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福生没来,说是忙着婚礼的事儿。
魏江越帮着打了个圆场,陆政慎对此也没放在心上。
姚福生的婚期就在下个月月底,不大办,就简单完成个仪式就行。本身,姚家就觉得这件事很丢脸,姚自鸣压根也看不上林家,要不是还有个时家的媳妇,和陆家的女婿,还有方家的那个傻子,姚自鸣还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儿。
本身,这就不是件光彩的事儿。
章惠新原本还想着两家人能够坐下来一块聊婚礼的事儿,既然要结婚,总该好好办一下,可姚家没有梁家那么好说话,姚自鸣只让自己的助理过来表达他的意思,然后所有事儿,让姚福生自己去安排。
他们事儿多,忙不过来。
这样的轻视,让章惠新很不舒服,晚上就忍不住在林弘毅耳边抱怨,林弘毅对这件事倒是没什么看法,“姚自鸣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两个要是再大操大办,也是落人口舌,不如简简单单,低调一点也是好事儿。”
“也不是这样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得多委屈啊。”
“可以了,这人能嫁进去就行,有没有形式有什么关系。你看温馨,不就只是领个证,什么都没办么?”
章惠新还是不高兴。
林弘毅说:“不是婚礼办的越隆重就越有脸,还得看日后进了姚家门,她怎么做人,如果能把老公调教好了,那才是长脸。那些不雅视频曝光,姚家要是大办婚礼,就是妥妥的笑话。姚自鸣没出面,就知道,他心里是不同意这婚事儿的。你要是非让人家大操大办,万一人家不买账,不娶了呢?到时候这晴晴怎么办?”xiumb.com
章惠新叹口气,“晴晴的命怎么那么苦,都怪温暖,也不知道护着妹妹。”
“好了,事已至此,能嫁进姚家也是好的。你要这样想,咱们日后的亲家全是高门大户,咱们林家日后只会越来越好。女儿嘛,嫁出去就嫁出去了,最重要的还是景程。”
章惠新想了想,点头,“说的也是,景程最近在公司怎么样?”
“我的儿子,自然是聪明。上手是快的,脑子也活络,就是当下人脉没有,做起事来人家不信他,要慢慢积累,等手里的项目有了成绩,到时候自然有人自己找上门来。”
章惠新靠在他身上,说:“你得好好帮他,我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也是为了这个孩子,你可不要辜负了我们。”
“放心,我也就这一个儿子,还能亏待了不成。”
……
林景晴站在房间门口,将这些话听了个全。
她紧握着门把,咬着唇,最后,无声的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满腔的怒火。
她知道林弘毅重男轻女,可没有想到的是,原来章惠新也是如此。一想到要嫁给姚福生,她还是难过的,姚福生就是个畜生!可不嫁给她的话,她还能嫁给谁?
她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难不成真的要去死么?
……
梁淳走后,林温暖和陆政慎保持了几天相敬如冰的模式,对,就是相敬如冰。林温暖私下里几乎不跟他说话,也不让他接送上下班,就自顾自的过,只在人前,还与他稍微有一点儿互动。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给他随便夹个菜什么的。
虽然有些敷衍,但表现可圈可点。
陆政慎也依着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虽不说话,但他通常都是用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过。
林温暖假装没看见,当他是空气。
这天,她下班,林景晴过来找她。
直接把她堵在了科室门口,哭丧着一张脸,喊了她一声,而后直接冲过来,抱住了她的脖子,“姐,你救救我吧,我现在只能找你求救了。”
林温暖受不了她这样,她们两个的关系,可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她微微皱眉,挣扎了一下,说:“你先松手,慢慢说。”
她倒是听话,松开了手。
林温暖想了一下,带着她进了旁边的楼道。
林景晴说:“我不想嫁给姚福生,他是个变态,是个畜生,还是个废物,我不想嫁给他!”
这话应该跟凌弘毅说吧。
林温暖说:“这件事,我怕是管不了。”
“姐,你不管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能管了。”
她笑了起来,“晴晴,你凭什么觉得我能管这件事?”
