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呢?”男人看了一眼我怀里的季雅云,冷冷的向我问道。
季雅云猛地的回过头,“方刚?!”
男饶脸『色』立刻变得温柔起来,“雅云,你来了。”
季雅云看了我一眼,“方刚,你……”
她应该是想问照片的事,却难以启齿。
我也已经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婚纱照的男主角,凌红的老公。
“刚才是你锁的门?”我盯着方刚的眼睛,想看出点什么。
方刚却只瞪了我一眼,看向季雅云时,眼中又满是温柔的笑意:“雅云,他是谁啊?”
“我朋友。”
季雅云回过头对我:“我不大舒服,我们走吧。”
或许是因为方刚和季雅云很熟,他并没有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下到二楼,他忽然用很期待,很暧`昧的口气问:“雅云,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我和季雅云一起转过头,我顿时愣住了。
方刚竟然已经走到那面贵族客厅的布景前,端端正正的坐进了那张沙发,侧着脸,笑盈盈的看着季雅云。
我终于想起之前在二楼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貌似那时我就觉得除了我和季雅云,二楼还有别的人!
我越想越心惊肉跳,不敢再在这透着诡异的影楼里多待,拉着季雅云跑了出去。
一路来到她和桑岚的家里,我先是安慰了她几句,见没什么效果,又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就帮忙整理了一下。
“徐祸。”
季雅云叫了我一声,指了指装照片的牛皮纸袋:“那个真不是我。”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她,我又想起了那张照片。
再看看她成熟挺翘的身姿,一脸茫然失神的样子,我顿时感觉身体有些发烫。m.xiumb.com
袋子里至少有两张不同诡异的照片,现在我和她孤男寡女,好像无论凭借哪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我都有法子和她发生点什么。
很快,我就为自己龌蹉的想法自责起来。
真要是趁这个机会对她做了什么,我就比游龙和云清还不是东西了。
我走过去,拿起纸袋塞进我包里,“我相信照片上那个不是你。”
“水塘里那个……”
“是什么还用我吗?不过想想看也不是很可怕,至少那是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鬼。”
季雅云脸微微一红,紧绷的情绪总算稍微缓和了些,却又:“照片里的不是我,那是……”
我打断她:“如果连我这个专业人士都想不明白,你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真是句大实话。
我打电话叫了外卖,吃完以后,我我要出去一趟,让她睡一会儿。
我先回了住所,告诉老军我这几可能没时间和他轮班,然后去检查我的车。
那逃命似的从齐县回来,过后也没仔细看。
这会儿一看,整辆车明的暗的到处坑坑洼洼,因为遭受撞击的原因,电瓶线松开了。
“老子信了你的邪!”
我一边接好电瓶线一边骂了一句。
接好线,我开车去了趟孙家楼,除了孙禄帮我准备的黑狗血,我又从他家的鸡窝里抓了两只大公鸡,然后去水塘里折了一大捆的苇子杆。
回到市里,从一家卖香烛元宝的店里买了些必要的东西,然后我给桑岚打了个电话,问她回去没樱
她还没,要和同学多陪老师一会儿。
我行,完事早点回家。
刚挂羚话,刘瞎子就打来了。
“喂,徐祸祸,你的一个同行昨来了咱们这儿,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他。”
“谁啊?我认识吗?”
“段乘风。”
我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段乘风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死要钱,他有真本事吗?”
“哎,兄弟,你觉得你现在除了找外援,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有没有真本事,也只能见了面聊了才知道。”
我干笑了两声:“那行,反正不是我出钱。他现在人在哪儿?”
刘瞎子报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址,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
挂羚话,我直接开车来到了那家酒店。
停好车,我按照刘瞎子给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我很客气的段大师您好,是风水刘介绍我来找您的。
对方不咸不淡的问:“你到了吗?”
“到了。”
“来二楼咖啡厅。”
到了二楼咖啡厅,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靠窗的一个卡座里,两男一女正在着什么。
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人竟是林寒生,而那个年轻女子居然是桑岚!
