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暖抬手,双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笑眼盈盈的说:“想了呀。但我知道你很忙很忙,所以就一直忍着没有给你打电话,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分心。你说我棒不棒?”
“非常棒,所以应该是我来奖励你。”
他要凑过来的时候,林温暖啪的一下,用同样的方式,捧住了他的脸,“我想好了,要给你什么奖励!”
“什么?”
“破例让你当第一个亲孩子的人!”
陆政慎不解,却十分感兴趣。
她说:“你先松开手。”
因为好奇,陆政慎依着她的话,松开了手。
然后,林温暖开始解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动作特别慢。
陆政慎不动声色,一只手抵着额头,眼里挂着笑,就这么看着她。
林温暖神色平静,只时不时的侧目看他一眼,眼神有几分勾人,扣子解到低,她里面就只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背景,她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圆滚滚的肚子。
她人瘦小,肚子被撑得有点大,她身上的皮肤也很白,肚脐眼被撑开,圆圆的,下腹的位置,已经冒了几条紫色的纹路,但不算特别严重。此时,她的脸有些红,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肚子展露在他的眼前。
她指了指隆起的肚子,说:“你可以亲两下,他们可以感觉到。”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奖励,陆政慎眼下涌起万般情绪,他看着她,眼神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
林温暖冲着他扬扬眉,催促,“快点呀,我肚子很凉哎。”
陆政慎并没有立刻亲上去,先伸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他的掌心温热,反倒是她的肚子比较凉,他第一次不是隔着衣服摸她肚子,手掌下,是她,也是两个孩子。
他整个人柔和下来,坐的更近了一点,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靠过去,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而后,弯下身子,嘴唇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刚亲完,林温暖便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们,一并动了起来,像是在打架一样。
陆政慎亲眼捕捉到这一次异样,他看向林温暖,问:“他们是在动么?”
林温暖点点头,“他们很开心吧。”
他咧开嘴,笑的像个小孩一样,然后张开手,将她抱进了怀里,低头,找到她的唇,吻了又吻。
两人就这么腻歪了很久,直到蒋妈敲门,叫他们下去吃饭。
敲门声一响,林温暖就直接把人推开,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弄了弄头发,脸颊粉嘟嘟的,一看就知道刚干过坏事儿。
陆政慎忍不住又亲了一下,这才过去开门。
而后,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才拉着手一块下楼。
两人之间即便没有对视,也是甜蜜感满满。
高星蕾事件的逆转,让陆政慎风头更盛,他借着这件事,还做了一笔慈善,收集了这段时间网上所有对陆政慎和林温暖的谩骂,每一条一百块钱,统计过后,用这笔钱造希望小学,名字就叫做温暖小学。
一方面体现了他对林温暖的好,另一方面又获得了好的名声,一举两得。
饭桌上,温玖容说:“老三,你把希望小学的名字取名为温暖小学,也太浪漫了吧。”
这事儿,林温暖还不知道,她就只是看了视频,随便翻了一下网友的评论,之后就一直专注的在织手套,所以并不知道官博后来发的消息。
陆政慎笑了笑,说:“我只是做慈善。”
魏美婕全程没有说话,脸色却不好看,蒙头吃饭,第一个离席,端了饭菜给沈嫚露送去。
林温暖问他,“什么希望小学?”
“没什么,先吃饭。”
他给她夹了菜,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
林温暖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如此高调。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脚,心里却还是有点甜的。
温玖容啧啧了两声,说:“你们两个是准备甜死我们呀。”
两人均只是笑笑,低头吃饭,动作十分一致,显得默契十足。
饭后,林温暖照例要去外面院子里散步,陆政慎陪同。
天气悄然入冬,风吹过来,有些冷飕飕的,只吹了一会,林温暖的鼻子就红彤彤的了。
陆政慎握着她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这样闲适的走过路了。
“我带你出去?”他突然停住脚步,眉眼带着笑,像个愣头小子一样。
“去哪儿啊?”
