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逝在这之后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临时起意想要去修炼,但这个时候根本继续不下去。好不容易结束了明蜇湖那么大件事,自己怎么说也得休息下。xǐυmь.℃òm
而栩这个时候跟着叶鱼韵去了将雨的房间,将雨还躺在床上没有动静。
“你是不是该说说关于你的事情?”
叶鱼韵问在床边上坐着的栩。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不过可以跟你讲讲遇到将雨后的事情。”
在栩琢磨着应该如何开口解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睛好像朦朦胧胧地眯起来了。
“醒了?”
栩凑到将雨头边,朝着将雨的耳朵轻声说道。
躺着的人点点头,然后稍稍转头像睁开眼睛。
“没好就别乱动,专心躺着。”
叶鱼韵两手摸到将雨眼眶两侧,轻柔地施力让她的头再给摆正。
“我认识她的时候就是在我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听湖里的紫螺说的。”
确认人醒过来后没什么大碍,两人便不再打扰将雨休息,出来到门口聊着。
“那紫螺是明蜇湖里那支的族长,不过当时应该是受了将雨的指示,没有直接说出来她和我的关系。”
“就是说将雨真的是你女儿?”
“不是,她和我经历过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在那之后我就多注意了这个人,毕竟她也是个山府境的人。”
“那时候她就到山府境?”
“对,不过后来和她熟了之后就意识到她身体里有些东西不属于她,所以我让她去分出自己的灵力到别的物品上,也就是你们说的灵器。”
将额头上的头发给抚开,又揉了几下额头,栩继续说到。
“之后发现那东西在明蜇湖底,却并没有办法去抑制住那东西了。”
“你没了记忆,万一认为将雨是个威胁后把她给弄死怎么办?又或者将雨直接告诉你那东西在哪,你过去把它干掉了,这又怎么说?”
叶鱼韵觉得让栩自斩记忆的办法其实可能一点用都没有,栩直接杀回去不就解决了?只要借那紫螺的口说了那东西在什么地方,那东西不还是要死。
“谁知道那玩意是怎么想的,不过很明显他成功了。”
而在无逝那,刚认识的人已经换了身衣服,跟无逝说着他以前的事情。
“我认识你说的那两个人,而且认识得都挺早的。”
也许是因为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尽管面对的无逝在他眼中只是个小屁孩,他也说的很起劲。
“我在她们出生之前就存在了,只是那时候还没有醒过来,吸收这明蜇湖的灵气是一件苦差事,这些灵气的味道尝起来都不好吃。”
说的时候一脸嫌弃,无逝则像听故事一样,在旁边专心当个听众。
“那白蛇比我醒得早,而且给我准备的东西都已经自己往外跑了。当时我虽然心急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提早醒了过来,跟她抢着来,后来她发现底下可能有个东西之后就和另一个人下来了。”
“还好我当时反应快把另一个人抓住,然后威胁那白蛇让她自斩记忆,虽然没什么用,好歹是出了一口气,让她抢我的东西!”
说话间又升起气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然后又捂着红红的手缩了回去。
“她又不是故意的,就因为这个让她失忆是不是过分了?”
那东西本来就没人说是他的,而且别人也不是故意去用的的,二话不说就给别人来这么一下,无逝觉得眼前这个人多少有些问题。在无逝眼中这个人的心智水平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你现在说当然什么事都没有,我可是什么都没了!”
听到自己好不容易敞开心扉交流的小伙伴居然不关心自己反而说自己的不是,他不顾手上红润未消,又在桌上拍了几下。
“反正我心里不舒服,她也别想舒服。”
无逝没接着回话,见着眼前这个人嘟着嘴巴,双手怀抱着生闷气。
在万霜阁顶上的房间里,陆相白在孩子的床前看着,背对着刚刚走进来的津北。
“我不能带着那孩子走。”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出去?明明有跟我们成为朋友的机会。”
未知的东西暂时无法被杀死,那就不妨和它成为朋友,这是最好的打算。
“津北,你不要忘了。”
在他前面的陆相白缓缓转过头来,盯着津北。
“你不但是千黎的弟子,也是我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
“我知道。”
津北走上前,跟着俯身到了陆相白的旁边,靠在了她的右侧。
“看着和你有些像。”
“我倒是希望他能像你一些。”
陆相白抬手轻抚上旁边人的脸颊,眼里充满了担忧。
“之后我找叶鱼韵说下,我们去找个地方活一辈子。”
“那......”
“其他的我们都不管了。”
从边上轻轻抱住自己前面的人,津北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不再去想自己的身份,只是作为当下的一个人活着。
如果不是孩子的啼哭声传来,恐怕他们还要拥抱更久。
“是饿了么?”
津北伸出小指去触碰孩子,却被孩子抓着不肯放手,啼哭的声音也没有就此减弱。
“是该喂奶了。”
说到这,陆相白却脸上一红,上前轻拨开孩子的手指,然后在津北身上推了一把。
“出去,要给孩子吃饭了。”
最后津北是被陆相白推着出来的,而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有什么的,反正全身都看过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津北最后还是去找叶鱼韵,想跟她说下之后的打算。
叶鱼韵这时候正到了大厅的位置听着负责人汇报损失,见津北找自己就先让旁边的人下去了。
“师兄,找我什么事?”
津北沉默不语,虽然跟陆相白说的时候很痛快,但真到了面前,津北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师妹,之后我打算和你师姐离开,不再参与进来了。”
斟酌了半晌,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意料之中的事,叶鱼韵指导自己师姐的性格,重视自己身边的人。在和师兄确定关系之前重要的是他们宗里的师兄妹,之后是师兄,现在是那刚出生的宝宝。
叶鱼韵早觉得这么一天会来,眼下也确实是个好机会。
“师兄师姐的决定我不干涉。也不会说什么的。”
叶鱼韵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招呼自己师兄一起坐下,又帮着上了盏茶。
“师兄打算和师姐去哪呢?”
“继续往思启河下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就算这样就能躲开这纷扰的世界吗?叶鱼韵不相信,踏入行者,走上修练的道路就注定了厮杀。争天机,抢地宝,他们只能活得比野兽更加野蛮,只是披上了华丽的装饰,好像这样就高人一等,就能有所区别。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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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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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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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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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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