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连琥目光闪烁,他在虞渊沉思之际,又习惯性地以秘术进行窥探……
连琥的眼睛,迅速布满了血丝,仿佛几夜没睡过的人,精力憔悴到了极点。
在他的秘术感知中,虞渊的心湖如神秘的黑暗禁地,他动用的一缕心念,刚延伸到虞渊心湖时,就像是被看不见的魔怪扯断。
另有一片黑暗恐怖,顺着他的心念魂线,朝着他的心湖和灵魂蔓延。
连琥通体冰寒,露出求饶的苦笑,“主人,我只是下意识之举,不小心而为……”
“你的不小心,差点为你带来杀身之祸。”
收敛了心间杂念,思绪被打断的虞渊,斜了连琥一眼,嗤笑道:“怎么,在我这儿吃瘪了?你可是想聆听我的心声,想知道我会不会杀你?”
“我,我就是一种不好的习惯。”连琥讪笑道。
虞渊眯眼不语。
连琥动用那邪术的霎那,他便心生警惕,旋即清晰地看到,有一缕烟丝般的线,如钓鱼的鱼线般,缓缓垂向他的心湖。
一念起,那条被连琥激发邪术而成的“鱼线”,就被他轻易掐断。
他自身的精魂意识,还沿着那么一条迅速消失的“鱼线”,定位到了连琥,顺势向连琥的心湖而去。
如果不是连琥求饶,源自于他的灵魂异力,将侵蚀连琥的心田。
对那一丝“鱼线”,他本能地厌恶,若非心灵清澈明净,且知道连琥不敢害他,兴许就要冲入连琥识海和心湖,让连琥死于当场了。
“一缕,极淡的烟丝。”
在他的脑海中,又骤然浮现出三百年前,他在那禁地的密实炼丹,被岩壁中腐蚀灵魂的各色烟云,入侵后脑勺的画面。
他的眉头,因此而紧皱起来。m.xiumb.com
连琥得来的残缺魂决,连名字都没,是他从彩云瘴海偶然所得。
仅仅是残缺的魂决,就让连琥拥有窥视人心声的邪力,说明魂决颇为不凡。
可那篇残缺魂决,出处却至今不详……
连琥看出那魂决的奇妙后,曾四处打听魂决的来头,竟然不知道那残缺的魂决,是什么人遗留,是什么宗派的秘术。
因他在前世,连修行的门槛都没跨过,也没太在意此事。
他也不清楚来头。
这时,他突然想起药神宗的禁地,附体曲云的幕后人,在岩壁刻画了许多符文秘阵,散逸出淡绿、浅紫、漆黑的烟丝。
看着,和连琥延伸向他心湖的,似乎有些相似……
半响后,虞渊突然道:“你回药神岛,还是缩在下面别出来。”
“我……”
估摸不准他心思的连琥,诚惶诚恐,怕的要死。
他习惯了聆听人的心声,往往会在知晓对方真实想法后,才能安心下来。
他动用了秘法,没听到虞渊的心声,还差点被虞渊顺藤摸瓜地,以一股令其觉得恐惧的魂念,蔓延向自身的心湖和识海,让他当真吓了一跳。
他现在,不清楚虞渊的安排,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想他死。
“放心吧,你暂时死不了,我后面兴许还要问你事情。”虞渊不耐道。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连琥赶忙答应。
“那篇残缺魂决拿给我。”
“好,好的。”
……
没着急离开,虞渊暂在通天岛待下去。
连琥回通天岛以后,他拿着那篇残缺的魂决,先找了郑銮杰和齐灵芋两人,问他们可知晓魂决的来历。
两位通天商会的高层,认真看过后,纷纷摇头。
告诉他,冯钟身为“风吟者”的首脑,对浩漭的消息最灵通,兴许能知道。
于是,他坐等冯钟过来。
他预感,师兄钟赤尘的处境恐怕也不妙,楚尧……连暗藏的危机都不知,什么都指望不上。
他要揪出幕后人,又不能打草惊蛇,免得对方有警惕,切断所有藏于暗处的线。
只好一步步地来。
“唔!”
