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岸,他接到电话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在此期间,肉松一直挨在母草鬼边上,不断地摇着尾巴绕来转去。
它……他可是孩子的亲爹。
因此,我让季雅云替我打了个电话给郭森,问他许宁的老婆大概几时能出院,到时候,季雅云会去接她。
通话末了,郭森刻意告诉‘季雅云’:
“沈晴虽然还没醒,但经过深入检查后,医生确认,她应该不存在‘脑死亡’的状况。”
也就是说,纱织的确是把她的生魂,提前送出了邪阵……
“你买那么多墓地干什么?”方启发疑惑地看着我。
也难怪,一个买主,一次性买十几个墓位,谁听了都会觉得这孙子脑子有病。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就只含糊其辞,说:“有用”。
方启发现任城河对岸陵园的管理员,到底算是熟悉门路,只几个电话,就大致定了下来。
估算着商定了落葬立碑的时间和其它细枝末节后,方启发离去。
我拿起手机,来回翻看着号码簿,最终却是一个电话也拨不出去。
瞎子斜睨着我坏笑:“嘿嘿,虽然有个徐福安替你‘顶-罪’,可你现在还是特么的‘黑-户’,是见不得光的。貌似你这会儿打给谁,都不怎么合适。咱认识的这些哥们儿弟兄,没谁会出卖你。但你联系他们,肯定就得是给他们多添心事、添麻烦。”
“嗡……嗡……嗡……”
他话还没说完,我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林彤。wWW.ΧìǔΜЬ.CǒΜ
季雅云解释道:“我告诉过她这个号码。”
我点了接听键:“喂,师姐。”
“你现在,没事了?”电话那头林彤问道。
“暂时没事,不过还见不的光。”
“哦,自己注意点就好。对了,你介绍的朋友,到了。我对她们其中一个,特别感兴趣,她自称是上世纪山城某个外籍人开设的医务所人员,这是真的吗?”
我弹了弹烟灰,吐了口气:“真的,藤田医务所。她本名,叫佐藤杏树,擅长催眠。”
“见识过了!”林彤的语气有点悻然,“短短二十分钟,我差不多经历了你之前半数的经历。就是从那古船上,她以海伦娜的姿态露面时开始,以你们被送到旅馆,俩大男人带着一条狗、一个‘古董’皮箱,和十多盏灯笼为终结。她,的确是高手。不过,要我说,她本身的催眠术应该没那么厉害,但海伦娜的这双眼睛,实在很‘占便宜’。”
“你,能降得住她吗?”我安排海伦娜去找林彤,并非没有其它目的。
海伦娜本人没什么,但她现在的另一份意识,是属于佐藤杏树,她未尝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侵略者,但至少也是帮凶。
她的催眠术那么厉害,哪怕是有半点坏心思,作恶起来,海伦娜本人是绝对无法阻止她的。
“我可降不住她,不过,加上阿魇,那就万无一失。”林彤显然一下就明白了我问话的意思。
瞎子冲我打了个手势,“先别挂,阿穆,现在还在我家呢。”
我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对着话筒道:
“姐,我姐夫名下的产业,现在都过户完了吗?”
“啊?什么玩意?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你亡夫,朱飞鹏。”
林彤这才反应过来,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翻白眼的模样:
“你小子是不是杀鬼子杀神经了,还是这趟被吓傻叉了?不会说人话了?你提这个干嘛?”
我干笑两声:“呵,就是问问。如果,有什么手续没办理清楚,需要谁谁谁帮忙签个字什么的,你跟我说一声。”
“那倒是真有,是我那‘大儿子’之前名下的两家小公司和三处房产。跟你说有用吗?除了他本人签字,或者确凿证实他死亡,不然我对公司只有管理权,房产就只能悬着,直到过了限定期限后充公。”
“之前事儿多,没来得及跟你说。你那‘儿子’,我这趟去关东山,给你找回来了。因为他……他‘整了容’,不能够直接出面,可签字……笔迹肯定不会变。”
电话那头,片刻的沉默过后,林彤再度发声,却明显有些黯然的意味:“找着朱安斌那混小子了?他……”
“段乘风曾经替他算过,他有一线生机。他活回来了,不过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可能再做回原来的富二代了。”我直接了当道,“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再继承你老公的任何家业,但是我觉得吧……身为小妈,可以的话,你还得帮扶他一把,起码给他套房,让他有个住的地方。”
“废话!你也知道我是他小妈啊!”林彤的火气说来就来。
“姐,这么快就更年期了?”
“滚蛋!什么时候安排我跟他见面?”
我用力挠了挠头:“我尽可能快吧。最近,要办的事太多了。”
挂了电话,掐了烟。
抬脸看时,不由得一声‘卧槽’!
因为只这不大会儿的工夫,本来还显空荡的房间里,此刻居然站满了‘人’。
为首的纱织先是朝着季雅云鞠了一躬,继而转向我:
“金鳞……徐祸,她,是你的夫人?她,很美。真的,比我……比我好看多了。”
我刚要点头,她忽然又小声补了一句:“就是年龄大一点。”
“你说谁年龄大?”本来还一脸惊讶的季雅云一下瞪起了眼,“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姐姐,行吗?”
她这话倒是没错,初见纱织……她的分身,她已经是三十来岁年纪。后来吃了现实中甄意外的馏饼子,短时间内变得苍老,后续回归本体,再‘变回来’……
就不说年纪,或者说就算她和季雅云年纪相仿,又怎么及得上季雅云这现代职业女性保养的那么好。
因为这趟的经历……实际从出发去四灵镇,直至如今回到家里,期间我就一直像是被鬼撵脚似的,马不停蹄的经历各种危机与狼狈。脑子是真有点转速提不上去。
看到瞎子坐在一边,双手抱头,偷偷抬眼冲我坏笑。我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女人,才一见面,就因为某些个原因,彼此有点不对付了。
杜鹃从仇雪莉身后探出头,明明什么都不怕,偏偏装成一副怯生生的小女孩儿模样:
“徐哥哥,你也知道,我们才刚‘下船’,外边的世界,变化这么大,我们……我们能不能出去多见识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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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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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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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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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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