“先出去再说。”
说着,他转身,带着她往车库走过去。
林温暖说:“不跟爷爷他们说一声么?”
“我们是成年人,不用说。”
他随便拿了一把车钥匙,开了车锁,上前给她拉开了车门。林温暖扶着肚子上车,陆政慎给她系好安全带,很快,车子便驶出了陆家大宅。
他开车速度很稳,六十码左右。
夜色茫茫,与他在一块,林温暖倒是不觉得害怕。循规蹈矩的日子过的太久,她也很想念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想到就去做,没有任何顾虑。
也不必瞻前顾后。
陆政慎带她到了‘鸿馆’。却不巧,碰上有歌星在这边开演唱会。
‘鸿馆’的建筑比较特别,呈燕子窝的形状,很多歌星来海城开演唱会都是这里,场子够大,而且对歌迷来说,也是最好的场地。
林温暖看到旁边竖着男歌手的人形牌,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也赟的个人演唱会。
他的嗓子独特,即便是站在体育馆外面,听着还是很好听。
“他最近好火。”林温暖不知道也赟在这边开演唱会,说:“我当时应该找他签名。”
“你现在要找他签名也不难。”
“那不一样,那时候他还是小透明,现在已经成了歌坛新星了。真的很神奇。”林温暖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带我来这边,来了也不知道买个票?”
“我只是路过。”
他原本就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场所,与她谈谈情而已。鸿馆地方不错,环境也好,没想到被人占了地方。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有人匆忙过来,林温暖只瞥了一眼,便瞧出了来人是林景程。
他的身影,几乎是刻在她的心上,无论如何,他都是陪伴了她整个少年和青春的人。
林景程显然是迟到了,西服搭在手臂上,双手在身上摸了一圈,才发现没有带票。
他说:“我现在给你钱。”
“先生,我们不额外收费,凭票入内。”
“我的票找不到了,但我真的有票。”
显然,这样的说话,对方是不会轻易放他入内的。
他进不去,就只得给时文悦打电话告知,转眼,便看到了林温暖他们,两人并肩站在一块,陆政慎的手随意的搭在林温暖的肩膀上,她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没有丝毫不快。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融洽的,甜蜜的。
他想起来前不久时文悦拍下的照片,其实这样挺好。他扯动了一下嘴角,心中还是不适。曾经的小小女孩,如今已经成了别人的了。
“你们去来看演唱会?”他问。
陆政慎说:“只是路过,温暖在家里憋的慌,我带她来放放风。”
林温暖不动声色在他小腹上蹬了一下,“你怎么一个人?”
“我跟悦悦说好了,但我有点事儿耽误了,到现在才过来,门票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她现在一个人在里面。”
林温暖点点头,“那你打电话吧,我跟陆政慎先走了。”
“嗯,好。有时间来家里吃饭。”他客气了一句。
“嗯。”
林景程看着两人上车,看着车子驶离视线,他才回神,打通了时文悦的电话。
时文悦接了电话就赶忙出来,把人接了进去,他们的位置很靠前,时文悦给了他荧光棒。她很开心,跟着台上的人一块唱歌,并没有注意到林景程的异常。
……
小小插曲,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沉了下来,车内一时没人说话。
林温暖心思转了一圈之后,立刻回神,问:“接下去要去哪里?”
陆政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她想不出来,摇摇头。
陆政慎说:“去老街把,让秦叔做点吃的。”
“好啊。”
车子的速度提了起来,林温暖觉出他的异样,看了他一眼,余光扫到车载音乐,凑过去,“没有音乐么?”
“没有。”
“那听点广播。”
“你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啊,但我比较喜欢听广播,我记得海城有个频道,有个栏目是小芳说心事,好多人打电话进去表白或者是诉苦,还蛮有趣的。你听过么?”她真诚的发问,并转过头对着他笑。
陆政慎一只手抵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看了她一眼,“没听过。”
“那你平时听什么?”
