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馨挂掉电话以后,又去网上看了看,还是跟之前差不多的情况。
这么好的机会,方庆荣必然不会错过,他一定是会做点什么。
但是,他们等了一两天,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有记者采访他的时候,甚至还给林温馨说了好话。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们这些记者看图说话,都没弄清楚情况你们就乱给她扣帽子,这样是不对的。”
记者:“那您是知道当时的情况了?”
方庆荣说:“我当然知道,温馨都跟我解释清楚了,确实是那个男人的问题,其实很明显吗,是对方对她企图不轨,你们怎么能把炮火集中到她的身上,这样就不对了嘛。”
记者:“可是一个企业家用这种手段来解决问题,那她得睡多少男人,才得到现在这个位置啊。”
方庆荣闻言大笑了起来,视线看向那位提问的记者,说:“很显然啊,你们这是对女性有偏见,这事儿要是换做是个男人,不知道你们会是怎样的言论。”
这个访谈结束之后,苗森泽在酒店强暴无辜少女的社会新闻也就跟着出来,还被人断了子孙根。
那位被强暴的少女也勇敢的出来接受了采访,自是将苗森泽的恶行简介明了的说了说,意思是林温馨不答应,他又染指不到,所以就找了个代替品。
而她是被骗到这里,然后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儿。
她一边哭一边说、
此后,苗森泽在网上被人起底,这么些年,被迫害过的女人不少,事情逐渐闹大。苗森泽的家人一并受到了网络暴力,还有现实生活中的骚扰。
因为他们是钉子户,地址太容易被挖出来,逐渐的,他们就开始受到了骚扰,很多人恶作剧都到了家门口。
网上也有人提他们狮子大开口的事儿,一时之间,那几家人全部遭受了网曝。
每一户人家的信息都被公开。
在一周以后,除了苗森泽以后的另外四户人家,主动找了他们,并立刻签下了协议书,隔天就搬走了。
只苗森泽一家还在坚持。
这天,方珩淅亲自出面,去医院看望苗森泽,还买了一束百合。
苗森泽看到她的时候,很得意,还以为自己赢了。
他的母亲在床边哭,看到人来,也适时的停止,站到旁边。
方珩淅把花束递给苗母,而后坐下来,扫了苗森泽一眼,说:“你背后的人都已经放弃了,你在这里强撑,得不到一点好处。”
苗森泽牙齿咬的咯咯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背后的人,这都是我自己干的,我告诉你,你害我变成今天这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你!你等着好了!现在,就算是你跪下来求我,给我更多的钱,我都不可能搬走。”
他自以为很厉害的样子,笑着说:“想造房子啊?要不,就在我尸体上造,我倒是要看看,到时候这房子还买不买的出去!”
现在的苗森泽已经不是以前的苗森泽了,伤了子孙根以后,他的性格变得更加极端,他对林温馨和方珩淅甚至于所有人都产生了怨恨。
方珩淅看了一眼,他的老母亲,还在默默的流泪。
他微笑,并没有多留,礼貌的同两人道别后,便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老城区孤独立着的五栋房子被推到,清理干净。
这件事用时两周。
当天晚上,又是一顿饭局。
这一次,倒是可以高高兴兴的谈接下去的合作。
饭局结束,他们又转了场子去会所唱歌,他们一陪到底。
散场的时候,每个人都喝了酒,差不多都有点上头。
老房和小胡几乎是烂醉,林温馨还算好一点,她酒量是还可以的,而且这一次没有人故意的敬酒,她自己把控,就喝的恰到好处。
反倒是方珩淅,好像喝的有一点过头。
她送完了所有人,回到包间,他还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林温馨走过去,拿掉他手里的酒杯,他恍惚睁开眼,看了看她,说:“都送走了?”
“是啊,就剩下你了。”
“我没事。”他勾了下嘴角,摆摆手。
她并没有立刻扶着他起来就走,而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林总可是针对你呢,连着灌了你不少酒。”
“正常。”
“怎么正常?之前我觉得你们还挺好的。”
他歪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目光幽深,就这样看了一会,他侧过身,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放在面前空出一块的沙发上,“你想说什么?”