这天静坐沉思的虞渊,嗅到斩龙台的异动,立即分出阴神查探。
斩龙台内部世界,一轮椭圆形的清冷“残月”,不知吸纳了多少异能,导致“残月”里面那滴银亮的精血,凝固成了一个小小的雪人儿。
小雪人儿,只有虞渊拇指一般大,容貌尚未显现,刚刚涌出明显的生机而已。
“残月”,乃飞萤星域的月魄,是那一轮弯月的精华之所在。
此“残月”被拖曳到斩龙台,化作一轮弯月,内藏着“寒域雪熊”的一滴纯净精血,是想要衍变出全新的生命物种。
身为斩龙台的主人,因感恩那头雪熊,虞渊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他阳神中夺天地造化的生命精能,也赋予了一些在里头,还让那弯月尽情吸纳斩龙台中的力量。
终于,凝为了这么一个小雪人儿。
虞渊之所以被惊动,是因为他听到了心跳声。
拇指头大的小雪人儿,暂时分辨不出雌雄,望着就像是一个胖乎乎的雪人,白莹莹的,心脏初跳…………
小胖雪人儿,心跳形成时,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虞渊阴神入内,和此方天地法则共鸣,能洞察一切细微。
根本不用想,只凭借感觉,他就知道小胖雪人儿,畏惧的是……泰坦棘龙的幼兽。
心念一动,一强悍绝伦,一弱小无比的异类,被他尽可能地分开。
分的极远极远后,他向那小小的雪人儿,传来一种安抚的情绪。
血脉源头乃“寒域雪熊”的全新生命物种,因他这个主人的安抚,也慢慢安静下来,不再畏惧什么。
“等再长大点,能脱离斩龙台了,再去暗翼星域后,就交给那头雪熊。”
虞渊嘴角勾起笑容,想的是他要是成功地,帮助那头雪熊孕育出新生命,满足了雪熊的渴望,那头对别人残暴,对自己无比温顺的雪熊,应该会更乐意地,帮他找寻极寒的星域。
想到这,他又打量了一下那块“寒渊口”,发现梯井形态的“寒渊口”,内部暗藏的阵列全部稳定地运转。
条条复杂神秘的寒芒,在井壁内的暗处飞逝着,还传来空间震荡的气息。
他心安地点了点头,阴神随之离开。
……
又过了几日。
冯钟借助着空间传送阵,从碧峰山脉抵达通天岛,风尘仆仆地,瞬达虞渊静修的,那栋依山而筑的楼宇。
进去前,轻抚了一下山羊胡的冯钟,奇怪地看着殷雪琪。
“我,我叫殷雪琪,以前是器宗的……”
知道眼前猥琐的老家伙,多年以来都是通天岛第一镇守的殷雪琪,显得有些紧张,“恭喜冯前辈!我过来,是想要拜见虞渊的,还有就是……青鸾帝国的陈凉泉,和郑前辈打过招呼的。”
“我知道你。”冯钟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解释。
“陈凉泉那家伙,居然让你去见虞渊。我记得,明光族的圣女,此刻就在青鸾帝国,就和他在一起啊。”冯钟小声嘀咕。
“明光族的圣女,从天外带了一样东西给陈凉泉。那东西,因经历过大战,遭受了损坏。而我……”殷雪琪挺起胸,脸上焕发出某种神采,“我或许可以修复那东西!”
“小丫头,你胸前没什么料,挺也挺不出什么,以后少摆这种姿势。虞渊那小子,是正人君子,最不喜欢这一套了!”
冯钟嘴里这么说,色眯眯的眼睛,一直定格在她形状刚好,大小也刚好的胸部。
“等着吧,我先进去,等我聊完了再说。”
念念不舍地,又盯着殷雪琪胸口狠狠刮了一眼,冯钟才弯腰进入石楼。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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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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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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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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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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