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音也甚为惊讶。
若真是阿娘的戏迷,来祭奠她带花就够了,何必还祭上一枚戒指呢,这玉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但好歹也值不少钱。
更令她感到愕然的是这玉戒的材质,和她腕上阿娘留给她的镯子出自同一块玉,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段寒霆也注意到了,他知道这只玉镯是岳母留给荣音的遗物,是她的宝贝,他给她买过不少金银首饰,都没能让她把这只镯子取下来过。
孟晓娥生前攒下的那些首饰多数都让荣家那些太太们给侵占了,能卖的都卖了,该送人的也都送人了,唯有她手上的这只玉镯是阿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她戴上的,说是祖传的东西,让她一定要贴身戴着,好好保护着,不能丢,也别碰坏了,她只当是外婆传给阿娘的,便一直戴着。
两个人面面相觑,半响,段寒霆道,“会不会是余师爷留在这里的?”
荣音和段寒霆坐着车绕到宅子的正门,进了余家班。
今儿下雨,小徒们便没在院子里练功,大大小小的崽子们都堆在大厅里压腿,咿咿吖吖地吊嗓子,眼睛却时不时地往正堂的方向瞟。
正堂里,余师傅端坐在椅子上,捏着荣音奉给他的那枚玉戒,眯着眼睛瞅了半天,摇了摇头。
他又盯着荣音手上的玉镯看了一会儿,啧了下嘴,“你娘诓你呢,我将她从小带到大,不曾知道她有什么祖传的玉戒玉镯。”
“啊?”
荣音瞪大眼睛,他们是来找师爷求证的,想问出送白玫瑰和玉戒的人会是谁,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余师傅问,“会不会是荣邦安送给晓娥的?”
“不会,阿娘是当着他的面把玉镯套在我手腕上的,荣邦安还嫌弃这玉镯不值钱,把阿娘说了一顿。”
当年荣邦安极其宠爱阿娘,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房里送,比这玉镯名贵的首饰多了去了,阿娘本身也不缺,可对这玉镯却珍视得很。
如此说来,倒真成了无头公案了,半天也没研究出送白玫瑰和玉戒的人会是谁。
三人正相视无言,一连串脚步声传来,冬儿是急吼吼跑过来的,脸蛋红通通的布满焦急,“师姐!”
余师傅见冬儿跑来,沉下脸叱道:“练着功呢,谁让你擅自跑过来的?”
师爷规矩极严,板起脸来荣音都跟着发颤,忙将冬儿往怀里一揽,笑着求个情,“好久没见这孩子了,定是想我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刚要哄冬儿几句,就见冬儿焦急地把一张纸塞进荣音手里,颤着嗓子道,“哥哥刚刚派人给我捎过来的,他……他要和阎三决斗!”
荣音打开那张纸,寥寥数语只是嘱咐冬儿好好练功,好好照顾自己,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少帅夫人,怎么看怎么像遗书。
她心中一紧,猛地抬头朝段寒霆看去,两个人也顾不得什么玉戒了,赶忙离开,带着冬儿上了车。
雷震要和阎三决斗,说是要将阿颜的公道讨回来,却也没说在哪儿,急的冬儿直哭。
车子拐到一个电话亭,段寒霆下车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之后沉着脸报了一个地址,荣音和冬儿一听都愣了,正是埋葬阿颜的地方。
阿力当即踩下油门,驱车赶过去,轮胎溅起一溜水花。
紧赶慢赶,却还是晚了一步。
荣音一行人赶到之时,并没有看到阎三的身影,阿颜的墓地前只有雷震一身是血地躺在那里,血水混着雨水,混成一股,一直淌进小河里。
“哥!”车子还没停稳,冬儿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飞奔到雷震身旁,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她跪坐在雷震面前,看着浑身是血、千疮百孔的哥哥,张开嘴巴,却已经失了声,脸早已湿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荣音也冒雨奔了过来,第一时间就去探雷震的鼻息,“还有一口气在,则诚,阿力,快来帮忙!”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雷震抬到车上,段寒霆坐到副驾驶座,把后面的座椅腾出来给荣音,阿力发动引擎又急匆匆地往医院赶,跟着了火似的。
冬儿跪坐在座椅下方,看着雷震呜呜直哭,不停地唤着“哥哥,哥哥……”
“别哭了!”
荣音难得沉下脸庞,一把扯开雷震的衣服,露出七八处刀伤,刀刀深可见骨,可见来人下手又多狠辣,最严重的的一刀,在胸.前。
就是这一刀,差点要了雷震的命,可这刀扎偏了几分,荣音看着雷震掌心还紧握着的匕首,染着鲜红的血。
若和他打架的真是阎三,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车子疾驰出去。
墓地后面,阎三捂着汩汩出血的前胸紧盯着远去的车屁.股,暗骂荣音一伙人来的太快,就差一点,他就可以要了雷震的命。
想起荣音抱着雷震那紧张的模样,他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护卫,竟也能让她如此在乎。
可他便是死了,怕也换不来她一个眼神吧。
他自嘲一笑,痛苦地拧了拧眉,扶着山坡艰难地站起身,没走两步,脚下一滑,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正倒在一个牧羊女的面前。
牧羊女赶着羊群狼狈地往家走,浑身已经被这倾盆大雨淋的透透的,冷不丁砸下来这么一个血人,吓得她捂着嘴失声尖叫,躲到了槐树后面。
过了不知多久,羊“咩”了几声,她才试探性地走上前去,探了探阎三的脉搏,竟然还活着!
荣音在车上给雷震包扎着伤口,将绷带在他身上缠来缠去给他止血,车里常备着医药箱,可到底不是手术室,一旦失血过多撑不了多久。
她催促着,“阿力,开快点,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是慈安医院,直接去那!”
“是!”阿力应着,轻车熟路地往慈安医院的方向开去。
阿力稳稳地开着车,段寒霆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后视镜,蹙了蹙眉,沉声吩咐阿力,“前面一个路口,右转。”
“右转?”阿力一愣,“去慈安医院的话直行最近啊……”
段寒霆:“让你转你就转。”
“……是。”
阿力一向对段寒霆唯命是从,眼下见他脸色齁沉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却是荣音察觉到不对劲,抬眸问道,“怎么了?”
段寒霆观察着后视镜,那两辆车果然跟了上来,一左一右,方才想要包抄他们,右转这条巷子比较窄,容不下两辆车并行,才变成一前一后。
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后面一辆车突然后退,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段寒霆眼睛一眯,猜到对方是想换个方法包抄。
躲不过去了。
段寒霆从腰间摸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沉声道,“你们握好把手。阿力,继续往前开,在那辆车冒出头之时,冲过去。”
“是。”阿力将车挂好档,准备加速,而在荣音和冬儿护着雷震抓好把手之时,眼看着段寒霆已经掏出了另一把枪,枪膛里全部都上满子弹。
荣音眉心一沉,屏住呼吸,知道段寒霆这是要先发制人,正面迎敌了。
眼看着要驶过巷口,前方的车微微冒头,身后的车也紧跟着追了上来,段寒霆喝命一声,“冲!”
阿力用力一脚跺在油门上,车子宛如一只离弦的箭,嗖地朝前面的车撞去,与此同时段寒霆一手一把枪,呈直角,噼里啪啦地开始射击!
车头相撞,两辆车同时塌陷了一块,巨大的冲力让荣音和冬儿身子往后一仰,继而重重地向前撞去,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晕头转向。
天旋地转间,耳边只听“砰”的一声,一枚子弹擦着荣音的头皮掠了过去,将玻璃震得稀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少帅的女娇医更新,第307章 出事了!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