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噜呼噜”的苗条吸入,小柒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亮光。
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她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精湛的手艺。
不过是一碗简简单单的面条,却能够做的如此出神入化。
这人,果然不简单。
难怪是主子招揽的人才。
两个人兴许是饿得慌,全程没有在饭桌上把酒言谈的举动,而是一股脑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面条。
这份简单的诚挚,反而成了两个人之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饭后整理完毕,白霓裳便对着小柒说道:“你上去寻个厢房。”
“什么?”小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掌柜的意思是她有选择的权利?
小柒从出生的那一刻,人生就被既定了,她从来只有服从,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
白霓裳笑容浅浅,双手环在胸前,声音就好像是鸟儿婉转,“你没有听错,你看中哪间厢房,哪间厢房就属于你。”
“可是······我们不是开门营业吗?”小柒还是缓缓开口,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
“嗯哼,是啊。”白霓裳颔首,并没有反驳这个观点。
“那这厢房自然是给客人住的,我可以睡走廊的,白掌柜您自己挑选一间吧。”小柒不敢造次,她记得自己的使命。
她是一个下人,永永远远的下人。
“不行。”白霓裳很坚决的说道,她的眉宇之间锁落着几分清寒,薄唇缓缓张开,“你必须选。”
这是命令,毋庸置疑的命令。
白霓裳也没有办法,如果她选择耐着性子和小柒讲道理,估摸着这丫头一晚上都说不通,倒不如直接了当来的快些。
毕竟,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必须要循序渐进。
“好。”小柒颔首,乖乖的顺着台阶爬到了二楼。
如白霓裳所料,小柒选择了角落里采光度最不好的那间厢房,那里是大部分的客人都不会选择的位置。
白霓裳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
就这样吧。
随后,她就捡了小柒旁边的厢房,住了进去。
她的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北墨染让小柒带了过来。
白霓裳也没有时间整理,进入厢房倒头就睡,一夜好眠。
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日,天边的云彩渐渐消散,阳光从云层之中探了出来,照拂着街道。
那青石板透着微弱的光,瓦砾点点。
一切都是苏醒的模样。
白霓裳伸了个懒腰,借着那窗外微弱的光,睁开了如同星空般绚烂的眸子。
睫羽微微轻眨,肌肤就如同牛奶般细腻。
她的玉足从锦被之中探出,穿上了绣花鞋,随后在自己的包裹中,挑选除了一套男装,便熟练地穿在了身上。
今天,她要去找剩下的伙计,自然需要好好的伪装一番。
毕竟她要去的地方,可不是寻常姑娘会去的。
若是弄不好,甚至会引起怀疑。
白霓裳整理完毕,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门口摆着一盆干净的水,那木盆上还搭着一块干毛巾。
想来,是小柒给她准备洗脸的。
白霓裳心中一软,动作麻利的洗了个脸,将毛巾放入盆中,带着木盆下了楼。
果不其然,刚走到后厨,就瞧见小柒正揭开锅检查里面的包子。
瞧见白霓裳这边的动向,小柒的眸子顺势投来,就瞧见了一个翩翩公子站在了门边。
其身穿一袭绸缎白玉长袍,乌黑的长发被羽冠固定,下巴微扬,微翘的眼尾勾起,像是一个自带气场的贵公子降临。
不论如何看,都是绝色。
“白······白掌柜?”小柒简直不敢相信,白掌柜可以从一个倾城女子摇身一变,就幻化为一个绝色公子。
这转换之中不带半点令人突兀的部分。
“辛苦你啦,我去把这水倒了。”白霓裳露出雪白的齿贝,冲着小柒一笑。
垂眸示意自己手中的木盆,随后就走了。
小柒望着那已经空荡荡的位置,心中感慨万分。
这样的一个人儿,别说男子了,就连女子都忍不住为其沉沦。
实在是危险,危险啊。
等到小柒将几个肉包子,两碗豆浆端上了桌,白霓裳赞不绝口。
她咬了一口雪白的肉包子,喜笑颜开,“小柒,你这手艺也很不错呀。”
“说来惭愧,因为我们这些做杀手的平日里都不敢在外随意用餐,所有食物都是自己带的。”
小柒被白霓裳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饶了绕头。
白霓裳动作停滞了,她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怜悯,却欲言又止。
他们这些孩子,如此年少就这般懂事,甚至连做饭的手艺,也是因为形势所迫而学会的。
并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因为喜欢而去做这件事情。
在血刹之中,小柒是其中的一个,还有很多像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有男有女,他们都在接受这样的事情。
而白霓裳不是圣人,她没有办法护着每个孩子的安全,却想要好好的护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安全。
白霓裳那一泓清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坚定。
她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决心。
用完膳,白霓裳就带着小柒出门了。琇書網
小柒跟在白霓裳的身后,既不问要去哪里,也不过多言语。
甚至于如果不是白霓裳频频回头,都以为身后根本没有跟着小柒。
“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儿?”白霓裳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们这些做杀手的,自然是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柒有问必答,依然是那乖巧的模样。
却让白霓裳觉得,他们两个人之中隔着一条鸿沟。
而这条鸿沟,不是靠她一个人向前一步就可以解决的。
小柒说的没有错,倘若一个杀手过于张扬。
要么,他拥有逆天的本领——像北墨染那样。
要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白霓裳不再开口,两个人就好像是拥有默契一般,一前一后的行走在街道上。
渐渐地,这街道上面的人多了起来。
那太阳也越升越高,估摸着已经到了辰时。
白霓裳行踪路径看似杂乱无章,却一直朝着某一处前行。
最后,她走过了繁华的街道,来到了一片废墟之中。
这是一座早已荒废了的寺庙。
坐落于城西处一块不显眼的地方。
白霓裳早已经在来时的路上,看过了皇城的地图,自然也知晓这个位置。
“白掌柜小心。”凭借着本能,小柒一靠近这个地方,就觉得危机四伏,几分不妥。
“无碍。”白霓裳摆了摆手,她敢来,自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这里,人烟罕至,好似没有任何人存在于此一般。
然而白霓裳却十分笃定一样,朝着那寺庙的深处出发。
