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极那出来之后叶鱼韵其实一直就觉得不舒服,那种该死的家伙居然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要不是章融一那徒弟的关系,这时候叶鱼韵肯定要把他们杀完再走。虽说不一定真的能杀掉,但是出口恶气还是行的。
意料之中的场景应该是黄极他们直接动手才对,结果却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不过想想也是,那种人通常都惜命。
这个快一百来岁的人横碾过前面的山林,像个小孩子一样用暴力的手段来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还好有一个洛城空可以留给她杀。
至少这个人与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叶鱼韵对这很是放心。
她也一样,如果遇到洛城空她一定会杀了他。
明明连人都还没见到,但手刃仇敌的快感莫名的从心底涌现出来,尽管现在这只是在脑海中想象而已,她整个人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过去了。
无逝啊,可不要让我失望,不然又要多花些时间在路上了。
一路向着山顶而去,这里烟雾缭绕,倒也不愧雾峦之名。
重叠的山峦蔓延开来,无逝他们这个时候还是在最外面的城边,连林子都还没有进去。
“如果我们进去的话,肯定有人会来阻击我们的。”
“还不是你那眼睛太招人了。”
舟蜇毫不犹豫的直指问题原因,不给人留下一点面子,好在甘泸乌对此并不在意,朝着他们周围望了一圈,已经有人窥探着他们了,还有些人依然照着自己的计划行动。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想去雾峦山寻机缘的,或者真是去前面阻击他们的。
“你那眼睛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
“传说这样的眼睛是能预示未来的。”
“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无逝一脸笑着问甘泸乌,坐在路边的土坡上,无逝一时没有进林子的想法,干脆坐下来聊天。
“不信。”
甘泸乌在一旁站着,遥看那远方的雾峦山,雾气在顶上围了一层,看不清山有多高,也不见其到底有多广远。m.xiumb.com
“这不就行了,别总是板着一张脸,等哪天他们知道了你这眼睛只是好看之后就不会再来找你。”
甘泸乌没有接话,无逝想来应该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难不成在这坐一天啊?”
舟蜇抓着不知哪拿来的草叼在嘴里,说话间那株细草跟着晃悠。
“我们等晚上进去,到时候林子里一定很热闹。”
无逝在这十几天里都被叶鱼韵扔到了船外边训练,开始的时候心里虽然怕却又不肯展露,到现在无逝已经不害怕那些黑灯瞎火的地方。而通达境本就让他能在夜晚有良好的视线,只是因为心里固有的想法而迟迟没有迈出过步子。
现在无逝却无比期待今天晚上的林子,肯定能给他些有别于白天的东西。
“准备走了,注意下背后。”
无逝跟甘泸乌说着,舟蜇跟在他们最后面。一行人趁着天黑前最后一抹光走进了林中。
而周围等着的一圈人中有人相互对视一眼,再多等了些时间后才朝着雾峦山的方向赶去。
“兄弟,我看你在这有一会了。怎么?你看那藏雪眼不心动吗?”
周围有人朝他搭话,这人背后搭着一只短枪,旁边的人等见他迟迟没有说话,以为他不喜,就自行走开了。
而后天光熄灭,从城门后面快步过来一个人,听到脚步声这人才回头望去,那人大褂随着动作哗哗作响。
“主公怎么说?”
背着短枪的人朝他问道。
“即刻出动,把藏雪眼那人抓回来。”
忽而一阵风过,那短枪便随着这风一同入了林中,于这本就聒噪的夜晚添上了一道声音。
在林中的三人在这林中走了有一段时间,背后窥视的目光却从没有散去。
“有人跟着我们。”
“肯定的,也不想想一路上多少人看你。”
无逝一行人在林中疾驰,在刚入林的时候那些人还隔着有一段距离像是正常路过一般,可随着天色的渐暗,那些人便靠得越来越近。隔着数百来步的距离,身影在密匝的树林间晃动。
而最让无逝意外的还是舟蜇,他明明还不能熟练的操控灵力但却能一步不落地跟上来。
“干嘛?有什么好意外的,都说了我可是妖怪。”
也许是无逝眼中探究的味道太重,而舟蜇今天从早些时候知道要跟着无逝他们出来开始那臭脸就没怎么好过,于是现在对着无逝也是这一副臭脾气。
“看你两眼还要给你打招呼啊?”
知道舟蜇是只想呆在船上不想出来,但被人这么说无逝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当即也说了回去。
“我知道那些人出手的时候不会跟我们打招呼。”
甘泸乌看出这两个人此时不和,却也不想参与,所以跟着回答了无逝的问题就当把两个人给拉开了。
夜色依旧,只是今夜的破空声格外多而响,好似完全不曾在意自己行踪是否暴露,这一大批队伍掠过之地无一例外的嘈杂起来。
天上有月,所以无逝能看得清楚的看见那些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从最开始的百步开外到现在的五十步。无逝现在能清楚的看见那些人脸上蒙着的黑布,有些则是带着全遮的面具。
无逝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有面具,当即丢出两幅给身边的人。
“给我这玩意干嘛?丑的要死。”
嫌弃的拿小指从眼眶的位置给勾起,舟蜇不明白无逝把面具丢给他们的原因在哪。
“那些人都带,那我们也带上,图个好玩。”
无逝理了下脸上的面具,这是他在船上戴过的一副,就是张着三张嘴巴的那副。
甘泸乌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在那面具到手时候就一把给扣到了脸上。于是现在奔走在林中的人都已经戴上了面具,彼此间的心思也已经近乎通透。
“湛兄,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那三个人也把面具给戴上了,如果再趁我们不注意换装散开可能就真找不到了。”
先前他们是最先跟着无逝进来的,而无逝一行人换装让他们追上来的时候一时还意外找错了人,不过好在该去雾峦山的人此时都已经去的差不多了,跟了好一阵没见到其他人,加上那几人小孩的面容身段,还是让他们给认了出来。
“那三人应该是通达境的样子,月光一暗我们就动手。”
被称做湛兄的人见那空中已有浓云,这个时候心境不急反静,专心咬在无逝一行人左侧,随着薄云开始漫上月光,两队人的距离缩短到最后二十余步。
“越来越近了。”
甘泸乌自己小声嘀咕着,无逝和舟蜇两个人自戴上面具后都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无逝察觉到光线黯下些,抬头一看浓云已经掩过大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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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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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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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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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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