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哪来的大巴车啊?”
守在村口的马仔惊鄂的发现,远处居然开来了几辆大巴车。
搞什么?
马仔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准备跟上面的人联络。
结果低头一看,手机不知道何时没了信号,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吱!!
五辆大巴车,同一时间停在了村口。
下一秒,车门开启,数百位穿着黑色防弹衣的特警鱼贯而出,口中呼喝着:“不许动,放下武器!”
村北,村南,都有大巴车冲到门口,特警下车控制场面。
村东,村西,虽然没有直接通向外界的道路,却有武警搭建云梯翻墙而入,挨家挨户的进村抓人。
指挥中心...
“李局,村口被我的人控制住了。”特警队的指挥官说道。
“李局,我的人封锁了塔寨,并且进入村子,从东西两面开始围剿了。”武警队的指挥官说道。
“好,按照计划步步推进,决不能放跑一个!”
李维民大手一挥,各部门同心协力。
东叔家。
“景文,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xǐυmь.℃òm
正在客厅内研究祭文的东叔,耳朵微动,刚才他好似听到了喊叫声?
林景文抱着手机从里屋出来,头也不抬的说道:“声音倒是没听到,不过手机没信号了。”
“手机没信号了?”
东叔心中一紧,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发现果然没有信号。
“什么时候的事?”东叔心跳加速,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三四分钟吧,停电后过会就没信号了。”林景文说到这里,也注意到了自己老爹的脸色,惊疑道:“爸,不会出事了吧?”
东叔心中虽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更清楚谁都能乱,就他不行,他是塔寨的定海神针,如果让人知道他都慌乱了,那才是万劫不复:“景文,不要怕,我早就想过有这一天了,你现在去找林灿,让他回家把账本烧了,其他的我来解决。”
“爸,要不我们跑吧?”林景文哪见过这个,想到警察随时可能冲进来,两个腿肚子就开始打颤。
“你能跑,我是不会跑的,也跑不掉。”
东叔脸上露出狠色,恨声道:“快去,别误时间,我们可以出事,但是账本不能暴露。只要老板们安然无恙,塔寨就不会倒下,他们没法拿我怎么样。”
危急关头,东叔的心思丝毫不乱。
他早就想清楚了,既然上面的人要动他,就说明不在顾忌塔寨的影响。
现在,他能用的本钱不多,最好的结果莫过于把什么事都扛下来,尽量减少其他人的罪过。
只要账本不暴露,他就没输,上面的人肯定要保他。
死刑应该不至于,八成是死缓转无期,然后无期变有期。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运作的好,六七十岁的时候办个保外就医,用不了二十年就能出来。
“只要赵瑞龙不被牵扯出来,我就能活命,现在销毁证物是来不及了,最多烧掉关联深的账本。”
“还好,赵瑞龙的事塔寨只有几个人知道,我,耀华,景文,阿灿,阿耀,其他人顶多是听过这个名字。”
东叔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砰砰!!
两声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掉了东叔最后的侥幸。
“叔,叔!”
伴随着枪声,林灿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进门就喊道:“武警把村子围了,他们攻进来了!”
“你没料到会有这一天吗?”面对慌张的林灿,东叔越发的心平气和,笑道:“真没料到?”
林灿咽了口吐沫,东叔的镇定感染了他,一时间也不觉得怕了,回答道:“想过!”
“对,我们都想过,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东叔表现的温文尔雅,微笑道:“我正要让景文去喊你,你来了就不用他去了。阿灿啊,回家去吧,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争,回家把账本烧掉,所有的罪名我都会扛下来的。到了法庭上,只要你不乱说话,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上面会有人照顾你们。”
“好的叔,我这就回去。”
林灿擦了下脸上的汗,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东叔又叫住了他:“阿灿,后悔跟着东叔吗?”
林灿愣了一下,随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他的岁数比林耀都大,小时候村里有多苦,有多难,他历历在目。
当年的塔寨穷啊,说靠山,山上是荒山,什么也不长。
说靠水,都是浅水,修不了码头,当不了风景区,就连鱼类资源都很少。
那几年,很多人都走了,塔寨太穷,太苦,留在村里受罪。
九几年的时候,村里好多女孩去了港澳,她们要文凭没文凭,要技术没技术,只能从事一些不好说出口的职业。
这是为什么啊?
答案很简单,穷怕了呀!
就为了多赚点钱,改善一家老小的生活。
后来,两千年的时候,东叔回来了。
他给村里带来了财富,看看现在的塔寨是什么样,家家有车有房,排骨吃到你想吐。
走出去,一说是塔寨的人,在外面谁敢欺负你?
人活这辈子为了啥,还不是衣食住行,大道理讲到天上去能让肚子不饿吗?
“去吧,有你这句话,东叔很欣慰。”
东叔摆了摆手,看了眼桌子上的祭文,坐下安安静静的修改起来。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嘭!!
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不许动!”
东叔没有抬头,继续修改着最后几个句子,直到被人扑倒在地嘴里还在说着:“让我写完啊,这是要烧给祖宗的,就差最后几笔了。”
类似的抓捕行动,在塔寨的各地上演着。
指挥室内,李维民的联络器响个不停,只听下面不断有人汇报着:“塔寨村村主任,林耀东抓捕成功。”
“塔寨村副主任,林耀华抓捕成功。”
“塔寨村二房新任房头,林灿抓捕成功。”
“塔寨村妇女主任,江燕抓捕成功。”
“塔寨村督察委员,林志海抓捕成功。”
“塔寨村督察委员,林文昌抓捕成功。”
“塔寨村财务专员,林慧丽抓捕成功。”
“塔寨村宣传委员,林尚忠抓捕成功...”
一个个名字,一位位大佬。
能在李维民这里挂号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族老,一般的骨干都不值得特别通报。
李维民一个个听下去,听到一个名字,就在名单上打个对号。
很快轮到林耀了,只听下面的人汇报道:“李头,塔寨三房房头,代号梅花A的林耀没有在村里被发现,他可能不在村里。”
听到这样的话,李维民情不自禁的笑了,对着身边的一位位专员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着大家了,林耀啊,是我们的自己人。”
“自己人?”
众人面面相视,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更有人含糊的问道:“这个林耀,是我们的线人吗?”
“线人?不不不,是真正的自己人。”
李维民目光环视,低语道:“林耀,警号11487,溪广警校毕业,代号:灵药!王牌缉毒警,王牌卧底探员,之前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我一直瞒着大家,没有说出他的真实身份,现在不需要了,我跟大家摊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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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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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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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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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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