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开始的游街,之后比较隆重的就是今晚的烟火了。
无逝三个人在白楼上等着,因为白楼很高,看得见渔启城中间那条从头亮到尾的大街。
白楼,就是他们先前登上去的高楼,因为它很白,所以就这么叫了。
无祀月远远的看见城主那的烟火基本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发射了。
“幽息岚,每年的烟火是不是都不一样啊?”无祀月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两个人在城主那打架,周围的人也不上前制止。
烟火布置的地方都是不点灯的,一是怕提前炸了,二是为给人们最好的体验。m.χIùmЬ.CǒM
所以今天除了中间的主道,其他地方的灯都有相应的减少,人手也相对的增加来防止出现一些不友好的事。
“每年都是不一样的,听我爷爷说今年是最好看的一年。”
“没想到我们一来就能看到最好看的一次。”无逝在旁边看着街道,人们开始往一些空旷的地方移动了,先前街道上的人已经散去不少。
渔启城里也渐渐安静下来,好像整坐城都在等这一个绽放的瞬间。烟火开始的标志都是由城主那个方向的烟火领头。
如果无逝他们离的近些,就能听到城主那有人在吵架了。
“秃驴!把手给我撒开!”昏暗中,一个老头的胡子被人揪得死死的。
“老不死的!这次说什么都得是我来点。”
“放屁!去年都是你点的,一年一换,我们说好的!”
“但今年计划都不是我做的!这是补偿!”
“痛啊!我的胡子!那又不怪我!”有胡子的老头脸上一下子扭曲了,手上抓着火种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在他臂弯底下,一个在夜晚也反着月光的脑壳冒了上来,伸手去抢。
胡子立马抬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不时交换着攻防对象。
突然,在两个人暗中较劲的时候,火种被另一个人拿去了。
两个人啪的一下分开,看着来人。周城主正拿着火种。
“城主啊,您不是来看我两笑话的吧。”不知道城主看了多久,但胡子知道今年的机会轮不到他了。
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人家可是城主,大不了自己明年再来。
秃子也看出来了,脸上却也没多高兴,跟城主打声招呼后就走旁边等着了。
“怎么?你赢了还不高兴?”月光下,老人的胡子微微反着银光,有些亮眼。
“我赢啥了?又不是我抢到手的?”蹲着的老人愤愤地说。
“行了,明年再来吗。”
“明年是我点。”
“想屁呢!说好的……”没等话说完,城主那传来了引线‘嘶嘶’的燃烧声。
来了,在场的人早以找好位置,等着开始。
耳朵边先是传来‘咻’的一声,无祀月转过头,正好碰着第一束烟花绽开。天空中亮起一朵白色的花,白花落下后,渔启城陷入短暂的平静。
猛地,另外三个方向的烟花扑上天空,天空中亮起银色的大网,随后似细雨一样点点滴滴的落下,消散。
紧接着,渔启城外围亮起一圈红色的花,那是一朵朵小烟火组成,肆无忌惮的展露热情的笑。
“你以前见过吗?”
“修道的人可不会管这些,自然是没有了。”
即使隔得远远的,他们也能看到渔启城上不断亮起的烟火。这是在坠明不曾见过的。
周边的小城也能观赏到,不少人在自家屋顶上和家人欣赏着表演。
烟火扑闪的颜色照亮着人们的脸,热情和笑意再次为烟火升温。
最后的烟火升到思启河上,夜晚的昙花悄然开放,这是今晚最后的烟火,如同轻雪散落。
“好看!”无祀月激动的喊了出来,在烟火的余声里一同隐于虚无。
渔启城慢慢又热闹起来。
“好看!下次我还要来!”无祀月在回去的路上蹦蹦跳跳的,眼睛快笑成两弯月了。
“下次再来。”无逝对无祀月承诺到。
“机会多着呢。”幽息岚看着无祀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无祀月在下来的时候跟他说“这个地方看烟花最好了,谢谢你!”
