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楚榆楠这个家伙,被黄天一路追着跑,从老城区追到业成区,再到北区。他们几个人的体力可以说得上是无限爆发,纯体力来跑,疯狂突破人类限制器。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老城区到北区之间,可以说是全程马拉松再多一点点。一个半程马拉松的路程是21.0975公里,也就是两万零九十七点五米。而全程马拉松,是42.195公里,也就是四万两千一百九十五米。
牛逼啊这两人,有操作的啊,咋不一起参加马拉松大赛呢?绝对能一起夺冠!
“我求求你们了,行行好。不要再追我了,我真的好累啊……”楚榆楠精疲力尽地搀扶着自己的腰间,他真想把书包扔出大桥下。他话是这么说,口头上喊着累,结果跑的比谁都要快。
黄天指着楚榆楠说话,他一喘一气,追人追成累的跟狗一样。
“姓楚的,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跑,我就不追,你觉得如何?”黄天后面的三个小弟,看似已经走不动了,就互相撑着对方。
楚榆楠扭过头,对黄天吐了吐舌头,“我信你,我傻的。”
接着说完就继续跑,但是跑没几步就停下来,看来体力已经耗尽了。他又转过头,对黄天说,“哎,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黄天二话不说,就走跑了过去,挽着楚榆楠的肩膀,“你觉得呢?”
忽然直接一招软绵绵的拳头打在楚榆楠腹部上,楚榆楠感觉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觉得好痛。
“你骗我。”楚榆楠很痛苦地抚摸一下肚子。
“还跑不跑啊?”黄天摸了一下楚榆楠的头发,他自己也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声音大到扩散整个凤凰大道外。楚榆楠伸起腰板,看了看远处火光连天的地方,不少人从那地方很惊恐地跑了出来。
“那里发生了什么?”楚榆楠一脸懵。
黄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他一下,“哎,你看什么呢?”
楚榆楠理都没理就直接走过去,搞的黄天站在原地尴尬要死。
楚榆楠越来越好奇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一个个跑过来的惶恐人群,他如同一个逆行者一样,穿梭在惶恐人群里,直面而去那火光四射的地方。每一辆车子都被吓出声来,人们似乎看到怪物一样,直接扔下车子然后就逃跑。
琳站在车子顶盖上,看着每一个惊恐的人群,便很开心地嘲笑着四周。
“不用我多说吧,要是你们把破晓蓝图交给我,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琳俯视着莫菲一等人。
“休想!”莫菲狠狠地道。
“真是不知好歹……”
琳操控着不灭之火,利用火焰把前方的车子给炸了开来,火焰的气场把周围的路灯给炸断了下来,当场掉在陈韵寒的前面。莫菲被陈韵寒搀扶着,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正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喂!你怎么可以破坏公共场合?你知道有多少人被你吓到吗?”楚榆楠立即跑了出来,黄天顿时觉得这傻逼真的是傻到家了。
莫菲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似曾相识的样子和声音,“是他,楚榆楠……”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昏过去了。
陈韵寒一等人顿时懵逼,但是也没有管那么多。琳也被这个少年所吸引,他突然打断了空气中的惶恐气氛,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楚榆楠指着琳就是一顿教训,“你你你,你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行有多严重吗?你你你,等着坐牢吧你。”
“你是谁?你也是破晓组织的人?”琳看着楚榆楠那嚣张的气势。
“我破你个大头鬼啊破。”楚榆楠指着琳乱骂。
“你管我是谁,反正你死定了。”楚榆楠啥也不清楚就站在浪潮尖头,反正就是指着对方一顿教训。正准备琳要出手的时候,突然她耳朵上传来秘密传线,是后面指示人传来的。
琳接通传线,“老大,有什么指示吗?”
对方传来女音,“把镜头对准那少年,快!”
琳听到指示人的话后,立即马上把头盔上的镜头对准着楚榆楠,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指示人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他了……预言之子楚榆楠!”
琳顿时慌了,可她却看见楚榆楠一身普普通通的气质。
指示人对琳说,“快,立即撤退!”
琳有些搞不懂指示人说的话,“可是破晓蓝图……”她看了看楚榆楠。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立即撤退!”指示人大喊。
在指示人的指令下,琳最后一眼看了楚榆楠,又看了看陈韵寒他们,“这次就先放过你们!”
