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傅如桉将我抱住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疲倦:“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我没想到他会醒,愣了愣才回答:“见艺晴来着,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睡到一半醒了,发现你不在。”傅如桉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肩窝,很痒。
我不禁缩了缩脖子,手朝后伸,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头,“好了,快睡吧,我不走了。”
“嗯……那你别走了。”傅如桉说完这话,很快就又胡噜连天。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我醒来的时候,傅如桉还在睡,我没忍心叫他,自己悄悄下了楼,我妈才做好饭。
瞧见了我,她招呼我过去吃饭。
我走了过去,一屁股才坐在那,女老师就对着我说:“何小姐,天太热了,我想下午何江做习题的时候,我去游个泳,行不行啊?”
“可以。”我喝了一口粥。
“谢谢。”
我看着吊儿郎当坐在那的何江,问:“小江,最近学的怎么样?能跟的上么?”
何江斜睨了我一眼,朝着嘴里塞了块肉,“能。”
“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作为何江的亲姐姐,我自然是希望他能好一些,能考上大学我就更高兴了。
何江说:“要是能给点钱,我就更能跟的上了。最好再给我放个假,你是想让我猝死么?”
我妈扒拉他一下,“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什么猝死不猝死的!你姐猝死了你都不能猝死!”
我拿着筷子的手赫然顿在半空中,再没有半点想吃饭的欲望。
我爸不悦的道:“你胡说什么?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有这么咒自己女儿的吗?”
我妈不满的开口:“你个老头子,最近你是怎么了你?我说什么你都跟我作对?”
“我就是看不惯你一直向着何江!何初为咱们做了多少,你心里头不知道?要是没她,我这条命早就没了!何江的学费也不会维持到现在!更不会请这么好的老师,住这么大的房子!你可倒好,天天埋怨来埋怨去的。要是哪天真被你咒的出了意外,我看你现在拥有的这些还能剩下几样!”我爸这番话可毫不留情面。
我妈啪嗒一声放下了筷子,使劲瞪着我爸,虽然一句话未说,但那气势却极其盛气凌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妈败下阵来,拽着何江就上楼了。
我爸笑着看着我,一脸慈父的模样,“小初,你别管你妈,你妈就是那样,你继续吃,继续吃。”
我没什么胃口了,又塞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爸看着我这样,也连连叹了好几口气。
吃完了饭,女老师就去游泳去了,我则是去给傅如桉单独开小灶做饭。
可我没想到,我上楼后,发现傅如桉不见了!
他去上班去了?
我纳闷的端着菜下来,瞧见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你看见如桉了吗?”
我爸才想回答,就咳嗽了两声,我连忙将托盘放下,去厨房里头拿出一直给他二十四小时备着的梨水,舀了一碗给他。
我爸说:“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去公司了吗?”我忙追问。
“应该不是,我没听到车子的声音。”我爸说。
既然没听见车子,那就说明还在家里。
我在后花园找了一圈没找见,最后在游泳池发现了他。
还有那个女老师。
女老师泡在水中,身上穿着我的泳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
傅如桉披着浴袍坐在岸边的躺椅上,冷冷的道:“你游完了么?”
女老师娇笑着说:“傅先生,这游泳池这么大,咱们一起下来游嘛。”
傅如桉不做回答,薄唇紧珉成一条笔直的线条,硬朗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冷厉的寒霜。
傅如桉是有着轻微洁癖的,我清楚。
我本来是想着,等女老师游完,我再换掉游泳池的水,重新消毒,毕竟这也是避不可免的事情,就算在外面游泳也是这样,一个泳池里头下去过不少人。
女老师从阶梯口走了上来,这身泳衣极其暴露,是傅如桉给我买的,我一直觉得款式太过开放所以从来没穿过,没想到上身竟然这么好看。
前面该凸的凸,后面该翘的翘!
尤其是前面,那深深的,几乎蔓延到伸出的事业/线看的人口干舌燥,白皙的肌肤上面映衬着水珠,显得格外滋润。
别说是男人了,就连我这么一个女人见了,都觉得内心有些波动。
更别提……别提傅如桉了吧……
女老师不急不缓的朝着傅如桉走近,嘴里头说着:“傅先生怎么不下去啊?两个人一起游泳才有意思嘛。”
傅如桉冷冷的道:“出去。”
“傅先生。”女老师的声音嗲嗲的,还拐着弯,恨不得将一个音拐三拐。
傅如桉面若寒霜,墨眸蒙上了一层冷意,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是已经生气了。
这个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赶紧溜走,省的愈演愈烈。
可是,女老师不但没溜走,反而朝着傅如桉越靠越近。
眼瞅着俩人就要接近的那一刻,女老师好像脚下一个打滑,嗓子里头发出娇嫩的惊呼声,朝着傅如桉扑了过去。
要是在这个情况下我还看不出来这女老师是想勾引傅如桉,那我就是个傻子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绪莫名紧张起来。
不得不说,这女老师摔的还真是地方!
那胸口白花花的一片,正对着傅如桉的脸!
我想冲出去制止她,可我也清楚,等我过去,事情早就发生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傅如桉整个人凌厉的从躺椅上翻了下来,稳稳落地。
反倒是那个女老师得不到扶着,脸朝下的摔在了躺椅上,直接将躺椅都给摔的散架了。
“哎呦……”女老师痛苦的哀嚎着。
我心头莫名觉得快意,忍不住的在心中腹诽一句:痛快!
我本以为傅如桉会扶住她的,怜香惜玉是个很正常的心理情愫。
但我没有想到,傅如桉会做的那么干脆利落!
傅如桉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女老师,浑厚的冷厉气息蓦然爆发,他一字一顿,冷漠的道:“你是教书的老师?是教小姐的老师吧?”
傅如桉的话语极其凌厉,没有给她留一丝一毫的面子。
女老师艰难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只有脸上被竹椅划破了一条口子,好在并不算严重。
她听着傅如桉的话,面色铁青,语气咄咄逼人,有理有据的开口质问的起来,仿佛过错是傅如桉的一样。xǐυmь.℃òm
“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邀请傅先生一起游泳,傅先生拒绝我的好意就算了。在我失足踩滑要摔倒的时候,傅先生也不出手相助,反而让我摔的更惨,这就是傅先生的绅士风度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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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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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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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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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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