在红色渲染的街道上,幽息岚脸上与周围一个颜色。
无逝跟着无祀月走着,又是他落在了后面,迎面的人群一下子挡住了视线。因为逆着人群,不得不放慢脚步,有时候还得站定,防着被推着走了。
“幽息岚!这!”无祀月不知站在什么上面,比着一个喇叭手势朝他喊着,无逝在旁边一个摊位上细细打量。
幽息岚抓紧赶上前去,人群中慢慢被他分开了一条路。他逆流而上,去他想去的地方。
城外,在山边边上看完表演的人再次聚集起来,等着什么。
“最后再确认所有目标村落,城镇,一个都不能放过。”冰冷的声音好像并没有被烟火点燃。
“是!”下面的人齐声答道,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树林里。
“最麻烦的还是那个村子。”在她背后,辛近生和旁边的一个男人交谈着。
“不过还是让他们带进去了,不是吗?十几年的谋划就是为了这几天。”
“那间,不要说得太多。”夜瑾不满的走回来,“不到最后,谁都不能多言,做好我们的事。”
“你们为什么不把我名字叫全呢?因陀那间,要这么叫我。”
“行了,你也知道你名字叫着费劲。”同样留着没走的一个同伴出言。
因陀那间听到这话,向那人撇撇眼睛,甩身走进山洞里。
“好了,我们也进去。”
洞里光线如同白昼,夜瑾手上拿着一样东西,底下三足,内部中空,身上刻着脚踩流云的狼。
当它出现的那一刻,除了夜瑾,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还未发动,周围的人还是感受到了贪婪的气息,连带着眼光都有些不正常。
“这是……嚎天鬲?”
“看这样子不假,但肯定是个仿品。”
不过在场的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很快就平静下来,对着这种东西,谁都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坠明凶名远传的嚎天鬲,可不是他们能随便染指的。
“家父为这次活动赶制不少仿品,我们得到有五件,现在交给诸位。”
夜瑾朝辛近生示意,转眼间案上又多了四件。
“这是万不得已的保障,诸位也是知道的,虽是仿品,但这种东西只要仿出来了,便带有认可了。”
五件仿品落入不同人手中,有人一上手就摸向那匹天狼。手还未至,嚎天鬲上低低的响起狼嚎。
“啊——”那人攥紧左手手腕,手腕以上已经黑的如墨一般,跃动着诡异的黑光。
“不要把他当成玩具,一旦使用就要拼劲全力。”受伤的是目前算自己在内八人里最弱的,浅浅踩着观自在境留下的。
不过那人收手果断,倒也没什么大事。夜瑾抬手,嚎天鬲上一点红光回到那人手里,很快手上黑色隐去,但并不彻底。
“保持好你们的状态,出手的时候别出乱子。”
“是。”
不久之后,洞里剩下夜瑾和因陀那间。
“那个村子连我也需要时间,而且章融一一定会来。”
山顶上,夜瑾双手向下撑着石头,两脚换着点着晚风,三千青丝扬起于身后。
听到他的话,夜瑾的头发缓缓放下。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是你去做,我们为那个村子多准备了十一年。”因托那间看着眼前的女孩,相处了十几年,也不知道她每晚在这干什么。
“那间,你多话了,去休息吧。”
因托那间离开前忍不住朝她观望的位置看了看,位于二十四天阶的他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夜瑾看的到,她知道在那个方向有她想见的人。
不过他们之后的相见注定不会愉快。
可即便如此,那个黑暗的方向,在她这也闪着微光,足以照亮自己的星空。
你在干什么呢?侧着脑袋,脸上勾起两个酒窝,面纱下是倾国倾城的笑。
“这就是嚎天鬲啊!”业双在地下室内,绕着它转了又转,要不是业津全手上的伤,业双就要把他捧起来把玩了。
“这东西邪的很。”现在这玩意安安静静的立着,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鬲,只不过好看了些。
“有了这玩意,加上我这天阶的战力,有他们的帮助一定能拿下渔启城。”业双眼里透露的贪婪让业津全都打了寒颤。
“大人,我还是对他们很担心。”
“他们对我们没兴趣,而且只有我有实力在他们走后稳下渔启城,还能继续向他们提供鲜活的生命。”
“他们不会对我们出手,而且我也已经向祖地那边汇报过了,很快他们就会到了。等他们到了,这五件鬲就都是我们的了。”
业双砸吧砸吧嘴,好像自己已经把这好东西吃到肚子里。
“在他们来之前,这东西我是不会动的。谁知道有什么呢。”
业双对这东西可是非常小心,就算是在这谈话间,也已经又检查了两边,确定什么多的东西都没有。
业双满意的走出渔启城,向着一个方向戏谑的摇摇头。
“暗物,也不过如此。”
想着即将到手的宝贝,业双忍不住舔舔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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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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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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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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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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