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那两张脸太丑了!
尤其是盛竹脸上婴儿手掌大小的红斑,本来就显眼,被晨曦这么一照,越发的恐怖。好似一只红色章鱼牢牢地扒在她的脸上,令人心底发毛。
几人看得眼皮直颤,纷纷低下头使劲搓衣服,都不再开口。
却听得头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位大婶,你刚才是在说我吗?”
那妇人脸一燥,恨不得给自己这张破嘴甩一巴掌。
真是的,那郑氏跟麻五媳妇闹膈应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她这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凑上去解围。结果倒好,话赶话就赶到了盛氏这儿,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琇書網
心里暗叫倒霉,这丑婆娘耳朵也太好使了点,跟狗玩居然还能分心。
她无奈,只好抬起头,强笑着辩解道:“沈篱家的,你听错了,我没说你,我说的是...是我娘家那边的一个疯婆子。”
盛竹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家夫君。
沈篱为了给自家妹子出气,硬是把那几个娃的老子都揍了个半死,谁知道会不会为了给自己的媳妇出气,再把她当家的给揍个半死呢?
不敢惹,惹不起啊。
盛竹微微一笑,道:“大婶,其实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有点疯疯癫癫的。而且我疯起来自己都怕,也说不准哪天发作了,就想给那些舌头太长的人修剪修剪。”
她示意脚边的狗子伸出舌头,然后两根手指作剪刀状,再配上音效:“咔!一刀下去,血就喷了出来,咔!又一刀下去,舌头就掉了下来。嗯...这样世界就清静多了。”
白眉呲溜一下缩回自己的舌头。
吓唬长舌妇就吓唬嘛,干嘛拿它做示范,想想那场景就好恶心。
那妇人更是听得脸色煞白,连衣裳都顾不上洗了,端起木盆就慌慌张张地往家跑。边跑还边回头看,生怕盛竹真的追上来要剪她的舌头。
她先前想错了,可怕的不是沈篱,而是沈篱他婆娘。
那不光是个丑八怪,还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眼见妇人落荒而逃,盛竹耸了耸肩,心想胆子真小,这样就吓跑了,她还以为要再多“交流”几句呢。
别怪她得理不饶人,二房在村里本来就处境艰难,今日她要是认怂,往后那些长舌妇的舌头恐怕会直接长在她身上。
所以,发现一条剪掉一条才是上策。
目光转向了另外两人。
麻五媳妇素来欺软怕硬,连忙朝她讨好地笑笑,道:“不关我的事,我可什么都没说。”
然后脚底抹油,端起木盆飞快地走了。
就剩下了林半夏的娘郑氏。
郑氏前几日刚见过盛竹,自然知道她不是疯子,但盛竹脾气这么硬,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大郎媳妇,你千万别多心。是,沈篱跟我家半夏是有娃娃亲,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家半夏是个好姑娘,懂得分寸,绝对不会沾染有妇之夫的。”
昨儿个花媒婆上门了,给半夏说了一门亲,对方是镇上绣庄老板娘的独子,家境殷实。男方今年十八,长得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文采好,据说已经是童生了,今年秋天会再下场,而且很有希望考中秀才。
若是成了,她家半夏可就是秀才娘子了。
这么好的一门亲,郑氏当然满意,就等着男方下个月来下聘呢。
所以她担心,怕盛竹因为半夏曾经跟沈篱定过亲而嫉恨半夏,甚至抹黑她,那就大大不妙了,毕竟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节。
盛竹哪里知道郑氏心里的这些个弯弯绕绕。定过亲而已,在她看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谈过几场说分就分的恋爱呢?况且她跟沈篱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情,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而吃醋。
她便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白眉走了。
沈砚三兄妹正眼巴巴站在院子里,像等着被投喂的企鹅。见盛竹进了门,沈溪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仰着小脑袋问:“大嫂,今儿早上可以再吃葱油拌面吗?”
“不可以。”盛竹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昨儿买了那么多食材,咱们吃点新鲜的,不如就...云吞吧,喜欢吗?”
沈溪的身子弱,吃这个容易消化又有营养,最合适不过了。
果然,三小只都吃得津津有味,舍不得放碗。
饭后,沈峥去村长家里打听买田的事情了,盛竹忙着处理剩下的猪肉。这个时代没有冰箱,只能将猪肉放进清水里,再撒上盐和花椒,可以保存三到四天不会坏。
沈砚跟在旁边打转,欲言又止。
盛竹见不得他那个样子,道:“有话就说,有那啥就放,别吞吞吐吐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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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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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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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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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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