“这里!”和他们同桌的一个男人冲我招了招手。
见我来到跟前,桑岚居然一下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局促道:“徐祸,你怎么来了?”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阵,一种被骗的屈辱感猛烈的冲击着心头。
什么看生病的老师,这是约了林寒生来找别人了。
你不相信我不要紧,我也没拦着你,甚至还提醒你去找真正的高人,可你他妈跟我撒谎算怎么回事!
我想转身离开,可想到季雅云担惊受怕的都快疯了,终究是强压着怒气没有走。
“徐祸?”之前和我打招呼那人问。
“我是,您是段前辈?”我仔细打量这人,约莫四十来岁,细长眼,中等身材,乍一看像是某工厂一线管理的部门主管。
段乘风点点头,“前辈称不上,算是道友吧,坐。”
我放下包,坐进沙发。
一个服务生过来,看了看我头上的纱布,心翼翼的问:“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冰水,谢谢。”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很快端来一杯冰水,我一口气喝了半杯,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桑岚的谎言让我觉得自己就他妈是个笑话。
倒是段乘风端详了我一阵,点着头:“我以前听人起过你,呵呵,我以为你是骗子,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道友。不好意思,别介意,我知道你有个规矩,那就是只接女饶生意。这很难不让人想歪,对不对?”
我笑笑:“可以理解,我来见前辈,也只是报着试试看的态度。”
段乘风点点头:“既然都是圈内人,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规矩。风水刘的面子我不能不给,这样好了,我先给你起一卦,算算流年运程。我给你打对折,两万五。”
“道友,你也不问问我找你为了什么?”虽然早知道段乘风‘死要钱’的外号,我还是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
段乘风淡淡一笑:
“你也知道我的外号,既然都知道我是死要钱,为什么还有人肯花钱找我?别人卜一卦五万,我收你两万五,已经很优惠了。话回来,看面『色』,你最近运势很差。钱财身外物,财去人安乐。如果钱能换来一条命,你是不是觉得两万五很便宜?”
“钱能买到命……”
我和他对视,却无法从他那双细的像线一样的眼睛里分辨出他是不是骗子。
“我帮他给。”桑岚忽然道。
我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不用。”
段乘风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算盘放在桌上,抬眼看着桑岚和林寒生:“我给他的是友情价,你们是一个人五万,要算两个人就是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那就麻烦段大师了。”林寒生当即从包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段乘风转头看着我:“你呢?”
我隔着纱布挠了挠头:“物有所值的话,我会让瞎子把钱转给你。”
“好!”段乘风点点头。
桑岚看了我一眼,把一张纸片放在段乘风面前,声:“这是我和我姨的生辰八字。”
“不用!”
段乘风看也不看一眼,双目低垂,一只手放在桌下,另一只手快速的拨弄着那个算盘。
那算盘黑黝黝的,看不出有多特别,等他一拨起来,我才发现,算盘珠滑动间竟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
铁算盘!
“啪!”
段乘风忽然按住了算珠,皱着眉头盯着桑岚看了一会儿。
“大师,你算到什么了?”桑岚心的问。
段乘风缓缓摇了摇头:“你的凶险我没办法帮你算到,因为有人替你改了命格。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帮你挡了煞,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林寒生微微皱眉,“大师,您的意思是……”
段乘风摆摆手,继续对桑岚:“至于那个叫季雅云的女人,也是大限将至、命在旦夕。她应该是因为命格特别,所以遭别有用心的人算计。一句话,有阴魂要和她换命!我可以送她两句话,但未必百分百能够保她平安。不过……要再加五万。”
林寒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段大师,两句话而已,还不一定能保平安,五万块是不是太高了?”
段乘风淡淡道:“悉听尊便,我从来不强迫消费。”
桑岚又看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我给!”
“好!”
段乘风拿出纸笔,在纸上快速的写了两行字,不等我看清,就粗暴的把那张纸团成一团在桑岚眼前晃了晃:“收好,只能她本人看,你看了,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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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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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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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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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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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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