“我想听你叫。”
“啊?”林温暖没明白。
他嘴角斜斜的勾了一下,有些不怀好意。
林温暖还是没懂,他却没有继续,只道:“我不怎么听。”
“哦。”
没一会,车子停在老街外面的停车场,陆政慎下车,给她开门,扶她下来。
进了秦叔大院,他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小酒,见他们两个来,有些惊讶,却是很高兴,“稀客呢。”
两人异口同声叫了人。
秦叔进里面给他们拿了椅子,然后去厨房简单弄了两个小点,陆政慎的事儿,他也知道一些,特意拿了瓶珍藏的酒出来,给他庆祝一下。
三个人围坐在石桌前,林温暖有单独一碗桂花羹。
秦叔给陆政慎倒了酒,他没有推脱,林温暖大眼睛瞧了他一眼,咳了一声,但他像是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依旧畅快的喝了起来。
秦叔嗜酒,每天晚上打烊以后,他一个人要喝上许多,有时候喝的过了,就在这庭院里睡一晚上。
两人喝了很久,喝都最后秦叔都开始说胡话了,他搭着陆政慎的肩膀,含糊的叫了一个名字,“阿镜……”
后面的话,太模糊,林温暖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陆政慎将秦叔扶起来,对林温暖说:“你在这里坐一会,我把秦叔安顿好,我们就回去。”
她点点头,乖巧的坐着。
十分钟后,陆政慎出来,桌上的东西不用收拾,他从窗台上拿了钥匙,“我喝酒了,今天就睡在这边。”
他说的理所当然。
林温暖依言跟着,两人走在寂静的巷子里,只有彼此的脚步声。
林温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阿镜是谁啊?”
陆政慎走在前面,她抬眼,也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稳步往前,说:“什么阿镜?”
“就刚才秦叔嘴里说的那个。”
“他说了阿镜么?”
“说了啊,对着你说的。”
“你兴许是听错了。”
“是么?”
“我没听清。”
林温暖也没特别在意,也是这个阿镜是秦叔比较重视的人,人家的私隐,她也不便去深究。
半晌,两人才回到小屋。
时间不早,简单洗漱过后,林温暖便回房间休息,陆政慎因为喝了酒,就简单冲了个澡。
洗完出来,他径直进了林温暖的房间,很自然的关上了门,走到床边坐下来。
林温暖一顿,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一下坐了起来。
陆政慎上床,“怎么了?”
“这床有点小。”
“隔壁比较大,要不换一间?太小,我也怕不方便。”
林温暖抿了下唇,陆政慎看着她,一本正经,又问了一遍,“要换么?”
她脸颊微红,说不出话来。
陆政慎等了几秒,替她决定,“换吧。”
他起身,林温暖没动。
他也没动,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人对视,数秒之后,林温暖转开视线,不等她说话,陆政慎伸手,捉住她的手,掌心炙热,温度一点点传到她的身体里。
她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着。
成年男女,林温暖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小声说:“那你得轻点。”
她说着,抬起眼,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他喉结微动,弯身靠近,却是林温暖先一步,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哼了一声,说:“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成天就想着这个。”
事后,她回忆,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抱着被子,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然后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这种时候,肚子里的两个倒是格外的安静,竟然是一动没动。
也许是知道爸妈在做羞羞的事儿,自觉地把耳朵也闭上了。
陆政慎并不是很满足,他从伸手抱住她,手指缠上她的,说;“我再忍几个月。”
林温暖假装睡觉,没有理他。
两人挤在一米六的小床上,倒也温馨,林温暖很快就睡了过去,只陆政慎难以入眠。
这个年纪,需求量还是有些大的。
他轻轻抽出手,在她额上亲了亲,便下了床,出去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慢慢抽起来,侧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神色晦暗不明。
……
高星蕾的事儿反转之后,林温暖就销假上班了,她实在闲不住,原本想一直休息到生,但在家里待了几天后,果断还是选择了上班。
在家里面对那些人,总是端着,假惺惺的,倒不如跟一群同事一块,还自在多了。
手套她还在继续织,在办公室闲暇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来织一点,科室的护士长是织毛衣的能手,在她的帮助下,林温暖的进度更快了。
……
董瑞卿十分配合警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个清楚。
孙秀彤在董炀的房门口跪足了三天,依旧没有打动董家任何一个人的心。她努力了多年,始终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可,她绝了心思,离开董家以后,便找董瑞卿的朋友帮忙。
一个一个的求,却只是不断碰壁。
董瑞卿惹上的是人命官司,而他所交的朋友全是酒肉朋友,有几分真心?