她抿了抿唇,说:“姐夫……”
“既然你找的是陆政慎,你就应该直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姐,就算是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给姚福生!”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不想假,你直说就好了,没有人能够强迫你。”
林景晴咬了咬唇,“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姐夫,让他给梁淳说一说,我还是喜欢梁淳,我不想跟他分开。”
“梁淳已经去云南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她眼神暗了暗。
林温暖又补充了一句,“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就算他还在,也不可能会娶你。”
她抬眼,对上林温暖的目光,睫毛微颤,“那,那你能不能让姐夫收了我?”
林温暖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她瘪着嘴,说:“姐夫的老爸不是就娶了很多姨太太么?”
林温暖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她真是想不到,林景晴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脸皮都已经这样厚了。
林景晴说:“姐,就当我求求你了,我宁愿给姐夫当小的,也不想嫁给姚福生。你放心,我跟了姐夫以后,我肯定不跟你抢,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到时候我也可以帮你对付姐夫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反正,姐夫也要去外面找女人,不如就让我去,这样咱们还能互相帮助。”
“这件事,你怕是要自己去跟陆政慎说,我决定不了。”
她挣脱开了她的手,并不想与她多说什么,这种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可以决定,只要你跟他说说,也许能行呢?”
林温暖看着她,默了一会,“行,我去说。”
林景晴眼睛一亮,“真的么?”
“真的。”
她一把抱住她,“姐,你真的是太好了。”
“那就别挡着我回家了。”
“好!”她立刻乖乖的让开。
林温暖看了她一眼,真是可笑又可憎,她下楼,司机还是将车停在老位置。
她走过去,一拉开车门,就看到陆政慎坐在后座。她顿了一下,而后上车。
陆政慎解释,“我今天在公司,小张顺路带了我,早上去工地踩了钉子,不好开车。”
林温暖低眸看了眼他的脚,确实绑着纱布,她本不想问,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很长的钉子么?”
“嗯,扎的挺深,复原得好一阵。最近公司又有几个合作要谈,可能以后要跟你同用一辆车。”
这能说什么?
“哦。”她应了一声。
陆政慎:“刚才好像看到你妹妹了,找你的么?”
“嗯。”她想了下,扭头看他,说;“她想当你的二奶,你收不收?”
她说的直白,毫不掩饰。
直白的让陆政慎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林景晴想当你的二奶,你要不要。”
他嗤笑,“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问的是你。”她侧开头,不去看他,冷声冷冷的。
“所以,你答应了没有?”
“你听不懂人话?”她有些不耐。
“你是我合法妻子,这种事不得经过你同意?”
她哼笑,“我同意啊。”
说的好像他外面没养别似得,他养着冯梨薇的时候,经过她同意了么?啊,冯梨薇是他们结婚之前就已经在的,还是她当了第三者。
陆政慎微的吐口气,说:“朋友妻不可欺,她快是姚福生的老婆了,我怎么好意思下手。”
“没关系,她说她不想嫁,只要你这边点头,她那边就可以推掉。”
“我不答应。”
他直接了当,而后跟小张说:“去老街。”
林温暖说;“我不去。”
小张有点为难,回过头看了陆政慎一眼,“去。”
最后,自然是以陆政慎的话为主,林温暖本来也就没什么威严。
到了老街,林温暖下车,陆政慎伤的脚,走路自然就慢,她也不等,一口气走到秦叔的餐馆。来吃的次数多,她跟秦叔也熟络起来。
“温暖来了,你可是好几天没来了,我研究了新的菜谱,你要不要试试。”
“好呀,我也是每天都在想您做的菜。”
“行,今天就让你们尝点新鲜的。”他从屋里出来,扫了眼外面,“阿政呢?”
“后面呢,一会就到。”
秦叔看了她一眼,扬扬眉,说;“小两口吵架了?”
“没有,我两吵不起来。”
“别骗我,秦叔我这双是火眼金睛,什么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林温暖笑,扭了一下胖胖的腰身,说;“那秦叔,你看出来其实我是只猪精么?”
秦叔被她给逗乐,“哪有人说自己是猪精的,好歹也是狐狸精吧。”
林温暖说:“秦叔,一个劲往你这儿跑的,只能是猪精,贪吃嘛!”
