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答案:见过,有且只有西宫弦!
为了活下去,为了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我留下来了。
趁着换上干净衣服的空档,我照着镜子看了看西宫弦替我缝合的伤口,的确很专业,基本上是按着我原来的针孔走着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还算他有人性!
裹着被子坐在地上,我双目无神地盯着门口,谁能看到我强烈的求生欲?
“少爷,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自己的房间?”
“今晚是观察期。”西宫弦靠着床头柜,不知道在看什么书。
意思就是今晚都甭想走。
我的未来仿佛一片黑暗……
“少爷,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装瘸吗?”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聋叔聘请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他理直气壮,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趴在西宫弦的床尾,皮笑肉不笑,“我确信没有。”
闻言,西宫弦从容地合上书本,我这才看到那邪性的封面。
养鸡场规划设计与生产服务???
这厮要发展养殖业了?!
等我回过神来,西宫弦已经掀开被子从床头挪到了床尾,盘腿坐着,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我是谁?”
我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少爷,你在跟我玩儿失忆吗?那我要不要专门请一个精神科医生来陪你玩儿?”
他歪着头笑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360度无死角的无赖,还该死的魅惑!
“西宫家的诅咒听说过吗?”他语气轻松。
我沉默了,因为我压根儿没有料到他会自己挑明这一点。
难道这诅咒不是秘密?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种?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道,也没人跟我说过,怎么了?”
他脸色平静,“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乖巧又好学。
“我第一次发现这具身体里潜藏着数个人格是在八岁的时候。”他声音低沉,视线不自觉变得虚幻,迷离。
“没到晚上,我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这具身体做出许多离奇的举动,如果换做西宫弦,绝对做不出来。”
“然而他们都善于伪装,在外人面前不会露出破绽,所以西宫家族的诅咒并不被外界所知。”
我时刻保持清醒,继续问,“意思就是说,你也是西宫弦的人格之一咯?”
他刚刚可是说过一句话,好像是什么西宫弦残疾我不是之类的。
“嗯。”
“从心理学范畴来讲,你属于什么类型的人格呢?暴躁?执拗?冷血?”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我心中呸了一声,这孙子八成是记恨上我了,绝对属于集所有负面人格之大成者!
不过他也刚好为我解答了疑惑,我好像也没怎么跟白天的西宫弦打交道,仅仅从我们这屈指可数的几次交锋来看,这几个人格从表面上看确实没什么区别。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自动被划入了“外人”的行列。
悲伤……
“怎么不说话?”
头顶处传来索命追问,看来他也没打算轻易放我过关。
我撇撇嘴,“我觉得少爷就是少爷,那肯定就不是我这种凡人能用几个单调的词语概括的呀!”
西宫弦不禁失笑,那笑容好看到爆炸,看得我心头小鹿乱撞。
我他妈现在可是个硬邦邦的男人,看着一个男人的笑就成这样了,可真是没出息!
“那什么,这两天你是第一次出现吗?”我顾左右而言他,眼神闪躲。
“算是吧。”西宫弦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友善,对于我的问题都耐心解答,可是又怕西宫弦这破身体又被别的妖魔鬼怪占领,我只能趁热打铁。
“你知道西宫家的诅咒要怎么解除吗?”
西宫弦依旧保持着迷人的笑容,也不说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急死个人。
我大着胆子更靠近了他一些。
“哥们儿,就说说呗!大不了我以后给你打掩护了,你也知道,我是西宫弦的执事,你们……的事情都归我管,咱们以后少不了打交道呢!”
说到最后,我还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大腿。
“深津奈梨。”他的笑容倏地收敛,好听的嗓音念着我的名字。
“在!”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斗大的三个问号架在我的头顶,这男人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看你这兴奋的样子,也不需要额外观察了。”
还不等我及时消化这变故,西宫弦已经着我的肩膀往外面赶了。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回到自己房间的,取消了对着家伙的好感。
这年头,坏人都长了一张好人的脸,我还是被鹰啄了眼。
这时,放在床头还沾着水珠的手机响了。
质量真好……
我赞叹了一句,然后才拿起手机接受了视频电话。
聋叔的电话,不敢挂。
“深津,少爷要在格莱学园住一段时间,你务必保护好少爷,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手机屏幕上的聋叔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虽然他丧失了听力,但读取唇语的功力不是盖的,通晓四国语言,简直励志。
我点点头,“我会保护好少爷,不让他受伤害,可是聋叔能不能告诉我,少爷是来做什么呢?”
撬不开西宫弦的铁嘴,我还不能从聋叔这里打开突破口了?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
要不是我刚刚一直和西宫弦待在一起,我还以为聋叔和他串供了。
“聋叔,你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少爷的事情,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他呀,您说是不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冲着手机狗腿地笑着。
聋叔的八字胡抖了抖,这是他心情好想要微笑的意思,只不过面瘫太久,已经丧失了微笑的功能。
“深津,知道的越多,你就越不可能离开西宫家。”
聋叔这话意味深长,似是告诫,又像是叹息。
我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反正深津奈梨压根儿就没想离开西宫家。
再说了,离开西宫家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我还是留在西宫家继续混吃等死的好。
“聋叔,我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跟少爷混了,少爷刚刚还给我做手术来着,您就告诉我吧!好聋叔!”
聋叔愣了愣,“少爷给你做手术了?”
“对啊!”我以为他不相信,还把头皮给他看。
“我刚刚从少爷房间出来,这缝合的技术也只有少爷能这么厉害了!”
我隔空拍着西宫弦的马屁,丝毫不觉得违心。
手机屏幕里的聋叔沉吟片刻,说,“你想知道的,我会发你邮箱,你看了就会明白。”
耶!成功搞到情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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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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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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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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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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