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重新闲下来,自然就提起了这档事。而且叶鱼韵也相信栩有分寸,不会在这时候把自己给搭进去。
“说的也是,再下去看看,照顾好那两个孩子。”
叶鱼韵听到这话一时不明白说的那两个孩子都指谁,其中一个是风明不难明白,但另一个说的是谁?将雨吗?想着两个差了一百多岁的人都被栩称作孩子,叶鱼韵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
栩之后就进到了水中,在下去之前随手把那颗脑袋给扔了上来。
“别......你们问什么我都说,别试了,咳......咳,行吗?”
津北和叶鱼韵对视一眼,然后就摆起了审讯的架势。
“那我们说什么你都要答。”
“好好好!”
欣喜地答应下来,把自己的头给接上,头发往周围刮开,满怀期待的等着津北他们的问题。
“你是怎么来的?从最开始的时候说起来,我们要听全部。”
在岸边上坐着的小人拿着手指头抠了抠地,嫌弃的看了看指缝里的灰,然后学着眼前两人的姿势盘膝坐下。
“我有意识的时候是有很多人的,他们在我周围忙来忙去的,往我身上倒着各种血。”
“你说你身上?你以前有身体吗?”
叶鱼韵记得他原本就是一个长块,眼下变成了人形,这时候又说自己以前有身子。
“算是吧,我看不到自己,但我清楚的知道他们在我周围。”
又想了想,它自己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进去那个......长块里的?”
“不知道,他们把我塞进什么东西里后我就不记得了,不过也不能说是进去吧?我感觉那个就是我的东西,之后醒过来就是在你看到的地方了。”
那个地方就是指叶鱼韵所说的长块。
叶鱼韵觉得眼前这个小人没有说谎的必要,但她也并不敢全信,而且给出来的信息太少了。
火煌王朝在这弄了个这东西是干什么?
“那你怎么认识栩她们的?”
相比于那些,这个问题才是现在最困扰她的,按理说如果它真的在那地方呆着,应该不会跟它有交集才对。
“我刚醒过来没多久的时候,看到那么强的一个人过来我肯定害怕啊,所以就劫持了那个被你带走的人。”
本来他说的理直气壮,只是看到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是很高兴他这副样子就缩了缩头。
“我就把一部分他们留给我的血给了那人,拿这个去要挟白蛇,并让她斩掉了过去的记忆,然后让她们回去,之后自己换了个地方。”
“之后......你们应该都知道了。”wWW.ΧìǔΜЬ.CǒΜ
“所以将雨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不会的!那些血我平时都是直接吃的,怎么会有事!只是她消化不掉而已。”
开始的时候还慌乱的摆手,说到最后却又莫名的骄傲起来。
“要我说,还是我最强,吃那些东西就跟玩一样。”
也许是它说的太吊儿郎当,所以他的脑袋也跟玩一样被叶鱼韵又给削了下来,然而也许是被削了三次,这次他的反应也快上了不少,险险地拿手接住了自己的脑袋。
“喂!为什么又砍我脑袋!”
“如果你不多此一举的话,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这也不怪我啊!换你你不害怕吗!我这是自保!”
也许是因为这次是自己把脑袋又给接了回去,他说话的时候硬气了很多。
只是这硬气还没过一息的时间,叶鱼韵就抓着他刚接上的脑袋,一把甩了出去,
水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趁着这个机会一把跃起,把那脑袋给吞了下去,压下去时掀起大浪,尾巴落下的时候又掀起来一阵浪花打了过来。
“就是这鱼每次在明蜇湖中间翻身啊。“
津北手上擦着刀,看着那鱼在水里失去了踪影。
“是不是玩的有些过火了?”
津北问叶鱼韵,这脑袋说不定就找不回来了,而那身体还在岸边上到处摸索着。
“你看着吧,反正不像会有事的样子,我回万霜阁去了。”叶鱼韵这下心情才好了起来,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要走,丝毫不想理会这个烂摊子。
“记得和你师姐说,我晚点回去。”
“嗯,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那东西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津北笑着把刀立起来,拿反着的光晃了晃叶鱼韵眼睛,看着叶鱼韵因为这闪光微微阖眼,最后不满的侧过些头就要走了。
“没事,快点回去,我看着这身体。”
不再多说,叶鱼韵转身回去,留下一个半人在这。
津北把刀立着插下地里,然后把那光着屁股的身子给拎起来,掏出了自己给孩子准备的衣服,不过这些都是被陆相白给否决的款式,多都是些女装现在也用不上了。
“可惜了这些衣服。”津北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去学学怎么给小孩换衣服,旁边刚好就有个可以拿来试试的身体。
想是这么想的,但到手上要去试了却又觉得有些难受了。
一个没有脑袋的身体给自己摆弄,还是个小孩的样子。
津北再看看手上原本给孩子准备的衣服,狠下心先给它套上衣服,然后下水抓着那稚尾鱼的尾巴,让它把脑袋给吐出来。
岸上的人接过自己的脑袋倒是快,给它自己按上后见只有津北一个气焰又嚣张起来了。
“我就知道你最讲义气了。”
自己把脑袋摆正,一副小霸王的样子坐到了津北旁边。
“不过我这怎么穿的裙子?你不该给条裤子我吗?”
“有得穿就不错了,还在意什么裤子裙子的。”
根本没打算给这人穿男装,因为津北在它先前飞起来的时候就没见到该有的那玩意,所以自然的就给了女装。
“有没有打算去哪?”
“没有,到处玩呗。”
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时候已经看不到伤痕了,但它还是忍不住摸了一遍又一遍。说真的,拿一下感觉是真的难受。
在这又坐了会,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呆的了,于是就想带着这人回万霜阁去。
“跟我走了。”
也不管那人想法,津北一手提着刀,一手拎着那孩子往回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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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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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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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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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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