陆政慎进门的时候,就听到秦叔爽朗的笑容,一眼瞧见林温暖脸上灿烂的笑,转眼,这人看到他,又立刻收住了笑容,沉着一张脸,像是看到死敌一样。
他也是无奈。
秦叔瞧见他一瘸一拐进来,又见着他脚上绑着的纱布,连忙过去,“这是怎么了?”
“去工地的时候不小心被钉子扎了。”
“严重么?”
“还行。”
其实是挺严重的,那钉子很长,还生了秀的,一下扎的挺深,这几天还得去医院连着打几天破伤风的针。
实在是受罪。
“真的还行?”
陆政慎点头。
秦叔叹口气,说:“你以后小心点。”
“知道。”
“去楼上包间吧,我叫人给你们弄壶茶,既然你受伤,今天就吃清淡点吧。”
“没事。”
“得多注意点。”
他说着,就拉了一下林温暖,说:“你先扶着阿政上去,我去做菜。”
林温暖不是很情愿,但还是过去,搀住了他的手,说:“走吧。”
两人上楼,秦叔走开,林温暖就想松开手,被陆政慎一把握住,“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林温暖挣扎了一下,“我什么时候生气了?陆政慎,你别总污蔑我行么?”
他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站在楼梯中间,这里还有别人,林温暖不想在外人面前闹,说:“先上去。”
陆政慎依言,两人进了包间,林温暖先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再落座。
“前两天,爷爷质问我了,以为我做错了事儿,惹你不开心了,你说我冤不冤?”
她轻哼了一声,说:“哪有怎样?”
陆政慎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他问的直接,林温暖一愣,瞪着眼睛,蹭一下站起来,说;“没有!”
“没有你干嘛那么大的反应?”
“因为你冤枉我,我当然很大反应了。”
他伸手拉她,被她一下躲开,“你别动手动脚。”
“我不动,你先坐下,小心别动胎气。”
“动不了。”
她坐下去,眉头拧的很紧,冷哼了一声,说:“说我喜欢你,我看是你喜欢我才对。做那么多,不知道想干嘛。”
“我是喜欢你。”
他很坦然的承认了。
林温暖微的愣了愣,余光看了他一眼,心怦怦乱跳,她抿了下唇,说;“你喜欢的人可真多。”
他苦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造成负担,我也保证我以后不会做多余的事儿,那你能不能跟我好好相处,就当做是朋友那样。”
她没说话,侧头看着窗外,心绪有点乱,她的心底像是有什么在往外撞,似是有什么想要冲破枷锁。她有些紧张,吞了口口水,说:“你喜欢我什么?”
“你这个人。”
她看向他,目光是真诚而又认真的,她有些看不明白,明明是个超级花心的渣男,可他当下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真诚。他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样?
所以才弄得那些女人,都爱的她要死要活。
林温暖一想到自己会成为沈嫚露和冯梨薇那样的人,她就有些受不了。
爱情是自私的,她知道自己心眼不大,一旦开始,她怕自己陷得太深,拔不出来,到时候钻牛角尖,成为一个怨妇。
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也不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问:“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样说?”
他抿着唇,笑起来,笑容里多的是无奈,还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情绪,像是无辜。
“不会。”
“大嫂到现在还没放下你,冯梨薇没有名分也甘愿给你生孩子,其他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你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认真的吧?”
