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发现他身上的口红印,还有夜里偷跑出去的时候,我甚至都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傅如桉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可怎么到了我这,我和高乐乐清清白白,手都没拉,除了刚刚那一下……
傅如桉就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甚至……甚至把我丢在这大马路上?
他根本不知道,我刚刚在停电的公司里头吓得半死。
要不是高乐乐,恐怕真的得明天早上才会被他们发现我的尸体吧!
还有那个人影,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
可我真的感觉我被推了一下,难不成是遇到脏东西了?
呸……
咋可能?
“太太。”高乐乐叫了我一声,“现在怎么办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高乐乐尴尬的额了一下,“我想明天请个假。”
“为啥?”我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避难。”高乐乐果断的道,“帮我批个假吧太太……我这也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的……对吧……”
还真不客气……
“对,你说的没错,假批了。”
我说完后,高乐乐立马伸手拦车,他看着我上了车,才离开。
我从车镜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后,别墅里头还有光。
我一瘸一拐的下了车,给了钱。
我推开门进去,傅如桉不在客厅。
张姨听到动静,朝着我走来,笑着道:“太太这么晚回来啊……”
我嗯了一声。
张姨发现我走路姿势不太对劲,脸色变了,问我:“太太这脚怎么了?”
我本想说在公司崴着了,正好傅如桉从楼上走下来,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也懒得说出真相,说了他也得冷嘲热讽,于是道:“走路没看清,崴了脚了。”
张姨担忧的道:“太太,我给你上点药吧。”
“走路不好好走,光顾着看帅哥了吧?”傅如桉讽刺的道,对着张姨摆手。
张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厨房。
我带着一肚子闷气坐在了沙发上,傅如桉扫了我一眼。
我本想着,哪怕他不那么讽刺我,我也能好好跟他说说话。
可是傅如桉压根没有想放过我的机会,他看着我红肿起来的脚,冷笑一声,“这次就是个教训,看你以后走路的时候分不分心。”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没好气的怼了回去:“我分不分心,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如桉深深的望着我,一字一顿的质问:“和我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高乐乐么?”
我怒气不减反增,都快冲到嗓子眼了,“傅如桉,你有意思么?你这么讽刺我?你就巴不得我和别人有一腿是吧?”
傅如桉冷声厉喝:“你们两个人动作亲密的从公司里头走出来!他还背着你!是,你脚崴了,他背你,情有可原!可你们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俩人那么暧昧的说话!你还帮他推眼镜!俩人相视一笑!这些呢!这些算什么!”
听着傅如桉的话,我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和高乐乐根本就……”
“你俩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傅如桉这话,也有着赌气的意味。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我缓缓攥着拳头,没再讲话。
不一会,张姨小心翼翼的出来了,端着一碗粥,放到了我的面前。
傅如桉起身就往楼上走。
我一肚子的气。
“太太……您和少爷这是怎么了?”张姨柔声询问我,“少爷回来的时候,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谁知道他抽什么疯。”我没好气的道,伸手去拿碗。
没想到这粥是才盛出来的,烫的很。
我才一拿起,烫的感受就传到了大脑,烫的我叫了一声,手也随之松开。
滚烫的粥浇泄而下,直接烫在了我的腿上,疼的我五官都扭曲了。
张姨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她惊呼一声,抓起纸巾就给我擦。xǐυmь.℃òm
“别别别……”我艰难出声。
张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厨房打湿了毛巾,先把热粥拨弄下去,然后给我冷敷。
我疼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张姨趁机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出泡……不好意思啊太太。”
“跟你也没关系,是我自己笨手笨脚的,没拿住。”我道。
“太太是因为少爷的事情分心了。”张姨柔声道。
“别提他了。”我烦躁的道。
张姨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痛感消失了很多,张姨又重新给我盛了粥,粥已经温了。
我饿的够呛,就着泡菜吃了两大碗,才作罢。
张姨去刷碗,我拿出医疗箱,在沙发上给自己上药。
腿上烫的红彤彤一片,看着有点吓人。
我胡乱涂抹了一点药膏,感受着清凉逐渐渗透进去,好了许多。
不过,我脚腕倒是肿的厉害,像是个发面馒头似得。
张姨洗好碗出来,焦急的道:“太太,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脚……好严重啊!”
我脚也不是第一次崴了,自从第一次崴脚后,这脚腕也是愈发脆弱,导致后来每次崴,都崴这只脚,也是够倒霉的了。
“不用。”我随意的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事,房间里的莱希突然出来了。
莱希正好看见,连忙走了过来,嘴里头像是连珠炮似得问了很多问题。
“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走路脚崴了。”我说。
莱希不管我说什么,都让我去找医生。
没辙,大晚上的,莱希陪着我,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生给我检查了一番,告知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回去好好休养就好了,然后给我上药,抹药,缠上了绷带。
出医院了,我无奈的对着莱希道:“看吧,真没什么事情,干爹,你就是太紧张了。”
莱希板着脸,“小初,出事了就要去医院看,不管大病小病,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啦。”我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在路边灯光下,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着,“干爹对我最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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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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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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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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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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