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就这么个小事?
就这么个芝麻大的小事?
温时倦看着傅挽惊讶的样子,以为傅挽不愿意,只是温润的笑着,柔和的说:“挽挽,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吧。”
傅挽眼皮一掀,痞里痞气的说:“哥,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就这么个事,你把我大清早的喊出来,发信息不行吗,我这一双眼睛难道看着是摆设品?打电话也行啊,我耳朵还是好使的。”
温时倦恍然大悟的看着傅挽,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挽挽,一遇到阿玉的事我就,就没想那么多了。”
果然美色误人!
傅挽淡淡的扫了一眼这空寂的街,还有那还没有散去的晨雾,像一层薄纱一样随风漂浮着,晨雾中能看见偶尔驶过一辆车,很清晰的鸣笛声,很模糊的车身。
对此,傅挽只是默默的说:“蒙君厚爱,我第一次感受到早上的空气如此清新。”
温时倦“……”
他以为学神都是很早起床奋斗的。
看着面前这个睡眼朦胧的学神,原来是他误会了,学神之所以是学神就是因为她们与众不同。
“那挽挽,那个你要不要……”
傅挽一到学校,一如既往,抬头望着这转转折折的三楼,三楼的海拔依旧那么高不可攀,唉,难啊!
一到教室,啧,创造了她史上的又一个第一……第一个到教室。
傅挽一手微屈搭在墙上,头靠在手上,半阖着眸子。
只能听见寂静的教室里悬挂的钟表发出无比清晰的“嘀嗒,嘀嗒,嘀嗒”声,傅挽觉得真像……催眠曲。
没一会儿,傅挽就听见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傅挽耳边忽然出现清脆的疑惑声,“小挽挽,今儿是什么妖风把您老刮来了?”
傅挽微微睁眼,嗯,是段舟雪。
傅挽面对美女,颇为配合的说:“许是今儿黄历好,宜出行。”
傅挽又想到了温时倦拜托她的事,立了立身姿,说:“段舟雪,拜托你一件事,后天是常玉的生日,要在我家办个聚会,我想问一下有哪些人愿意去的,下午的时候你帮我把常玉带出去,我问一下,可以吗?”
段舟雪点了点头。
“叮叮叮”
下午下课了,放学了,一班一如既往没有一个人走,全部埋头刷题。
傅挽转头朝段舟雪使了个眼神,愣是被段舟雪硬生生脑补成抛媚眼!
段舟雪拿笔轻轻戳了戳常玉的后背,“那个,常玉,我有道题不会解,可以去教室外面给我讲一下吗,教室里面太安静了,打扰到别人了。”
常玉一听是题目,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和段舟雪去了教室外面。
傅挽看着段舟雪带着常玉出去了,伸手揉了揉打架的眼皮,迈着虚浮的步伐飘向了讲台,就像传说中的……阿飘。
傅挽秉承着不打扰人的宗旨,看着讲桌上的一盒盒粉笔,果断在讲桌上拿起一根色彩鲜明的蓝色粉笔,利落的在黑板上写:五月二十,常玉生日,愿意去的,联系QQ:2867533061。
这联系方式当然不是她的,哪能打扰她,要打扰也是打扰温时倦啊。
写完后,转身看着下面密密麻麻仰着看她的人头,面对一双双未知的眼睛,充满对知识的渴望,她淡定的说:“看黑板,别泄露。”
姐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以为姐在解题?
然后补充说了一句:“记得看完就擦,别让常玉知道。”
然后把粉笔往讲桌上一放,回到位置,伸出长腿勾开板凳,微微俯身,食指勾出书包,甩在右肩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静了一天的教室瞬间炸锅了。
“傅学神刚才说什么?”
“看黑板,别泄露!”
“看完就擦,别让常玉知道!”
“那还不快擦!”
话音未落,立马有人冲了上去,拿起黑板擦“刷刷”的两下就擦完了。
众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刚好常玉和段舟雪回来了,常玉看着班上诡异的气氛,以及讲台上拿着黑板擦的同学,快速回到位置。
常玉看见傅挽不见了,也丝毫不奇怪,毕竟傅挽这个学期一直是第一个走的,不过这些人炙热的目光她实在是扛不住了,拿起书包,一鼓作气的跑了。
常玉习惯性的在校门口转角慢下来,因为她知道每次温时倦都会在那里等着她,可是今天她早出来了,温时倦应该没在吧。
果然,校门口转角的街上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常玉心底浮现出一层失落。
她开始只是觉得温时倦成绩很好,人很聪明,后来觉得这人很温柔,很有耐心,再后来发现这人长得挺好看的……渐渐的,她发现这个男孩越来越多的好,她发现自己或许是心动了。
常玉想着想着,迈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的走到温时倦平时等她的那棵树下,站定。
不能再想这件事了,今天的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题都还没解出来。
常玉低着头,看着脚下,冥思着今天的数学题,算了,数学不是想出来的,得动手,还是背点清心咒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温时倦刚刚走到校门口转角,就看见常玉低着头,嘀咕着什么,走进一听。
呃……全是数学公式,他的阿玉果然与众不同呢。
“你背数学公式干嘛呢?”
常玉张嘴就答:“清心咒。”
温时倦语调微微上扬,疑惑的说:“清心咒?”
温时倦“……”
什么时候数学公式变清心咒了?
“为什么背清心咒?”
“因为现在我的大脑正在循环播放温时倦三个字啊。”常玉头也不抬的回答。
语气颇为一本正经,理所当然。
温时倦要不是看见常玉脸上那一本正经的神色,认真的表情,他都在怀疑常玉在撩自己了。
温时倦微微俯身靠近常玉耳边,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五月的微风,挠人心肺,令人沉醉:“阿玉是在告诉我,你想我了吗?”
常玉怔愣了一下,脸一下就红了,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大实话!
常玉睁大眼睛呆了。
温时倦唇角倏而浮现一丝笑意,轻轻拉起常玉纤细的手腕,说:“阿玉,回家了。”
落日的阳光下,少年拉着少女的手腕,脚下是被光影拉长的影子,街道两旁是绿树成荫,石街上斑驳陆离,留下的是一对背影,以及一条长街,很唯美的画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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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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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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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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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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