他不语,只是淡淡的笑着。
林温暖吐口气,说:“陆政慎,你不要耍我,我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所以,我是个很小气的人,我不希望我爱的人身边有其他女人,我不可能像大妈那样,能够容忍一个两个的女人进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一夫一妻制,不能因为你有钱,你就能胡作非为,我没有这个度量。”
“我承认,我对你产生了好感,但这个好感让我很害怕。我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你的家庭,我适应不了,你生活的圈子,我也融入不进去。我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想要很和谐的在一起,一定很困难。既然知道,不是一段轻松开心的路,就不要因为一时的开心,硬着头皮往前走。我还想跟你好聚好散,再见不至于红着眼又红着脸。”
她索性,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出来。
陆政慎看着她,眼神有一丝的暗淡,很难让人察觉,他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愿意配合你。”
把这些说出来之后,林温暖反倒是有些畅快,她笑了笑,说:“那你要好好配合,别搞一些有的没的,让人遐想,让我为难。”
他也跟着笑,“知道了。”
都说开了,反倒是好了,林温暖心里的别扭,也就此消失了。
秦叔端了菜上来,他既照顾了陆政慎这个伤患,也照顾了林温暖这个孕妇,炒了六个菜,都很有特色。
林温暖当下心情很好,眉眼间全是笑意,尝了一口之后,啧了声,说:“秦叔,你收徒么?给工资的那种,那天我不想当医生,我过来给你打下手吧。”
“你这只小猪精呦。”
从此,林温暖就有一个绰号,叫做小猪精。
这一顿饭,林温暖开胃了,心情也舒畅了,一顿吃了很多。
吃的撑了,两人就去老街散步,逛了两圈,就一块回家。
回去的路上,林温暖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他脚上的事儿,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即便他想含糊回答,却还是逃不过她的眼。
当医生,这点敏锐度没有,也真是白当了。
“那还挺严重的,你要格外注意。”
“我知道。”
“吃的上面最好也控制一下吧,你工作忙,也别耽误了治疗。”
“嗯。”
林温暖又嘱咐了几句,也就不多话了。
回到陆宅,姜婉竹见他瘸着进来,也是好一通的询问。陆政慎敷衍了几句,就回了房间,姜婉竹就拉着林温暖问。
她拿出医生的姿态,几句话就把姜婉竹给说服帖了,而后也回了房间。
之后几日,两人的关系又融洽起来,没了之前的暧昧,多了一点君子之交的意思。
对彼此的事儿,都是点到即止,不过分,也不冷待,一切都刚刚好。
……
林景晴过了三日,又来找了她一回,竟是不死心。
正巧被时文悦碰见,听到她说的那番话,真是恨不得上去甩她一巴掌。
哪有逼着自己姐姐,让她当第三者的?
这都是什么三观!
时文悦上前,直接把林景晴拉开,说;“你有没有搞错?”
林景晴皱了下眉,“你跟踪我啊?”
“谁吃的空要跟踪你,我是来找温暖的。”
“我的事儿你别管。”她说着,就想把她拉开,继续纠缠林温暖。
时文悦平时有健身的习惯,力气就大一点,直接把林景晴推开,说;“你现在这样,要是让记者知道了,怕是姚家也要退婚!而且,就算温暖愿意让你当这个小三,你怎么不问问陆政慎愿不愿意收了你?他要是愿意的话,用得着费尽心思,找证据证明清白,让姚福生出来澄清,并且娶你么?”
“要不是陆政慎这句话,你以为姚家真会娶你啊?!还不够丢人的么!我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既然是受害者,就直接报警,该坐牢坐牢,该赔偿赔偿。结果倒好,你们是借着这事儿,想要掉金龟。妈这样想就算了,你也这样想,谁也救不了你们!”
林景晴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在这里教训谁呢!嫁给我哥,你就了不起了,就想对我指手画脚了?!真是看得起自己,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她此时满腔怒火,看看时文悦,又看看林温暖,“行,我现在是知道了,原来都是陆政慎搞的事儿。林温暖,亏我把你当姐姐,你这样害我!我会一直记在心里!”
她说完,就摔门走了。
时文悦哼了一声,“这什么人啊,自己做错的事儿,还要赖别人。她要是洁身自好一点,能是今天这个结果么?压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林温暖:“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问景程的,他告诉我的。”
林温暖点点头,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结,问:“你特意来这边找我,有事儿啊?”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啦?就是觉得很久没跟你一块吃饭,想过来找你吃顿饭,现在景程在公司也上了轨道,每天都忙的要命,没时间陪我,我一个人能在家里也无聊,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就只有你啦,邹律啦,邹律也忙,手术特别多。然后想到我跟你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就开车过来了。”
她挽住她胳膊,“怎么样?一块出去吃午餐啊?”
“行啊,你专程跑过来,我要是拒绝,多不好意思。”
再过半小时才能下班,林温暖就带着她去了办公室,让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她最后去看了一下病人,时间差不多,两人就出了医院。
时文悦开车,带着她去了市中心吃西餐。
位置在酒店顶层,靠窗,风景宜人。
两人坐下来,时文悦扬扬下巴,说:“怎么样?环境还可以吧?”