他出事,这些朋友自然也就散了,能与你说两句的,已是关系最好那几个了。
孙秀彤找到了魏江越,这是她最后的希望,她知道董瑞卿跟他关系最好,魏江越是魏家最得势的人,董瑞卿跟他跟的紧,她是知道的。
然而,这最后一根稻草,却只是给了她一笔钱,说:“董瑞卿的事儿,我也是无能为力,我知道你不容易,这是我作为董瑞卿好兄弟的一点心意,伯母你便收下吧。”
外头下起了淅沥小雨,孙秀彤捏着那张支票,心有不甘,“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证据确凿。”
“什么狗屁证据,那一定是有人嫁祸!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绝对不可能!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搞出来的么?!”
魏江越目光微冷,露出无奈的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说:“伯母,您现在这语气,是在责问我没有管教好您的儿子么?”
他的眼神冷冽,孙秀彤心下微微颤了颤,却还是拿出了一个母亲的坚定勇敢,“我只知道,他一直是跟在你身边,并且一直听你的吩咐!”
“那您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听话么?”
他眼里的笑意,让孙秀彤不寒而栗,心里不由的发虚,她避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魏江越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膀,说:“伯母,我知道你心疼儿子,我与他交好,我也不希望他出这样的事儿,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但凡是有一点法子,我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去问问阿政,他比我能耐多了,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她抬眼,魏江越像是鼓励一般,冲着她点了点头。
说罢,魏江越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孙秀彤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然,她走出魏家门没多久,一辆车子停在她的面前,车窗降下,陆政慎的脸出现在她的眼里。
“上车,伯母。”
孙秀彤微微一愣,俨然是没有想到,连他也知道她的身份。
她想到魏江越的话,也没有犹豫,依言上了车。
车子在路上行驶。
陆政慎并没有立刻开口说明来意,孙秀彤紧抿着唇,犹豫许久,侧头看了一眼陆政慎,他手里把玩着火机,目视前方,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暗自吸口气,说:“要怎样,你才能放过瑞卿。”
“这件事,取决于您。”啪嗒一声,火机的盖子合上,火焰熄灭。
“你什么意思?”
“您不是个笨人,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陆政慎低笑,“您知道。”
孙秀彤眼中满是纠结,犹豫,最后闭上眼睛,许是做了一番天人交战,最后终于做了决定,“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想要救他,首先应该要说服他,让他知道你的心意。”琇書蛧
默了一会,孙秀彤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清早,孙秀彤去了警局,再一次见到董瑞卿,他整个人比上次更颓,却也是一副认命的态度。
孙秀彤坐的笔直端正,神色坚定,看着他,说:“瑞卿,你不是董家的孩子。”
他一顿,抬起眼,眼底瞬间涌上无数情绪。
孙秀彤说:“你是我跟董铭所生。”
董铭是董炀的哥哥,一开始老爷子的妻子生不出孩子,两人就商量着领养了一个,董铭进董家的时候,四岁,对于孤儿来说,他们早熟的很,懂得伪装,懂得如何讨养父养母的欢心。
董家老夫妻是真的喜欢孩子,也真的把他当成亲生儿子那么对待,给了他所有的宠爱。
结果等到董铭七岁的时候,董老夫人突然就怀孕了,两夫妻高兴的不行,全心全意期待着亲生孩子的到来。
可董铭却不高兴,他焦虑害怕,他害怕,他们有了亲生儿子,就会不要他。
当然,董家老夫妻并没有把他赶走,只是将更多的疼爱全部给了他们的亲儿子,而时常将他忽视。
他们的偏心日益严重。
在董铭的眼里,董炀抢走了他的父母,抢走了他的女人,也抢走了他的事业。
最后,因为他的阴谋败露,还被赶出了董家。
她继续道:“我听董铭的话,带着你进了董家。”
董瑞卿没有说话,可眼神却越来越冷。
孙秀彤眼里含着泪,“事到如今,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身份,而遭那么大的罪!根本就不值得!瑞卿,你说实话吧!你跟警察说实话吧!杀人罪很重的!你要想清楚啊!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
董瑞卿不说话,他垂着眼。
孙秀彤心里着急,怕他执拗,“瑞卿!你出来,生活还能重新继续,你若是真的选择了坐牢,这本子就完了,你知道么!你现在的罪行,最高能判无期徒刑!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咬着牙,认下了罪,你还能回董家么?董家四少,不过就是个虚名,你进来了,董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替你辩解。”
“他们从来也没有将我们当做是家人,从来也没有。你别想不明白,做傻事!”