随后她对自己人说,“撤退!”
就这样,红蜘蛛放过了陈韵寒一等人。陈韵寒不明不白地看着红蜘蛛驾驶着车辆就走了,肖雨生和蒋懿薛顿时松了口气。
“真是的,就这样走了?”楚榆楠有点点失落,“本来还想举报拿个钱的,做个良好市民的,看来今天不宜出门”
陈韵寒注意楚榆楠,楚榆楠也瞧见陈韵寒,两人对视了一会,很遗憾周围的路灯都被打掉了好几个,陈韵寒当时并没有认出楚榆楠的面貌。
“他是谁啊?”陈韵寒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红蜘蛛会一下子就撤退。
黄天看着红蜘蛛走了后,当场跑了出来,指着楚榆楠说,“喂,姓楚的!我们俩之间还有恩怨没有解决呢!”
楚榆楠佩服黄天这家伙,整天死缠烂打围绕在自己身边,可真是够烦人,随后立马撒腿就跑。
他从陈韵寒身边擦身而过,微风撩起了她的秀发。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陈韵寒第一次感觉到这陌生中带有着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遇见过。不过这种感觉一下子又没了,陈韵寒觉得自己或许想多了。
夜晚八点后,夜色寂静,从凤凰大道到冰窖,每一个地方重新加强治安管理。在冰窖和凤凰大道里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明日肯定会上新闻联播。陈韵寒一等人带着昏倒的莫菲回到了南坚果钟楼,而楚榆楠把黄天甩掉之后,回到了老城区。楚榆楠并不知道今夜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他那猪脑子一定猜不到,有人已经盯上他了。
老城区。
“小样,还想追我?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子可是街头甩尾王。”
楚榆楠似乎很得意,继续双手插进口袋里,单肩背着书包,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家。此时周边的人群带着小孩回家看电视,每晚准时播出的《飞天小猪奇遇记》,令孩子们捧着碗饭蹲在电视机前看着津津有味。四周的路灯在各个地方依旧照明着周边店铺,静悄悄的气氛唯有树叶仍然坠落。
这里虽然没有其他六个区域繁荣,但是这里却很静夜安宁。这里的每一条巷子,都有一种很清凉的感觉,每一处楼顶瓦片,都会留下岁月的痕迹。月下秋风吹过,从街头吹到街尾。这夜里,独自一人走过,时不时传来鸟鸣欢叫的声音。
楚榆楠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他特别喜欢庭院前处乘柳树,小桥流水钓鱼儿。老城区就是这样,没有太多的工业化,没有太多乏味噪音,没有太多乌烟瘴气。
这时候他回到家,看见华徐宁从他家门口走了出来,他看了华徐宁一眼,楚榆楠满脸疑惑。华徐宁也只是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就走了。
“爷爷,那家伙怎么会来我们家?”楚榆楠进门问道。
“没事………哦对了,阿楚你要是肚子饿的话,就随便弄点吃的,我有点累了,就先上去睡觉。”楚爷爷低头苦恼,对自家孙子他也只是应付性挥手慰问。
“晚安阿楚。”
楚榆楠站在原地觉得奇怪,但他又不敢多问,“好的,爷爷晚安。”
他觉得爷爷今天有些反常,平时楚榆楠回来很晚,楚爷爷都会给楚榆楠弄好吃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真的累了。楚榆楠也没管那么多,立即放下书包,在厨房里做了点吃,最拿手的红烧牛肉面。
楚爷爷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叹气,看着床上已经收拾好的衣服和行李,他的视线飞出窗户外的黑夜平静。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勋章,勋章是一个兵器的模样,一把大剑插在一个盾牌中,大剑中间有五个正方形,分别写着一二三四五。在三的中间标示着‘兵器’两字。
“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如此出乎意料的快。时间不等人,白发不留情啊……是时候该走了。也不知道阿楚何时才能加入破晓组织?”楚爷爷紧紧握住勋章,依旧看着窗外的黑夜。
次日。
楚榆楠打开爷爷的房间门,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惊讶地发现衣柜里面的所有衣服已经被扫荡清空,他失落中带着惊慌坐在床上。他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忽然脑子闪过一个思路。
“华徐宁!”楚榆楠一拍大腿,一出事就找华徐宁,准是那家伙没错了。他立即起身走出卧室。飞快下楼拿起书包推开红木门,怒气冲冲地走出院子。整个过程下来,脑中不断回忆,昨晚爷爷对楚榆楠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有华徐宁那诡异笑容。所以楚榆楠觉得华徐宁昨晚肯定对楚爷爷说了什么话,才让爷爷一大早屁颠屁颠就走了。现在的楚榆楠一肚子火气,恨不得掐死那只老狐狸。