此时,包间里的气氛,好像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林温馨转头,对上他迷离的眼神,他这会是真的有点醉了吧。
她看着他,正要说话的时候,他倏地扣住她的手腕,而后猛地一拉,她整个人顺势到了他的跟前。她不由的瞠目,脑袋像是有什么东西,滋滋的刺着她。
他的掌心有点烫,贴着她的皮肤,温度一点点的传到她这里。
他的神情懒懒的,那双黑深的眼,仿佛能把她看穿,他说:“你是在勾引我么?”
林温馨的脑袋似是要炸裂,有一刻的屏息,而后张嘴,欲要说话的时候,他突然靠过来,不偏不倚的印上她的唇。
林温馨没动,只是睁着眼,嘴巴开始发麻。
他只亲了一会,就退开,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收回了手,站了起来,说:“没有胆子,就不要轻易尝试。”
他拿了衣服,步伐稳健,出了包间。
林温馨的心脏跳的非常之快,整个人的体温有所攀升,她感觉自己快要烧着了一般。
嘴巴麻的厉害。
许久以后,她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频率,慢慢的平静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顿了几秒以后,拿了东西,迅速跟了出去。
她在包间里傻坐了几乎三十分钟,但她跑到会所门口,还是看到他站在外面,斜靠在门上,正在抽烟,那姿势是有点妖娆的。
有同样醉醺醺的女人从他身边过去,还主动搭讪。
那女人直接靠了过去,整个人贴着他,甚至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什么。
女人笑眯眯的等待着,几秒以后,脸上的笑容落下,白了他一眼,就走掉了。
林温馨等那个女人走远了,才快速走过去,说:“那女的挺好看的啊。”
他正好吸了口烟,闻声,侧过头,下一秒,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全数喷在了她的脸上。
林温馨下意识的皱眉,抬手挥了一下,语气里带了几分抱怨,“你干什么?”
方珩淅扬唇笑了起来,“刚才别人抽烟的时候,你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什么啊?”
“吃饭的时候,坐在你身边那个谁,也对着你喷烟了,你还是笑的很灿烂,我当你是喜欢。”
“我才不喜欢,广告上不天天在说,吸烟有害健康,吸二手烟更厉害。你说我能怎么喜欢?”
他眼里含着笑,点点头,“有道理。”他把手里还剩下一点的烟,弹了出去。
外面下雨了,风吹进来,伴随着雨水,打在脸上,倒是让人一点清醒。
林温馨叫了车,她拿手机看了看,还要五分钟才到。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等着,中间隔着一点距离。
林温馨总觉得脑袋涨涨的,心里有一股冲动,在酒精的刺激之下,将要破土而出。
她没有再多看方珩淅一眼,只是他整个人与她站的这么近,即便不看,也无法忽略掉他的存在感。她深吸一口气,很快,雨幕中一辆车子开过来。
车子在门口停下,但还要走一段台阶,雨变大了。
反正回去要洗澡,林温馨没想那么多,拿了包包挡住头,就准备先冲出去。
结果还未往出走,方珩淅用他的外套,挡在头上,然后将她拉进怀中,“走。”
一个字落在她耳朵里,掉到她的心上,而后步子不受控制一般,就这样跟着他一块冲进了雨中。
雨很大,即便他们走的很快,也还是淋湿了。
方珩淅把湿透的外套,丢在一旁。
林温馨拿了纸巾出来,擦了擦身上脸上的雨水,衣服湿透,就有些透。
方珩淅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侧头看向窗外。
一路,两人倒是没有说话,很安静,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有些不同,即便没有看对方,可比看着对方,更让人心痒难耐。
可能是太安静,连司机都觉得有点奇怪,中间等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开了车载音乐。
老式情歌缓缓流出来,无端端的让这气氛,更加的暧昧起来。
然而,没有人打破这种气氛。
车子顺利到了酒店。
过了十二点,酒店里的人变少,电梯内就他们两个。
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默不作声的上电梯,出电梯。
方珩淅的房间在前面,所以他先到。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跟着她,走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林温馨也没说。
到了以后,他挪到旁边,把主要位置让给她。
林温馨走到门前,低头翻包包。
方珩淅就站在旁边没动,眼睛落在她翻包的动作上,嘴角渐渐浮现笑意。
在她死活找不到房卡的时候,伸手准确无误的拿到了那张小小的卡片,“眼睛呢?”
