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子,你看咱俩这么有缘,你无父无母,我也没儿没女,你就从了老夫的心愿吧……”
“你在想屁吃?好好带你的路!”
日头又一次高高挂上三竿,两人在这沙漠里已经走走停停了一个昼夜。
当丁春秋得知丁小闲竟然和他是本家后,便动了收他为义子的心思。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每一次诚恳地发出邀请,换来的都是冰冷的拒绝。
“丁老怪,这都走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到地方啊?”
丁春秋笑容慈祥,“吾儿莫要心急,很快就到,很快就到!”
“啪啪!”
丁小闲催动左右互搏,在他胸前怼了一拳,
“你再占老子便宜,看我不锤死你!”
揉着有些发痛的胸口,丁春秋竟有些享受。
这,难道就是天伦之乐吗?wWW.ΧìǔΜЬ.CǒΜ
“儿啊……”
“啪啪!”
“……丁小子,这么久都没见你喝口水,要不要来点儿?”丁春秋晃了晃手里的羊皮袋。
丁小闲舔了舔发裂的嘴唇,虽然没什么渴意,但嘴唇干裂还是有些毁形象,他伸出手道:
“拿来!”
丁春秋却又调皮地向后一撤,“忍不住了吧?说两句好话来听听。”
“你想听什么?”
“叫我声爹……”
“我去你妈的!”
丁小闲一脚将他蹬了个趔趄,这老东西,尽想占我便宜!
丁春秋不气不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不叫爹也行,那就说点别的?”
“你到底想听啥?!”
“来,我教你!”丁春秋两眼放光,“听好了啊,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记住了吗?”
丁小闲眼中充满鄙夷,“星宿老仙不会说的是你吧?”
丁春秋恳求道:“来,快说上一句。我有阵子没听这些话了,浑身难受的紧!”
丁小闲把头扭向一旁,“算了,我不喝了!”
“算老夫求你,这股劲儿上来了,不听我不自在!”丁春秋竟然央求了起来。
看他一副烟瘾上头的样子,丁小闲实在不忍拒绝,他用极快的语速说了出来,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行了吧?”
丁春秋仰着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啊啊啊~,舒坦,舒坦!”
“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啊!”丁小闲从他手中拿过水袋,润了润嘴唇。
好一会儿,丁春秋才缓过劲儿来,
“我的好儿,走着!”
“滚!”
……
太阳又一次消失在地平线下。
丁小闲看着没有尽头的沙漠,问道:“丁老怪,你确定快到了吗?”
丁春秋舒服地躺了下来,“也许吧……”
“你玩儿呢?”丁小闲蹲在他身边怒道,“什么叫也许?”
“也许的意思就是,我也不知道。”
“回你自己家,你说不知道?”
“对啊,因为我迷路了!”
丁小闲一屁股坐在沙子上,“请问,你是怎么做到把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嗯嗯……”丁春秋,竟已打起了瞌睡。
‘唉,又是一个无聊的长夜!’
丁小闲躺在他的身边,突然挺羡慕这种闭眼就着的人,百无聊赖中,他开口念叨着:
“星宿老仙,有点傻缺,脸皮特殊,厚到没边……”
“逆子,休得胡言乱语,当心爹爹打你屁股!”
“滚!”
“呼~呼~呼~zzzz”
……
次日清晨,丁春秋醒来后发现身边的丁小闲睁着双眼,问道:
“小子,看样子昨天睡得不错呀?”
丁小闲看着他,“丁老怪,咱先说好,如果今天还是瞎走,我可懒得陪你了。”
丁春秋把握十足地说道:“老夫昨夜偶得一梦,冥冥中悟出了找寻方向的办法,放心,今天我们必回星宿海!”
丁小闲有些被唬住了,“这么神奇?那你快试试!”
丁春秋神秘地笑了笑,脱下自己的短靴,往地上一扔,指着鞋尖儿的方向吼道:
“就是那里!”
丁小闲差点没摔一跟头。
卧槽,这边的老年人都这么唯心吗?
他把鞋捡起来还给丁春秋,“来,再扔一次。”
丁春秋看着他,“干嘛?”
丁小闲道:“你再扔一次,要还是指着那头,我就跟你走!”
丁春秋把鞋穿在脚上,“那可不行,再扔一次就不灵了,走吧!”
他正要动身,发现丁小闲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丁小子,你这又是干啥?”
丁小闲仰着头,“大爷,您别玩儿我了行不行?按你这走法,再过几天都到哈萨克斯坦了!”
“哈什么坦?”丁春秋听得有点犯迷糊,“赶紧走吧,早点回去,咱们早点开始练功。”
丁小闲道:“要练就在这儿练,我可不跟你瞎晃悠了。”
丁春秋蹲在他身边,耐心道:“别耍性子啦,回了星宿海吃得好睡得香,还能夜夜换不同的女弟子暖被,不比在这儿强?”
丁小闲一脸正气,“女弟子暖被?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你就是说破天来,我今天也哪都不去了!”
丁春秋见他屁股就像钉了钉子般纹丝不动,便叹了口气,“那便依你,在这儿练!”
他盘腿坐在丁小闲对面,拿出神木王鼎,口中振振有词,
“化功大法出自逍遥一派的北冥神功,‘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奈何我只学会那北冥的一半,只能做到覆舟灭鱼,却做不到令其为我所用……”
“当我最初偶得这神木王鼎,只发现其化解毒功的功效,却未参透其更深的奥妙。直到王鼎离我而去,我才悟出得与失之间的真谛!小子,你来把掌贴在此鼎之上!”
丁小闲照他的话,伸出双掌,贴在木鼎的一侧。
丁春秋也同时伸出双手抵住木鼎。
“待会儿你只管将内力灌输进这鼎中即可!”
丁小闲回忆《长生功》里的口诀,默默催动内力。
丁春秋那边感受到变化,立马将化功大法施展开来。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200,内力+400……】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300,内力+600……】
随着两人的功法循环,数值也逐渐在向上攀升,忽然间,丁春秋的两眼放出异彩,
“有了有了,我感受到了!”
他继续催动掌力,循环的速度变得更快!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700,内力+1400,内力-900,内力+1800……】
神木王鼎像是一个无尽的漩涡,不停地将二人的功力吸收,再转化,再吸收,再再转化……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1500,内力+3000……】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3000,内力+6000……】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6000,内力+12000……】
数值在呈几何倍的增长,丁小闲察觉到不对劲。
再看坐在对面的丁春秋,他眼中原本的狂热,此时变得惊骇!
“这,这这,为何停不下来了!”
神木王鼎疯狂地转动着,丁春秋的脸渐渐开始变红,最后憋得发紫,整个人也慢慢肿胀起来!
丁小闲看得头皮发麻,他也想把手撤回来,可是神木王鼎的吸力让他根本无法脱身!
【身中化功剧毒,内力-20000,内力+40000……】
“boom!”
一声巨响,丁小闲被炸飞到一边,神木王鼎和丁春秋已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无数的碎肉、布屑纷纷从天空飘落下来。
【受到致命伤害,体质+10000,健康+1600,……】
猛烈的伤害让丁小闲瘫在地上无法动弹,他心里一阵后怕,
‘差点把老子的命给搭上!星宿老仙,果然法力无边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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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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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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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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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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