探视时间过了,董瑞卿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警察将他带了回去。
该做的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清楚了,只希望他也能够彻底的想明白。
……
陆家最近还算安稳,姜婉竹忙着授课,魏美婕也安分,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沈嫚露养伤期间,画了不少图纸,发给了朋友。
她跟陆政洵已经将近一周没有说话了。
甚至于,两人已经不再同床,陆政洵睡沙发,或者打地铺,十分自觉。两人就这样僵着,谁也没有主动退步,沈嫚露必然不会退一步,这件事她没有错。
是魏美婕没事儿找事儿,她自认为已经做到最好。
若是换做以前,陆政洵一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边,可如今,他却是沉默不语,甚至不管。
这天,她无所事事,就随手整理了他丢在沙发上的衣服,准备拿去洗衣房洗。白色衬衣的领口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印,并且衣服上染着香水味,水果味的香水,是她从来也不会用的。
她心里一个咯噔,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不管她如何闹腾,如何说一些伤人的话,在他的身上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的痕迹。从来都没有,这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她又摇摇头,或许不是第一次呢?只是以前有过她不知道而已!
她咬紧了牙关,肚子里的火气,瞬间高涨,她愤怒的拿起剪刀,将他的衣服剪碎,动作太猛,划破了手,鲜血染的白色的衬衣上到处都是。
太生气了,气到她连痛都感觉不到!
她猛地将手里的剪刀和衬衣扔了出去,她深吸一口气,可一想到他陆政洵在外面跟其他女人逍遥快活,她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她索性换了衣服,拿了手袋出了门。
走出门的时候,她听到魏美婕的声音。
“你把照片直接发给陆白霆,钱我晚上会找人打给你。”
沈嫚露停了步子,魏美婕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站在楼梯上往下看了眼,并没看到人,便叫了一声,“嫚露?”
沈嫚露没有出声,轻手轻脚往后退,缩在了门后。
……
今天,林温暖做四维,陆政慎陪同,两人一块在b超室内,医生一边照,一边只给他们看,小孩的手脚。因为是两个孩子,所以时间就长了一点,加上两个娃不是特别配合。
搞了整整一个上午。
林温暖吃了四块巧克力,跑了两圈楼梯,才终于照完整。
陆政慎一直很认真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看到小手小脚,脸上露出慈祥的笑。
林温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傻乎乎的样子,很像拿手机拍下来。
他的眼里少了精明,多了一份真挚的情感。
他捏捏她的手,原本想问是男孩还是女孩,林温暖给打断了,要保持神秘感。
两人拿着彩超出了b超室,林温暖很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照片上两张小孩的脸,面上露出浅浅的笑,眼睛晶晶亮。
她侧头看陆政慎,问:“你看像谁?”
这哪儿看的出来。
但陆政慎还是仔细瞧了一下,“像你。”
“哪里?”
