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因为她从出走到被捉回,除了司马乱和他的哼哈二将,并没有其他人知情。
司马乱是那样笃定。
十之八九,之前还了放水了。
可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结果发现是别人逗她玩的。
这自尊心,实在是有点伤。
司马乱不置可否,脱掉衣服,换上睡袍。
然后,极闲适的,拿了代餐饮品,慢慢吸着。
就是默认的意思呗。
“你很无聊吗?”唐笙想了一路,现在有点气,“非要看我演上一出戏才揭穿?”
“我对你的表演不感兴趣。”司马乱说得冷漠。
“那么是为了好玩?”
“我从来不玩。”司马乱抬抬眼睛。
心里却似有个声音再说:其实……偶尔……大约也是蛮有意思的。
至少,会让他心情愉快。
不过,他却在那块肉的眼睛里看到了类似于受伤的神情。
很轻微,很快速,但他看得清楚。
哪怕,随即又变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不揭穿你……”他不知为什么就解释了。
这种事,他从来不屑于解释的。
“是因为我要看看旧人类要做什么。”他轻声细语的,但充满了傲慢的感觉。
“地下仓库的事不是你挖的坑?”唐笙想起那个人类小哥哥的脸。
那样温柔和诚恳,人畜无害。
她太焦虑了,所以想不到那样的人会坑害她。
“不是。”司马乱承认,“若非是你,我还不知道旧人类已经渗透到我的领区。”
这么说,那真是个避险信息!
唐笙感觉心里好过了些。
可是问题来了:既然是真实信息,他们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接应?
说好了的。
难不成……
“是你提前到达,把人全杀了吗?”
说到这儿,唐笙遍体生寒。
如果因为她而死掉那么多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司马乱却丢掉那个装代餐的瓶子,身子向后,舒服的倚在沙发上,“懒得理会。”
是懒得理会她,还是懒得理会来接应她的人?
唐笙正疑惑,司马乱却接着道,“挖坑给你的是他们,你的同类。”
“他们根本没来?”
唐笙小声小气地问,多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然而,司马乱近乎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好说的了,正是如此。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唐笙想不通,心里的酸,不断发酵。
因为旧人类,还有永夜城的那个人类社区是她的希望。
刚才她还说人类因为有希望才有意义。
如果没有希望,她存在过,生活过,以及努力过的意义又在哪里?
“你要死个明白是不是?”司马乱勾了勾手,让唐笙走近些,“本座可以告诉你。”
他默了默。
目光里寒气袭人,领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后来手下抓到一个旧人类。那人类恳求速死,因此透露了一个秘密。”
“关于我吗?”
司马乱点头,“从那个人类嘴里,我得知他们不惜冒险出了永夜城,他们的保护地,跑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带,挖出了一个古人类。你在我的领区很久了,该知道古人类有多么珍贵。”
“你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劫了我?”
“不然呢?”司马乱摊开手,“然而,这却是旧人类要把三大领主一网打尽的计划。不得不说,很完美,差一点我们就着了道。”
唐笙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懂了。
那个吐露情报的人类,根本不是怕死。而是慷慨赴死,故意把消息泄露给司马乱。
然后,鱼翅这个内奸为了哄心上人开心,又把消息透露给萧瑟。
萧瑟自已打不过司马乱,只好叫上了范西东。
他们之间的利益分配,不得而知。
但显然,他们也不想弄死司马乱,只是为了抢走她而已。
可那一次,那些R波电磁线就像布阵一样……
若不是她误打误撞,三大领主只怕真的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虽说她是无意的,但相当于帮助了新人类而破坏了旧人类的计划。
如果旧人类在暗中观察到这种情况,还能救她才怪了。
唐笙呆站在那儿,心里拔凉拔凉的。
可是,这怎么能怪她?
旧人类利用了她不是吗?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你早知道我要逃走,也知道那个避难信息是真的,可是却不揭穿……”唐笙的声音干巴巴的,“你是要以我为饵,抓到永夜城里出来的旧人类。然后顺藤摸瓜,找到线索,把他们全部灭掉。”
“是啊。”司马乱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说着,多么心安理得,无辜遗憾。
“所以你。”他伸出修长好看的食指,虚点了点唐笙,“不只对我,对新人类,对旧人类也只是一块肉而已,没有你自已想象得那么高级。之前他们拿你做饵,现在我拿你做饵,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的!”唐笙在被打击之中,仍然嘴硬。
“若说有区别,就是我还在意你这个饵,会把你带走。”司马乱轻哼,“而他们,不会!”
咕咚。
唐笙听到自已的心一直跌落到深渊的声音。
她又气又伤心,又绝望又失落,心像被放到油锅里炸似的。
但她不想在司马乱面前示弱。
一块肉又怎么样?
肉也是有尊严的。
她不哭!
她不会哭的!
就不!绝不!哭!
可司马乱说得对,旧人类,她自认的同类真的任她暴露在尸潮中,没对她施予过援手。
他们必定是意识到了司马乱的打算,根本就是放弃了她。
她唐笙,是被同类放弃的人啊。
悲从中来是什么感觉。
她现在很清楚了。xǐυmь.℃òm
可她不知道他的样子在司马乱眼里,却是另一种意义。
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面色雪白,却一脸倔强。
那样不服输。
眼睛里因为蒙着莫名其妙的水雾,而显得荧光闪闪,特别的……
好看?
“别再浪费力气逃走了,结局是固定的。”司马乱试图劝慰,可话说出来却相当于在棺材板上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那你告诉我,我是哪里出了破绽,被你一眼看透。”唐笙仍不死心。
…………糖团子的话…………
通知大家一声哈。
美编的意思,本书七月才上架入V。
所以在此之前,很抱歉每天只能一更。
争取上架后多更,希望成绩好一些。
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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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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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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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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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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