他骑上共享单车,飞驰在道路上,眼中一直凝视着前方,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华徐宁,曾经的初恋都没有绞尽脑汁想,所以华徐宁还是蛮有福气的。他直接奔去业成区找老狐狸算账,连今日课程也没有去上。
一想到那只狐狸的满脸笑容,真想抽起四十二码的鞋子贴在他脸上。
眼看前方就是红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当场所有车子都立马停下来,甚至有人当场骂街。他现在的脑子跟瘫痪没什么区别,满脑子都是找华徐宁算账,满脑子都是华徐宁,满脑子都是路边郭富城西餐厅里的西冷牛排,还有那杯听装的百事可乐。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疯子踩踏着共享单车,在路上一路狂驰。
凭什么他的共享单车能甩尾漂移,甚至离谱到过弯超车?我顶你个肺啊,链子都他妈踩没油了。
来到金珠大道业成区后,楚榆楠掏出华徐宁之前给的小纸条,然后奔向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钟楼’。
过了一会,他把共享单车放倒在一边,心里忽然有些胆怯。他望着一整座南坚果钟楼,这座大楼周围结构跟五角一样,整座楼看上去其实很小的,它只不过是看上去有点点高而已,一共才六层。楚榆楠看到入口就在前面,可是心里却有些莫名害怕。
他害怕什么?害怕华徐宁把他吃掉?还是害怕华徐宁揍他?
他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还是进去比较好。一个小孩子,他一个大人又能把你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还未成年,根据国家法律未成年保护法,国家有权赐予他免揍金牌。阿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华徐宁的电话,电话号码是从地址背面找到的。
过了一会,电话里头传来华徐宁的声音。
“阿楚吗?哦对了,今天过来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楚榆楠两眼直视前方,语气中带着平静,克制着任何不满,“我也有事要问你,还有……我已经到楼下了,你在哪里?”
华徐宁有些吃惊,“哦豁,这么快就来了?今天不用上课吗?”
“你不用管我,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哪?”楚榆楠语气变得有些急躁,但还是克制了待会准备发泄的情绪。这跟他平时说话有很大差距,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新鲜出炉的怂包。
“那好吧,我就在第五层楼上,最后一间房,中央大厅里。你直接乘电梯上来……楼梯正在维修……”华徐宁告诉他,话还没说完,楚榆楠便挂掉了电话。
他凝视着前方,一步一步走进南坚果。
中央大厅。
“老大,你找我们?”陈韵寒一等人踉踉跄跄走进来,除了李落一,其它四人无需表现就能看出他们身体差到极致,很显然一个晚上根本不够恢复体力。
华徐宁表现幸灾乐祸,老狐狸有点坏,他告诉所有人,“很遗憾啊,昨天的‘冰窖计划’失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厉害,唉……”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感觉他是故意安排这场任务?难道他是敌方派来的卧底?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狡猾的一批。当然开开玩笑有益身心健康,就好比如每天一包烟,能保证你活到九十九。
“下次一定,我们一定可以打败对方!”肖雨生很肯定地说,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想起昨天那名警察的牺牲,肖雨生一个晚上都很不服气,连梦境都是腥风血雨,汗水浸透席梦思枕头。要不是凯特骑士没有带上,肖雨生至少可以跟对方五五开。五五开可能未必,但至少能切磋上百个回合。
“我相信你们!”华徐宁对每一个人都竖起大拇指,这手势在澳大利亚可是要拉出枪毙的。
随后华徐宁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动,“哒哒哒……我们有客人来了。”
楚榆楠一脚踹开大门,他那副准备踢馆的表情,就差一副东亚病夫的牌匾。吓得在场陈韵寒一等人,除了华徐宁,其他人都立即掏出戈洛克指着楚榆楠。五个人里有人嘴里还叼着面包,有扳机卡住,有人掏出一把枪指着楚榆楠,有人睡意未散,有人一大早拿起手机进入王牌战士,每天按时登录游戏领取福利。
楚榆楠感觉有点懵,傻笑了一下,“什么玩意儿?别以为拿着道具我就怕。”
他话说完,走到华徐宁面前,双手拍在桌面上,对华徐宁满口教训,“好啊华徐宁,原来那天你带我吃饭,是故意靠近我。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啊你。说!你昨天晚上对我爷爷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大早一个人影都没有!”