他给她问笑了,“希望像你,你长得好看。”
林温暖啧了声,“就你嘴甜。”
陆政慎将单子拿过去,也细细的看了看。
今个周一,林温暖还要上班,两人原本准备直接去吃午餐,进电梯前,林温暖接到了温馨的电话。
她来了医院,在科室找了一圈,问了人才知道她下来做四维。
两人说好,便在一楼电梯口等。
林温馨也是难得过来一趟,等了十分钟,她才急急忙忙从电梯里出来,她提前知道陆政慎也在,所以看到他并不意外。
“好老公。”她冲着他比了个赞。
陆政慎双手背在身后,礼貌的笑了笑。
林温馨拿了彩超单子看了看,“哦呦妈呀,真可爱,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敲定了吃饭的地点。
他们去了距离医院最近的餐馆。
期间林温暖去上厕所,陆政慎一边清洗餐具,一边说:“你有什么话,一会等吃完饭,送了温暖回去,你再单独跟我讲。”
林温馨闻言,有些尴尬,勉强扯了下嘴角,但也不玩虚的,“好。”
“以后有事儿,你直接找我。”
她笑了下,不置可否,却还是有些难堪的。
而后,又觉得陆政慎还是不错的,起码会替林温暖着想,会考虑她的感受。
“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会的。”
他倒完茶,眼神询问,林温馨把茶杯递了过去。
林温暖回来时,两人看起来很融洽,正在聊孩子的取名问题。
她原以为林温馨过来,会有什么正事儿。
林温馨:“这么慢,我差一点要去卫生间接你了。”
林温暖笑着,过去在两人之间坐下来。
这一顿饭,吃的还挺愉快,均围绕在林温暖肚子里两个小崽子展开讨论。
吃过午餐,陆政慎给林温暖留了充分的午休时间,先把她送回了科室。
走的时候,林温暖拉着他的手,说:“温馨在方家也不容易,你要是能帮一把,就尽量的帮帮她吧。她今天来这一趟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我知道。”
“嗯,那你去吧。”
“好。”
陆政慎出了医院,林温馨还站在他的车边,来回渡步,耐心的等待。
见他过来,立时停下了步子,面向他,对着他非常商业化的笑了一下,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姿态。
陆政慎走过去,“要找个地方坐下来么?”
“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车上说吧。”
“行。”两人上车。
林温馨也没有绕弯子,“我知道你跟傅家的傅克书有交情,我因为一时疏忽,得罪了他,想请你当个中间人,其他不用说,只要让我见一面,我自己来解决就行。”
她很真诚。
这事儿,她是被方庆荣使了绊子,真是不小心之过。
傅氏和方氏最近有一笔过亿的生意在谈,互相都重视,她不能出错。
陆政慎:“你还真是认真的在当这个方太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温暖的姐姐,我便多说一句,差不多就行了。你可以独善其身,就不要掺和进去。你的服装公司不够你忙的么?”
“谢谢你的告诫,我就想问一句,这个忙,你帮么?”
“可以。周末一块打球,叫方珩淅来。你跟他是一起的吧?”