林温馨一愣,干笑一声,说:“喝多了喝多了,都没看到。”
她正要接过,方珩淅却收回了手,主动帮她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里面很黑,一丝光都没有。
就像一个黑洞洞的深渊,往前跨出一步,就是要坠入万劫不复。
方珩淅的手掌抵在门口,把门彻底推开,人站在门口,那样不动声色的样子,让林温馨有些受不了。
她站着没动,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你今天好像是喝多了,要不要给酒店前天说一声,给你弄一碗解酒汤,喝一点再睡的话,应该会好一点。”
他眼里含着笑,就这么看着她,半天也没有回应。
林温馨与他对视片刻以后,收回了视线,“那我进去了,晚安。”
“上次的饺子吃了么?”
在她一只脚要跨进去的时候,方珩淅突然开口。
这话说出来,林温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稍后,她便恍然,饺子的事儿都过去几天了?
她顿了几秒以后,噗嗤笑了出来,“好吃啊,一直忘了问你,是哪儿买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他也笑了起来,扬扬下巴,“进去吧。”
“晚安。”林温馨又说了一遍,然后收回视线,一步跨了进去。
伸手开灯,才想起来,房卡还在他的手上。
结果一转身,只觉眼前一暗,他的身体逼近,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
第二天,林温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还没有醒。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很严实,外面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给了一点点的光,但足以能够看清楚身边人的脸。
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的睡颜。
脑袋又涨又疼,浑身酸软无力。
记忆乱七八糟,但也全部都记着,并且应该印象深刻的,就真的印象深刻的刻在脑袋里,每一个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没有落下。
想到昨夜,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感觉像是要爆炸,心脏突突的跳,有两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交织。
片刻,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后,她的脑子清醒了,一切都清醒了。
方珩淅昨天是真的喝多了,她洗完澡,他还没醒。林温馨换了衣服,就出去了,去楼下吃早餐。
但因为起的太早,早餐还没有准备好,她就去酒店外面跑步。
跑了一圈回来,正好餐厅开始营业,她吃上了第一口热粥。
整个餐厅,就她一个人。
昨晚的事儿,在她脑子里转了千百回,方珩淅这个人,在她的脑袋里跑了千百回,她都觉得累,可脑子却不受控制,还是要继续一遍遍的回忆。
每一遍回忆,都有不同的感觉。
……
方珩淅醒来,有点晚。
他睁眼,房间里只他一个人,可房间里还存留着昨晚留下来的气息,暧昧的令人心悸。
他一只手压着眼睛,好一会之后,才起来。
这不是他的房间,但浴室里,放着一套属于他的衣服。
他洗完澡,换好衣服,出去后,连带着客厅和餐厅,看起来都乱糟糟的。
他揉了下额,想了一下,又脱下身上的外套,顺手把那些应该清理掉的,都清理干净,应该整洁的地方,收拾整洁。
然后离开了套房。
林温馨回来时,人已经不在了,甚至于房间里都变得整洁了很多。
她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
今天他们要回海城。
因为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去,该是施工单位进场,他们这边只要安排几个人过去监工就行。
下午的飞机,现在是空闲时间,林温馨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反复调台。
结果,这电视是越来越心烦,最后所幸关了。
起的太早,她现在头晕,就回卧室,准备在补一觉。
只不过,这房间里的气息,令她难安,想了想,还是去外面,在沙发上躺一躺算了。
中午,小胡打电话上来,说是一块吃饭。
林温馨想了想就答应了。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口碰到了他。
这是睡醒以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林温馨心里要炸开,表面却是风轻云淡,还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舅舅。”
这个称呼,说明了一切。
方珩淅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这一眼,给林温馨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她暗自吸口气,在他身边站定,没有再主动说话。
方珩淅也没有,就只是安静的等着电梯。
谁也没有再提一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
方珩淅没动,林温馨先进去,他才进入,转身,林温馨还是站在他的后面,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不过电梯壁是镜面,她只要透过电梯门,还是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她只看了一眼,就垂了眼。
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异样,仿佛昨晚的事儿,并不存在。也对,那只是一对成年男女生理所需,没有任何意义,天亮了,就过去了,难不成还要做一下总结?
