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不对。
段寒霆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朝荣音走过去,只当她还在为慕容妍白天说的那些话难受,张口刚想哄她两句,就看到了她手里的帕子。
他何等敏锐,一看手帕上的图,眸光就骤然一缩,“这是?”
布防图!
“哪来的?”
段寒霆有些惊讶地看着荣音,这显然不是奉军的布防图,那是……
荣音沉声道:“慕容夫人给我的。”
所以是湘军的布防图。
段寒霆又惊又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虽然画的简单,却无比精细的图,“下午在花园那会儿?”
荣音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会把这个给你?”
段寒霆很是狐疑,觉得这有可能是慕容珩的阴谋,慕容夫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背叛他?
荣音看着那方手帕,轻轻启唇,“你还记得慕容珩的原配妻子,姓什么吗?”
“当然记得,岭军程家的小姐,好像是叫……程雪色?”
段寒霆记忆力很好,之前扫过一遍的名字,还存着一分印象。
荣音又道:“傅心就是程雪色。”
段寒霆瞳孔又是一缩。
但他也瞬间明白,这副布防图因何而来。
傅心,指的是复仇的心吗?
——
婚宴结束,慕容珩一行人便连夜返回了长沙。
慕容妍坐在副驾驶座,睡着了,微一侧头,慕容珩就瞧见了她脸上的伤,眉头一蹙,转头问傅心,“你打她了?”
“我打她做什么。”
傅心道:“她自己打的。”
慕容珩神色冷了一瞬,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傅心拧眉,轻拍了他一下,“你小点声。”
慕容珩脸色不悦,点燃了一支烟,将窗户摇下来,烟灰往外点了点,黑夜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今天你和段夫人在花园聊什么了?”
他常年抽烟,喉咙被烟熏火燎的,透着嘶哑。
傅心靠在椅背上,凝眸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淡淡道:“没聊什么,左不过是些家长里短。”
“哦?”
慕容珩侧头看着她,她的侧颜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挺直的琼瑶鼻梁,卷翘的弯弯睫毛,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心念一动,他掰过她的脸庞,淡淡的烟雾打在她的脸上,声音清冷,“你素来不爱与人聊家长里短。”
傅心听出他言语中的不信任,心中微紧,脸上却如死水一般平静。
“我是个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的人,与谁去说家长里短?”
慕容珩眉头微蹙,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松,“你可以同我讲,我就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家人。”
傅心唇角扬起一抹讽笑,不知是在嘲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是啊,你让我失去了全世界,让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她一双剪水秋瞳里蓄满清晰的恨意,慕容珩心下一慌,猛地摁住她的后脑勺,攫住了她的唇。
车上还有司机,还有慕容妍!
傅心瞪大眼睛,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道甚重,她越是反抗,他禁锢着她的力气就越大,勒的她生疼,口腔里也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这个混蛋,畜生,禽·兽!
慕容珩将她抵在车窗上,抿了一下嘴里的血,抹了下她破了口子的唇,声音低低道:“你的世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傅心依旧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她像一块即将干枯的朽木,经历过太多的雨打风吹,现在的一切伤口对她来说都已经失去了痛感,已经麻木了。
她如同一具僵尸躺在那里,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在车里,早已不是第一次,在人前,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还有什么好羞耻的?
但慕容珩并没有进一步,而是将她扶了起来,甚至动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傅心睁开眼睛,看着他,有些诧异。
慕容珩的目光朝前方看去,傅心顺着他的目光一瞧,见慕容妍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他不在乎司机,到底还是在乎妹妹的,傅心心中略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听旁边的男人道:“阿苏,找家酒店,歇一晚再走。”
司机应了声是,继续往前开去,不远处就有一家大酒店,亮着灯。
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傅心侧眸去瞧慕容珩,他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似乎他是真的想找一家酒店休息。
到酒店,开了两间房,慕容妍拿着钥匙上楼,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珩和傅心,瞥见傅心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道:“四哥,你放过嫂子吧。”
昨天夜里已经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傅心能爬起来同他赴婚宴已经是个奇迹了。
慕容珩冷着脸道:“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管好自己吧。”
说着,就不再理她,拿钥匙打开房门,带着傅心走了进去。
门重重关上。
慕容妍看着那扇阖上的门,眸底有些暗淡又是无奈,想起傅心白日跟她说的那句“我和你哥注定不死不休”,她只觉得一阵心冷。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一定要彼此伤害呢?
能有一个自己真心喜欢,刚好又喜欢自己的人,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慕容妍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无力地进了房间。
另一扇门里,一男一女正在接吻。
慕容珩强忍着没在车里办事,倒不是怕吓着妹妹,而是怕傅心不舒服,他是个不要脸的,可他的脸皮有多厚,她的脸皮就有多薄。
她是傅心的时候,他只当她是个宠儿,随意亵玩毫不在乎,还把她推到了众人面前……
慕容珩摁着她的手腕,摸到了一道凸起的疤痕,心神一凛。
他停下动作,看着胸腔不停起伏的女人,猛地将她抱了起来,往大床挪去。琇書蛧
可当他性急地剥掉她的衣裙,却沾了一手的血,慕容珩惊了一跳,一瞧,衣裙上也沾着血迹,慌的他立马朝傅心看去,“你怎么了?”
傅心的脸色白的骇人。
慕容珩翻过她的身子,蹙眉,“你来那个了?”
傅心白着脸,无力地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慕容轶急的要命,扯过台灯,白炽灯明亮如昼,照着傅心的身体,他仔细一瞧,当即拧紧了眉,“怎么伤成这样?”
傅心盯着他,沉默了会儿,不冷不热地说:“你说呢?”
想起昨晚在酒店的狂风暴雨,慕容轶心下一虚。
他将被子盖在傅心身上,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厉害,她竟然在发烧,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不舒服不为什么不跟我说?”
慕容珩板着脸,想起她今天还陪着他赴宴,还喝了这么多酒,言笑晏晏像没事人似的,心里又急又痛。
傅心淡淡道:“你又不是医生,跟你说有什么用。”
她答非所问,也让慕容珩重重噎了一下。
他应该注意到的,刚刚阿妍甚至提醒过他,可他在气头上根本没听出她言下之意,他真的太粗心了。
“你好生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慕容珩给她掖了掖被子,就要出去,手腕却被一把扯住。
傅心毫无血色的嘴唇虚弱地开启,“这么晚了,诊所都关门了,你去哪儿买药?”
“诊所关门了就去医院,你别管了。”
傅心却又拽了他一把,指了指自己的手包,“那里面有药,你拿过来给我抹上就行。”
慕容珩一怔,忙起身把她手包拿过来,见里面确实放着一包药,不光有抹那处的,还有消炎的,“从哪儿弄的?”
她并没有随身带药的习惯,离开家的时候手包都是他给她拿上的,没有药。
“荣音给的。”傅心淡淡道。
慕容珩神情一愕,半响才想起来,段家夫人曾经是个医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少帅的女娇医更新,第450章 复仇的心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