林温馨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下意识的解释,“我跟他只是暂时的联盟,我还不熟悉方氏的业务,所以……”
“你不必跟我解释,方家的事儿,我不感兴趣。”
“总归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
她推开车门下车,弯身,再次看了他一眼,说:“我确实可以独善其身,但我也想变得强大,可以让我在乎的人,不轻易被人要挟。”
说完,她嘭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陆政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之前,就是他用了卑劣的手段,要挟了林温暖生孩子。
他承认卑劣,他之前就不后悔,当下就更不会后悔。
他在车内坐了一会,而后回到驾驶室,开车离开。
……
林温暖终于完成了手套,似模似样,她又在护士长的指点下,弄了个毛绒保暖的内里,这样戴起来就会很暖。
她完成以后,并没有立刻送出去,而是专门买了个盒子放起来,也没带回家,就放在科室的办公桌下面。
紧接着,就开始织围巾。
围巾相对来说就简单很多。
陆政慎相约周六出门,运动服外面套上大衣,两人出门,去了体育城,那边有室内球场,各种运动管内都有。
到了体育城门口,林温馨和方珩淅并肩站在一块,两人同穿着灰色的运动衫,这么站着,看着像是一对。
林温暖远远瞧着,打趣道:“这两人看起来还挺配。”
陆政慎看她一眼,“两人搭配谋取方钰的财产,应该会很顺利。”
“你说什么呢。”林温暖斜了他一眼,“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
“开玩笑。”
“开玩笑也不许。”
“那我道歉。”
“不跟你说话。”她加快了步子,快速走到林温馨面前。
四个人简单寒暄,便进了篮球馆。
傅克书已经到了,看到林温馨和方珩淅略有些诧异,然后将视线落在陆政慎的身上,似是询问。
陆政慎说:“人多热闹,我太太也需要有人陪。”
傅克书自是了然,也没有负气而走,“那来吧。”
林温暖不懂,三个人的篮球有什么可打,她跟林温馨在旁边坐下来。
三个人打,比的是各自进球数。
陆政慎水的很,半小时就进了两个,其他两人各自不退让,打的挺激烈。
陆政慎这会退下来,林温暖把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他。
“你不会打哦。”
“我让让他们。”他喝了口水,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似乎不打算上场了。
“嘁,你明明就是技术不过关。”
“你技术过硬,要不你教教我?”
“我看你不是想打球,你是想打我。”
两人说笑,林温馨则在一旁,很专注的看着球场上的两个人。
这是他们的事儿,陆政慎不打算过多的牵扯,就带着林温暖去外面。
一番激烈过后,方珩淅赢了。
傅克书接住了球,“你赢了。”
他微微喘着气,不等他开口,林温馨跟着过去,“傅总,上次的事儿,是我的问题,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无知,破坏了两家公司的合作。”
傅克书余光看她一眼。
其实也是一件很小的事儿,林温馨做了一件蠢事儿,令傅克书与他的妻子产生了误会。
他勾了下唇,“愿赌服输,我让百分之十个点,周一我会过来签合约。”
他丢了手里的球,转身走了,没有太多的言语。
林温馨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向方珩淅,“他刚说什么?”
方珩淅吐了口气,“成功了。”
“这么简单?这就谈成了?”她有点不敢相信,只是一场球而已,“他是耍我们的吧?”
“不会。”他伸手,去拿她手里的眼镜。
林温馨这才迅速的递过去,“你是真的近视还是假的近视,不戴眼镜,还能投中。”
“你猜。”
他戴上,捡起球,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上请陆政慎他们吃饭吧。”
“好啊。”
晚上,陆政慎请了傅克书吃饭。
傅克书有意灌了他不少酒,毕竟是他害他损了百分之五个点的利益。
结束的时候,陆政慎有了几分醉意。
傅克书接了个电话就先走了。
陆政慎结完账,两人走出包间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喝了七分醉的沈嫚露。
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搀扶着,整个人靠在对方的身上。
林温暖见了,有些惊讶。
陆政慎没有任何举动,仿佛像是没有看到。
“那个男的,感觉不怀好意呢。”林温暖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
“你要管?”他问。
“不管么?”她反问。
“她是成年人,做什么事儿都知道后果……”
“还是管一下吧。”林温暖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看到了,明知道那男人会带沈嫚露去什么地方,还无动于衷的话,也太冷漠了。陆政慎与她再怎么说也是一块长大的情分。
陆政慎依言,过去把人拦下,与那男人说了几句以后,那男人便立刻吓退了。
沈嫚露还有三分清醒,看到他,笑了下,扑了过去,“阿政啊,见到你真高兴呀。”
陆政慎看向林温暖。
她适时的过来,顺道叫了服务生帮忙扶着人,然后带着她出了饭店,上车回家。
而此时,家里头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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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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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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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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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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