惨——都是值得上新闻,被公众确认为程家继承人的时机,现在人人看着老头子只差最后一口气,都是蠢蠢欲动。
另一边,排行老二的程毓皱起眉——他年过五十:“小顾总,你不必把我们想得太过激进,我们确实只是担忧,老爷子虽然指定你扶灵,但这到底不合规矩。我们是祖宗行当起家,开班前尚且要拜神,白事上如果真没有一个程家人带头起灵扶灵,这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石亭一向胆大心细,此时他在旁边听得心浮气躁,起身去开窗。
晚风透过来,带着微凉的雨丝拂进窗内。这边正对医院最安静的护理区,中间是一片遮阴棚,旁边种着一片整齐的绿植,一列共享单车停在那里,有一个身形挺立的青年正在冒雨锁车。
隔着这么远,仍然能看见那青年低头时白皙纤瘦的脖颈。
石亭忽而压低声音说:“师哥。”
“嗯?”顾如琢回头,比了个手势,先暂停了视频会议,随后问他,“怎么了?”
石亭说:“有一个人,既是师门人,也是程家人,他可以跟我们一起扶灵,师哥,你记得吗?”
他说什么,程不遇一向不过问理由。
程不遇转回了前座,安静坐好。
顾如琢启动车辆,看了一眼他的定位,调整了导航:“他们说你不回去了,现在住校是么?”
他这一句问得很平淡,如同寒暄。
程不遇“嗯”了一声,声音清淡:“课很紧,所以和朋友一起在校内租房住。”
车里安静下来,是一片静谧的沉默。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和他同处一个空间时,似乎总是这样的沉默。
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敬城华盈路37号的小巷剧团。这闻名全国的北派戏班子,就开设在这样一个清幽的小巷里,隔着绿玻璃窗面,没人知道里边聚着一帮耀眼的少年。
程家管家跟在程不遇身边,声音里不无自豪:“老爷子就经常说,娱乐圈那些是次要的事,把北派传下去才是主要的事,你能来这个地方,也是因为条件好,有童子功,知道吗?在里边,千万不能透露你的身份,就跟着他们叫师父。”
程家有程家的规矩,这个森严的艺术世家,还保留着老一派的行为准则。
私生子不能进门,他们能把他接回来,已经算是对他很好了。
那时已经是傍晚了,程方雪不知道为什么不在,正是一个班的师兄弟们下课休息的时候。
一个个俊美的少年坐在一边,程不遇一进门,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望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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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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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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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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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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