她的手推开那漆木大门,四周残垣连绵,看起来破败不堪。
随着白霓裳越来越靠近核心地段,小柒也越发的警惕。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出来吧。”谁曾想,白霓裳最后站定在四四方方的院子之中,一声敞亮的唤道。
鸟儿翩飞,风声四起。
却唯独没有人声。
而白霓裳却耐着性子,不再催促,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她优雅的站在阳光下,那阳光洒在她奶白色的肌肤上,经脉若影若现。
她额前的几缕碎发飘散,拂过她的眼眸。
终于,她听到了脚步声。
一个看起来年岁已高的老头,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其中一间佛堂里面走了出来。
这人分明穿的十分的褴褛,却莫名的多了一丝清贵。
令人不得随意贬低。
他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了白霓裳的面前站定。
“公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古怪老头声音沙哑,仿佛是在规劝。
却又像是在警告。
白霓裳早已料到会得到这么一句话,她不经意的指尖弯弯,勾起手袖旁的褶皱抚平。
随后,看似不经意间的开口说道:“这里拥有至少两百名无家可归的孩子,若是我报告给官府,定然给越国增加了新的一批奴隶,老头,你觉得如何啊?”
此话一出,那古怪老头的身子一震。
随后,那本来平和的眸子,化作犀利,古怪老头捏着拐杖的手不断收紧。
而小柒自然感受到那古怪老头扑面而来的煞气,她走到白霓裳的面前,将其护在身后。
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大战将即。
正在此事,白霓裳一双白净的小手探了出来,将小柒拨开,“老头,我是来谈一笔交易的。”
“交易?”那古怪老头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全然不相信的模样。
此人身份可疑,行迹古怪。
又生的唇红齿白,一看就是贵公子。
再瞧那身上的服饰质地,莫不是京中贵族?
“正是。”白霓裳自然看得出这古怪老头完全没有相信自己。
但是,这又何妨?
当一个十分充满利诱的条件抛了出来,是谁能够抵挡住这强大的吸引力呢?
“······”古怪老头不应话。
白霓裳却笑得很是欢愉,她紧接着说道:“这百来个孩童大都因为割地战乱,迫于无奈来到越国都城,为的就是趁机面见一下朝臣,恳请朝廷伸出援手,我说的可对?”
那古怪老头仿佛被说中心事一样,面色铁青。
白霓裳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么多,自然有一部分是北墨染的功劳。
她想要在这里开店立足安生。
自然不能够找当地人。
她想要一群能够为了她卖命的存在。
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下手。
白霓裳唇瓣一开一合,说着一个又一个的字,“之所以最后沦落至此,是因为求助无门,最后迫于无奈,在此庙安居。”
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凌冽和笃定,“是你们害怕官差,害怕被其他人发现,因为你们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
最后,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给了一个定论,“被抓住,你们只能够成为奴隶,别无选择!”
一语激起千层浪,白霓裳甚至能够听到抽泣声。
那是被说中心事的悲凉。
而面前的古怪老头冷哼一声,那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够了!”
白霓裳带着笑意,不再言语。
而古怪老头却如同蛇蝎一般,那双眼睛直勾勾的锁定在白霓裳的身上,发出最后的警告,“公子你应当知道,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这话,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随着这古怪老头的声落,白霓裳和小柒入口的大门“吱呀”一声,被彻底关上。
仿佛昭示着白霓裳的命运。
“白掌柜,你退后,这里很危险。”小柒顾不得主仆关系,又一次挡在了白霓裳的面前。
“我可以保证这些孩子的安全!”却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霓裳的一声高呼,那硝烟味一瞬间销声匿迹。
“你说什么?”那古怪老头眉头一挑,似乎带着疑惑。
“我甚至可以让他们以良民的身份,在城中生活!”白霓裳随即又抛出了另外一个筹码。
那古怪老公的手在颤抖,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缓和,语气也出现了动摇,“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爷爷,你别相信他!”正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略微比较干净的女孩子从寺庙里面走了出来。
“是啊,你别相信他,指不定他是骗人的,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又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大汉从寺庙之中走了出来。
“对对对,苏爷爷,咱们不能相信他,这家伙既然敢只身前来,容我把他做了!让他永远说不出真相!”
那女孩子声音带着几分决绝,似乎打定主意不会放过白霓裳一条生路。
毕竟他这一命,可以抵消那藏在这里两百多个孩子的性命。
孰轻孰重,自然如此清晰明了。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这位小妹妹。”白霓裳调侃的对着那个姑娘说道,那语气像极了登徒浪子。
偏偏,还是生的如此俊俏的登徒浪子。
“你!你说什么?”那被点名的姑娘一脸微红,声音带着倔强。
“我说,我敢只身前来,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同伙吗?”白霓裳故意这般说。
倒是一旁的小柒望着这一脸坦荡的白霓裳,有些疑惑。
这白掌柜出来之前,难道通知了主人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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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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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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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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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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