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傅如桉,还是林染,又或者是恰好走过的店员。
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传了过来,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令人怀念。
“如桉,你看什么呢?”林染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傅如桉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震得我浑身一颤,“没什么,看完了么?”
“这边差不多了,你那边呢?”林染问。
“嗯。”傅如桉没再多言,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他们没有呆多久,很快就离开了。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嬉笑着驾车离开,差点软了身子。Χiυmъ.cοΜ
一天工作完后,我拖着酸胀的双腿往家走,可才走到楼道口,嘴巴就被人捂住,同时身子也被人钳制了,使劲把我往角落里头拖。
我满脑子都是那种女人夜晚遇害的新闻,正想着该怎么自救呢,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何初,你以为你躲的掉吗?”
我惊诧的瞪圆了双目。
傅如桉松开了我,他倚在墙边,从兜里头摸出来了一根烟点燃。
呛人的烟雾笼罩,我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我没有躲。”我无力的说。
“钱还了我,黑卡也还了我,班也不上了,你倒是挺能耐的。”傅如桉的语气有些讥讽。
我赌气的说:“这样不是挺好吗?省的打扰了你和林小姐。”
傅如桉冷眸一眯,不悦的望着我,“打扰我和她?”
“新闻我已经看到了。”我闷闷的说,“祝你们幸福。”
傅如桉紧紧的盯着我半响,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何初,有没有说过你很喜欢口是心非?”
“没有。”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明明喜欢我,明明吃醋到不行,却还装着我无所谓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你知道你这表情像什么么?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傅如桉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朝着我吹了口烟。
我猛地咳嗽起来,使劲挣扎着往后退,“傅先生,请你自重一点。”
傅如桉眉眼一寒,将手里头的烟头往地上一扔,鞋底上去果断一碾。
下一瞬我就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在了墙上,被他控制在了臂弯当中。
我竟然被他壁咚了!
“自重?何小姐,这两个字我不会写,不如你教教我?”傅如桉话音一落,就朝着我嘴唇吻了上来。
我瞳孔一缩,本能的反抗,可他很用力,没有给我丝毫逃离的机会。
我发了狠的朝着他嘴唇上一咬,血液的味道在我们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是那样的诱人。
我都觉得我咬的够狠了,可他还是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到后来,我已经不舍得咬了。
他的吻很凶,掺杂着异样的情愫,直到把我嘴唇吻肿了才松开了我。
我气喘吁吁的瘫在他怀里,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为什么要这样。”
傅如桉没说话。
“我们当初说好的,我只要还钱了,就可以走。”我低低的道。
“你真的想走么?”傅如桉这话问的我半天回答不上来,“何初,你对我,就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尽可能的睁大眼睛把他的轮廓收入眼中,“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傅如桉的脸上涌现出一抹狠意,“我真想就在这把你给办了!”
我惊恐的望着他。
“你难道不想报复傅阳了么?”傅如桉诱惑着我。
我当然想!
“你觉得以你如今这个实力,能接触到他么?”他的语气夹杂着十足的讽刺。
“我……”我一时语塞,“你有什么办法吗?”
“乖乖回来,我自然会帮你。”傅如桉说。
我摇头,“我再回去算什么事啊……你和林染……”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傅如桉冷漠的道。
“可是那些报道……”我不太相信他的话。
“不用去看报道,以后你会知道的。”傅如桉牵起了我的手往楼上走,上了三楼就站在了我家门口。
看来,他早就知道我住在这。
“何初,跑来跑去,你不还是在我公司旗下上班?”傅如桉进了屋,调侃了我一句。
我是真没想到那家婚纱店是傅如桉开的,不然的话,我肯定不会去的!
“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我就给你一个任务。你之前不是代账会计么?正好,公司里头有很多账需要算。”傅如桉将公文包放到了桌子上,拿出来了一大堆账本和文件。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也早就知道我会答应他。
每一步,每一步他都算的很清楚明白。
他能掌握我所有的心里变化。
我拿起来看了看,越看越好奇,“这些账不都算过了吗?”
“嗯,你对照着,再算一遍,我工资照开。”傅如桉财大气粗的说。
我有些无语,“你这是在故意施舍给我么?”
“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心么?”傅如桉反问,“等你把所有账都算完了,就知道我的意图了。”
“好吧,不过有些多,估计得需要一段时间。”我说。
“不急,你慢慢来。”傅如桉说完就坐在了沙发上,看样子是没打算走。
我闷闷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肚子有点饿,于是打算叫个外卖,“你吃饭了吗?”
“没有,出去吃吧。”傅如桉拿起了我的钥匙往出走,熟稔的像是自家人一样。
我跟了上去。
我俩随意找了个餐馆吃饭,傅如桉给我布菜,十分细心。
看着他这样,我竟然莫名的脑补出了他和林染在一起时的样子。
吃饭吃到一半,他说他有点事情出去一趟,让我慢慢吃,我都快吃完了他才回来。
我问他去做什么了,他也不说。
回去后,我把钥匙拿了回来,没给傅如桉任何留下来的机会。
可我还是在床上辗转了好几个小时才睡着。
我是被一阵叮当的声音吵醒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头进了贼,可睁眼才发现天都亮了。
哪个贼会大白天偷东西啊?
我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打算给那贼一个痛快!
可是……
“傅如桉,你怎么会进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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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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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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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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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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