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航看到林薇的转身离去留下的一句话,“逃兵,败类,既然这么愿意死,那就去死吧”
陆航的心有如死一样,朝着双手不住哆嗦的小白脸干事走去。
只见罗成看到陆航朝着自己走来,抬手就是一枪,陆航就没想到要躲避,提起一脚就朝着罗成踢去。
“嘭”地一声闷响和枪声混杂在一起。
陆航手臂也同时一阵剧痛,踢起的一脚当面狠踹在罗成的脸上,罗成猛地仰倒,鼻孔里喷溅着鲜血,直接倒飞到门脚下。
“噗通”他捂着脸痛苦地翻滚在门边的地面上嚎叫着。
刚跨进团部大门的林薇猛然听见禁闭室里传来了枪声,冷不防被吓得一哆嗦,惊愕地转过身朝禁闭室望去。
只见到禁闭室内一个身影护着手臂,朝着黑夜的雨中狂奔而去,自己也朝着那熟悉的身影追了上去。
独立团被这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团长和政委刚好在自己的住宿内下棋,两人站起身来,棋子撒落了一地,团长抓起挂着墙上的勃朗宁手枪就冲了出去。
“奶奶的,有鬼子偷袭不成”团长边跑边对着身后的政委叫道。
丫蛋早已睡下,铁塔和呆子都是四仰八叉的躺着,边上一溜烟的学生都围在王强身边,在看着笔记,复习着白天学习的课程,听到枪响都惊呆了。
梦洁正在给陆航补着衣服,枪响让她手中的针狠狠的扎在自己的手指上,梦洁心里一惊,心里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来,第一个冲出院子。
一道闪电,雷声过后,大雨蒙蒙,山中的小路白茫茫一片,黄土表面一片泥泞,泥泞表面漂淌着一片浑黄。
无数雨滴,无穷无尽地砸在路面上,白珠乱跳,在路上形成一层雨雾,哗啦啦地嘈杂声音。
黑影一手护着手臂不断渗出的鲜血,杨梅小护士,英雄的陆航,让自己激动不已,让自己澎湃又陶醉,他们就像是自己一盏明灯,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定要找到
团部的指挥所几个人影冒雨匆匆跑进院子,一个个灰军装早已湿透,皱巴巴地贴在了身上,脚步踏得地面上雨水噼噼啪啪地响,闷头冲进了团部指挥所。
满脸血肉模糊的罗成被哨卫扶进了团部内,刘医生和护士都赶了过来,几个战士把罗教导抬到了卫生院,看来这个罗成已经暂时不能说话。
团长开始解下身上湿外套的纽扣,听着哨卫断断续续的说着不太详细的经过。解开了两三颗,忽然停住,对战士道。
“林干事人呢”
“哦,她走的时候好像又朝着周班长追去了”哨卫低下了头,有点支支吾吾,他也没看太清楚,他当时刚好进屋扶起倒地的罗教导。
政委放下手里的毛巾,看了看那哨卫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些,就对着身后喊道“都还愣着干嘛,都快去找人”
噼里扑通一阵乱响,连外套都没穿的十几个战士和干部慌忙出了屋门,在门外的大雨中排成了一溜儿,在干部和连长的带领下向四周找去。
特战班院子前方的操场上,仍然站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男女战士被大雨融合的身影,一个个身影站得很僵呆。
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得很倔强,倔强的小丫蛋突然朝着细雨中哭喊着跑去
陆航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自己的伤没什么问题,就是皮外伤而已,还好这个罗成没戴眼镜,心里还害怕,这一枪打的偏离了太离谱。
山林里树枝上滴落着一串串流动的雨珠,,稀里哗啦砸在十几个人身上,地面积了一层泛黄的薄薄水面。
走在最前面一个娇小身躯,小军装上划破了几个口子,倔强的朝着前方前行。
“哥你在哪里”
梦洁在边上扶着刚摔了一个跟斗的丫蛋叫道“丫头,别再找了,可能哥已经回到团部了,这都一夜了,会生病的,跟姐回去吧”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我要找到哥,他被那该死的小白脸打了一枪”刚说一半的丫头,就被滑了一跤。
“铁塔,你去背上丫蛋吧”
“滚咳咳”娇小的身躯又是一个趔趄,,软软滑倒在黄土的积水中。
“丫蛋,丫蛋快铁塔你还傻愣着干嘛,”身后梦洁扔下了手中雨衣,直扑丫蛋。
雨早已停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和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那个不停跌倒,又不停站起身来,追赶模糊的人影,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脚上的鞋已经深陷泥泞黄土,浑黄的雨水几乎漫过了脚面,在喧嚣山风中,陆航转过身扯着嗓子朝身后的人喊道。
“你为什么跟着我,你走你走开”
身后的人不回应,被短发淋湿的部分没有任何波澜,滴滴答答。
陆航望着寒风中的林薇,看来她一定要这么做了,她这样子让自己很难过,很难受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航嘶喊声穿透嘈杂雨幕,再次出现。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这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这个懦夫。”林薇同样是嘶哑的声音说着。
陆航继续朝着前面走去,身后的林薇倔强的死死跟着陆航,不知不觉又走了两个小时。
才发现自己身后的林薇已经不见了,这女人不是一只跟着自己吗去了哪里难道回去了
陆航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鸡冠崖,这里是自己一路护送林薇和几个同学来过的地方,前面有个鸡冠洞。
洞里林薇曾经带着几个学生躲藏在里面的山洞,陆航想到这个笨女人拿枪的样子,心里猛的一惊,回头朝着身后望去,然后朝来的地方狂奔而去。
“你这个笨女人”
天亮了,雨早已停了,在一块岩石边上,陆航抱起昏迷的林薇,朝着鸡冠崖的洞口跑去,一路上两个黑影不断的跌倒在泥泞黄土中,爬起来继续前行
鸡冠洞内,陆航看着昏迷过去的林薇,军装上划破了不知道多少个口子,蹭满了灰土和血渍,额角流血,泪脏满脸。
陆航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嘴中不断说着“笨女人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失去了唯一的信念,这让陆航不知所措,疲惫不堪,闷得喘不过气,明明有刺眼的阳光,他却觉得一片黑暗。
他只想静静地呆着,像一只受伤的鸟儿,高栖在一处孤独枝头,静静梳理那些受伤的羽毛。
团部里一个接一个的报告,都如同一辙,还是没找到俩人,也不断传出团长的大吼声“继续找”
铁塔抱起精疲力竭的丫蛋朝着团部飞奔而去,身后只剩下几个女战士哭泣的声音
西风明月,峭壁如刀。已经是正午时分,在距团部三十里外的,两面峭壁有如鸡冠一般。www.xiumb.com
中间夹着一条蜿蜒小路,一侧路边的峭壁下有个隐蔽的洞。
这里正是林薇和十几个学生从上海来参加八路军过夜的山洞,这里曾经被土匪袭击过,也是陆航救下学生的地方。
此时的洞内陆航正看护着篝火身边还在昏迷的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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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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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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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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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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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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