林温暖往外看了看,点头,“不错。”
“之前景程带我过来吃过一次,味道是一般,但就是景色比较舒服,我就一直记着,想再来一次,左等右等,他一直都忙,我就自己出动。”
林温暖点点头,说:“你是应该多出来活动活动,多少年没回来了,该重温一下故土。”
“没人陪啊,我一个人出去显得多奇怪,就只好窝在家里刷刷剧什么的。待不住的时候,就去附近溜一圈,有点像养狗,但妈好像不喜欢。”
“那你找点事儿做啊。”
她笑说;“所以啊,我这不是来找你做点事儿么?”
“什么?”
“想生孩子。”
林温暖差点把喝下去的水吐出来,“这事儿,你应该找林景程啊,你找我有什么用。”
“像你取经啊,你看你跟陆政慎一下就有了,你怎么做到的?”
“要不先做个身体检查,我到时候给你开点促排卵的药,你按着时间让他每晚交粮就行。”
说完这些话,林温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些不太一样了,她在心里嘲笑,原来要放下一个人,还得投入另一段情感里,可她现在也没投入,却也能够逐渐放下,坦然面对,也是个好事儿。
时文悦点头,“行行行,等我例假结束,就找你做检查。”
……
林景晴回到家之后,又发了一顿脾气,砸了不少东西。
章惠新回来,就看到她拿了个古董花瓶准备往地上扔,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她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
花瓶碎了,章惠新当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疯了!”
林景晴红着眼,一只手捂着脸颊,恶狠狠的瞪她,“我是疯了!我被你们逼疯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恐怖的父母,一点都不为我着想。姚福生那是个什么人?姚家都这么敷衍了,你们还要让我嫁过去!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在你眼里,我这个女儿就那么不值钱么?”
章惠新拧着眉,这旁边还有佣人在,她上前,压低声音说:“你突然胡闹什么?”
“我本来是可以嫁给梁淳的,都是林温暖,她一定是帮着林温馨,求他老公做了手脚,逼着姚福生说那些话,还逼着姚福生娶我!妈,是他们害得我!”林景晴哇的哭了起来。
章惠新叹口气,说;“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么?林景晴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任何退路!姚福生你是最好的选择,你那些视频都在网上公开了,你的事儿,也在圈子里闹的人尽皆知了。你当哪个高门大户还会愿意娶你?连姚家也都只是勉强。”
“你放宽了心嫁过去,好好跟姚福生相处,他现在在姚家可能是没什么势头,但等你嫁过去,你可以帮他,你想想你哥的岳父,想想林温暖林温馨的夫家,再怎么样,你站在姚家,腰杆是笔直的,谁也不敢为难你。等姚福生明白这个道理,他自然会疼你爱你,到时候你们夫妻连心,总能在姚家占得一席之地。”
林景晴慢慢止住了哭,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心里总归还是不服气,从梁淳变成姚福生,落差太大了。
她一时之间,自然没有办法完全接受。
好歹,梁淳还有点恻隐之心,会对女人心软,但姚福生不会,他要是不在乎你,就真的有点都不在乎,就算你去跳楼,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甚至拦都不会过来阻拦一下。
林景晴就怕这种人,所以她从心底里抗拒,却也没有办法。
当下,她心里充满了恨意,都是林温暖他们搞的鬼,如果不是他们,她现在已经跟梁淳订完婚了。
她会顺利的变成梁太太。
如此想着,她的眼泪又落下来。
章惠新看着她哭,心里也不舒服,“没事的,嫁过去之后,要是他们真的欺负你,你就回来,我一定让你爸爸出面,让人家不敢小觑。”
林景晴靠在她怀里,呜呜的哭,捂着脸,心里难受的要命,可也只能认命了。
……
林景晴和姚福生的婚礼,是真心低调,就请了些亲朋,也没有大办,找了个山庄酒店,秘密的结了婚。
婚礼,林温暖和陆政慎自然也参加了,作为家属,也作为朋友。
不过仅只是晚上过去吃了个饭,正好林温暖要上班,没法全程参与。如此,她也乐的轻松。
晚上下班,陆政慎过来接她,他这脚伤反反复复,一直也不见好,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是同进同出,公用一辆车。
林温暖上了车,从包里拿了个小镜子出来,递给他。
“你帮我举一下,我弄一下头发。”
不管怎么说,也是去喝喜酒,总不好太邋遢了。
陆政慎依言,帮她举着。
她对着镜子,先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又拿了个小型的化妆包出来,稍微上了一点妆容,抹上口红,一抬眼,就对上了陆政慎的眼睛。
她顿了顿,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刚才一直没有注意,不知道他这样看着她有多久了。
她对着他笑了下,问:“还行么?”