忽然楚榆楠语气大变,脸色骤然变天,吓得陈韵寒嘴里叼着面包掉在地上。
“有可能买菜去了。”华徐宁勉强微笑,很尴尬的笑容像是贴在脸上。
楚榆楠立即反驳他的话,“买个鬼的菜,家里囤积一大堆菜和肉,都够我们爷孙俩吃一个月了。”
华徐宁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楚榆楠把身子靠过去,声音犹如雷霆在吼,“你笑什么笑?说话啊你!”
蒋懿薛有些懵逼,他不了解情况,退出游戏页面后便好心走过去询问状况,结果被反将军怼了一句。
“哎这位兄弟,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但是我个人认为,无论事情有多严重,都要冷静去解决,而不是靠大喊大叫来解决问题………”话还没说完,楚榆楠直接对他来一句闭嘴。
“好嘞。”蒋懿薛要点尊严不咯?
陈韵寒有点看不惯某些人不服,她走过去对楚榆楠说,“人家好心问你,你不告诉人家就算了,但你没理由骂人啊。”
楚榆楠现场imprompturap,直接来了一句我乐意,当场把陈韵寒给惹怒了。哎哟这暴脾气!那就看你脾气暴躁还是我脾气暴躁?陈韵寒二话不说直接把阿楚给按在桌面上,吓得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突然,就蒋懿薛一个人觉得这很正常。
“你再给我说一遍!!”陈韵寒把楚榆楠扣在桌上,两手被陈韵寒给反扣在背后。
“你放开我!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老子可是小区单挑王!”楚榆楠拼命挣扎,像个暴跳如雷的小狮子。一个男生的力量,竟然不如一个女生,哎哟丢脸丢到家了。
华徐宁看着两个人在折腾,便苦笑半天,“好了好了,可以了。”
老狐狸让陈韵寒停手,过了一会陈韵寒才松开了楚榆楠。
楚榆楠耸了耸胫骨,看着陈韵寒,然后指着在场每一个人,“你们死定了,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你们非法虐待未成年,我要告你们!要告你们!告你们!”
这时候李落一实在憋笑不住,她笑场了。楚榆楠正准备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忽然撞见莫菲。
莫菲面带微笑看着他,“你就是楚榆楠吧。”
顿时,陈韵寒一等人都非常吃惊。我勒个去,预言之子就站在面前?这剧情未免也太狗血了吧?刚刚还对那家伙无理取闹,那家伙会不会记仇啊?此刻楚榆楠也很懵逼,为什么属于自己的名字什么人都知道?谁泄露出去的?搞笑的吧?跟闹着玩似的。
“您是……”楚榆楠有些胆怯,他有礼貌性的站在莫菲面前。
莫菲摸了摸楚榆楠的头发,有些久别重逢的样子,她告诉楚榆楠,“想当初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儿。隔了十年后再见到你,那个时候你变成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如今隔了七年后,那种迷茫的面貌,那稚嫩的声音,我仍然觉得依旧回味。”m.χIùmЬ.CǒM
“你母亲是张微妮吧?”
当楚榆楠听到这句话时候,整个人顿时哑口无言。为什么眼前的阿姨会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实则阿楚也不一定知道,他从小只知道母亲姓张,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连母亲一根头发都从未见过,名字什么的很重要吗?
华徐宁坐在靠背椅上终于松了口气,扫着一圈整个中央大厅,以及眼前的陈韵寒一等人,心底举手发言,“似乎如预期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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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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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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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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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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