太搞笑了。
林温馨笑了一下,方珩淅的目光迅速的在她脸上扫了眼,然后收回,有一颗心,像是有一双手紧紧的捏住,难受,却也不好冲破。
后悔么?倒也不会后悔。
留恋么?还真的是挺留恋。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开始,一旦开始,便会彻底失去控制。
电梯到了三楼,出去的时候,小胡就等在门口,见到他两一块下来,笑着过去迎接。
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他们私下里也要庆祝。
这一次,是老房和小胡一块请客。
不过林温馨胃口不大,一桌子菜,只吃了一点。方珩淅同样也是。
一顿饭下来,方珩淅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话,林温馨比较有亲和力,与小胡聊了些八卦趣事儿。
饭后,他们就各自回房收拾,准备出发去机场。
电梯里,从四个人,变成两个人。
气氛又回到了那种不尴不尬感觉。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还怎么愉快的合作?
出了电梯,她主动开口,“昨天的事儿,是酒个耽误的,咱们年级都不小,不用像那些纯情男女一样,以为一夜就是一生。你应该不会拿这个来威胁我吧?”
她笑着打趣,“昨天可是你先动的手。”
话音落下,方珩淅走出两步后,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她。
两人目光相对,她坦然的眼神,让他心中不快到极点。
可脸上仍然是淡淡然的,语气也是,“不然呢?”
林温馨怄了。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说出来的人反倒是变得在意了。
她扯了下嘴角,说:“就是说一声,我怕你尴尬。”
“你不尴尬,我也不会尴尬。”
“不尴尬就好。”
她抿了下唇,下意识的问:“你昨天应该知道是我吧?”
方珩淅挑眉,“你在意?”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啊。”
“都一样。”他抛下这三个字,就自顾回了房间。
林温馨真的怄了。
半个小时以后,四个人在酒店大堂集合,老房去办理退房手续。
路上,林温馨给方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回家。
方钰很开心,说要做饭给她吃。
“我跟周妈学了做菜,今天你有口福了。”
“这么好,我真是太幸福了。”Χiυmъ.cοΜ
车内,就只听到她哄逗方钰的声音,她几乎说了一路,方钰本来就话多,这几天因为忙,她很少给他通话,这么一来,话就更多,想挂也挂不掉。
一直到机场,她才得以找了借口,把电话给挂了。
老房和小胡去拿机票,他们两个站在安检口等着。
方珩淅在看手机,认真专注,她看了他一眼,也拿出手机来看。
过了一会,方珩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不要让我抓到第二次。”
林温馨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她抬眼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林温馨嗤笑,没理。
但过了一会,觉得有点气,但又觉得很好笑。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方珩淅是个精分怪人吧,她忍不住看他一眼,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但一定不是在认真看手机。
很快,老房他们过来,把机票递给他们,而后一行人过了安检。
五点多,他们回到方家。
方钰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车子停下,他就主动过来给他们开了门,先跟方珩淅打了招呼,然后一把抱住了林温馨,“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呀!”
方珩淅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后,转身进了门。
林温馨说:“我也很想你啊,在家里有没有很乖?”
“当然,不信你去问周妈。”
两人一边说,一边也跟着进了屋。
此时,方庆荣也在家里,看着他们进来,笑眯眯的说:“恭喜啊,第一次出门就顺利而归,兰滟果然是没有看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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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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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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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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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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