陆政慎点头,“很行。”
“那就好。”她那会了镜子,又自己照了照,才把东西都放回去,端正坐好,侧头看向了窗外。
自从上次,彻底摊牌之后,林温暖心里舒畅了些,面对他的时候也坦然了点,那种感觉只时不时会冒出来一次,就比如当下这样,眼睛对在一块,看到他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心就会荡一下。
江莹说这是正常反应,毕竟是个这么优质的男人,不提他外面有多少女人,就这么一张脸,不说话,看着你,也能把你看荡漾了。
主要还是颜值占了优势。
本身第一眼就不让人讨厌,再加上他收敛了恶习,对她照顾有加,还时不时的撩一下,是个女人都容易心动。就是电视上的流量小生,长得好看的,稍微做点什么,都会让人春心荡漾,就不要说是在面前的实体了。
林温暖觉得她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她只是被他的脸吸引了。
如果他是个大猪头,是个懒蛤蟆脸,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觉得恶心。
然后她就在心里暗示自己,陆政慎是蛤蟆精变的,原型是一只懒蛤蟆。她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政慎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笑什么?”
林温暖扭头,满眼的笑,说:“没什么,想到了一个好笑的事儿。”
“说出来听听。”
“不知道怎么说。”
她也不打算说,总不能说,把他想成了一只蛤蟆精吧,说出来,非得被他打。
她还笑着,陆政慎也跟着笑起来,摇摇头,“神经。”
车子驶进山庄大门,外头都布置过,整条路两边都挂满了粉白色的气球,还是挺浪漫的。
林温暖看到草坪上有个专门用来举行仪式的花台,白天时文悦也拍了几张照片给她看,其实这样简单的婚礼,也挺浪漫的。
车子停下,有礼仪小姐过来开门,两人下车。
瞧着架势,每个人都是盛装打扮过,林温暖这一套就显得有点休闲的过分。
她挽着陆政慎的胳膊,小声问:“我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没关系,也没规定非要穿晚装。”
“好奇怪。”
“吸引人眼球。”
她嘁了一声,两人进了宴厅。
林景晴没在,姚福生在招待客人,见着他们两个,也笑着过来迎接。因为林温暖是娘家人,姚福生主动把他们两个带到丈母娘丈人那一桌。
林温馨已经到了,方钰也在。
方钰看到她每次都很热情,叫了声温暖姐姐。
林温暖过去,主动坐在他的身边,陆政慎走路还是有些瘸,行至她身侧坐下来。
林温馨说:“刚下班啊?”
“是啊,下班就赶过来了。”
“我们也差不多刚到。”
林温馨又跟陆政慎打了个招呼,非常的商业化,林温暖还有些不习惯。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婚礼开始,全程的灯光暗下来,林弘毅牵着林景晴的手出场。
交接的时候,林景晴哭了,还回头抱了林弘毅一下。
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情实感。
最后,在祝福声中,他们交换了戒指,礼成。
过了一会,林温暖要去上厕所,林温馨陪同。
两人出了宴厅,问了山庄的人,才找到卫生间。
结果在卫生间里,碰到了一处不该碰到的,姚福生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这边跟女人做运动。
只听那女人哭哭啼啼,说:“你别碰我,你放开我,你都结婚了!你不要来找我了!”
男人嘿咻嘿咻,还是很努力,“你别这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心里还是最喜欢你。”
林温暖觉得尴尬死了,还有点犯恶心。
林温馨倒是坦然,笑说:“这下好了,以后有的是好戏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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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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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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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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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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