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地底深处的深渊源魂,没有在这时回应他。
轰隆!
沉落在乾玄大陆,覆盖了广袤领地的那座邪神圣殿,却在此刻巨震起来。
“守护者……”
极慧又转而尝试着,去询问那位守护者的意见,想要找寻答案。
这时候,突然有五颜六色的粘稠鲜血,从那壮阔的殿堂渗出,带着扑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圣殿坐落着的大地。
圣殿的震动,浓稠鲜血的渗出,必然是众多出自深渊的邪神,和大魔神贝尔坦斯厮杀造成的。
贝尔坦斯那具精铁盔甲躯体,不会有鲜血流淌,血迹大多属于邪神。
浩漭地心的那个它,和执掌圣殿的守护者,各有紧要事情处理,无法回应他。
极慧如今又分辨不出,向他问话的这个虞渊,到底是醒了,还是依然迷失中
因为虞渊的本体真身,处于奇诡的蜕变中,这个蜕变并没有结束。
极慧心中的醒来,是虞渊主魂深处存有本源痕迹,且成功以本体晋升十一级。
现在的虞渊还没到那个程度。
“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虞渊抵御源血夺舍的阳神,突低头看向人族的领袖,有两道粗阔的血光,从虞渊阳神的眼瞳射出。
“韩邈远!”
怅然若失的韩邈远,一看血光当头落来,勃然变色,他将浩漭界壁都给炼化的“玄黄道旗”立即抛出。
明黄色的锦旗,有无数鎏金纹络鲜活而动,衍变为浩漭的人间国度,何众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修行宗派。
曾在浩漭强盛过,却又覆灭的宗派,包括一些上宗,竟在“玄黄道旗”中出现。
山河社稷,帝国宗派,荒漠绿洲,在“玄黄道旗”内部被天地灵气催动变幻,焕发出耀目的光辉。
韩邈远漫长的一生,经历和见证的历史,通过“玄黄道旗”来展现。
连神魂宗崛起,破败覆灭的画面,都被“玄黄道旗”记载下来,在这一刻呈现。
人族的历史上,几乎所有辉煌过的国度,都成了锦旗世界上一个缩影。
至今还永生的韩邈远,以他的方式看护着浩漭,他所见证的历史,宗派的变迁,岁月更替,烙印在时光内的人族文明,都在“玄黄道旗”中浮露,从而涌现出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贯通古今,囊括了人族挣扎的历史,厚重深沉。
而浩漭的界壁,融入到这杆“玄黄道旗”以后,令这件神器愈发威能无穷。
“天地玄黄,尽在我手!”
韩邈远低喝一声,便以“玄黄道旗”内,所记录的人族衍变史,去抵御虞渊十一级阳神,眼瞳中爆出的血红光芒。
他知道,他必须倾尽全力,才有幸存下来的希望。
那巨幅的“玄黄道旗”,吸引了无数道目光注视,它被韩邈远寄予厚望,却未能发挥出应有的功效。
因为,站在邪神圣殿前的“曹嘉泽”,留意到了“玄黄道旗”的精妙之处,突然朝着星空猛地一拉。
嗤!
如能笼罩浩漭,能够遮蔽一方星辰天地的“玄黄道旗”,从星空深处落下,锦旗和韩邈远的所有紧密联系,被“曹嘉泽”一手扯断。
“玄黄道旗”就此和韩邈远再无瓜葛。
“曹嘉泽!”韩邈远惊叫。
“小林子!”
他最后逼于无奈,又向林道可发出求救声。
林道可刚刚动了恻隐之心,就见从虞渊阳神垂落的两道血色光柱,已将韩邈远祭出的庞然法相洞穿。
血色光柱中,密集的血之道则乍现,扼杀韩邈远体内所有生机。
韩邈远脑海内的神位,也在一霎那间碎裂。
十一级的虞渊,斩龙台抵着眉心,让源血意志难以渗透,还有余暇轰杀韩邈远。
呼!
一股青黑本源,慌乱地从韩邈远碎裂的天灵盖飞出,朝着浩漭大地沉去。
已将“玄黄道旗”抓住的那个“曹嘉泽”,看着一股青黑本源如流星般坠落,向地底缝隙而去。
“玄黄道旗”在他的手中,锦旗蓦地收敛,旗杆化作长矛。
有密密麻麻的灵魂电光,环绕着那旗杆化作的长矛,等一股青黑本源快要落下时,嗖地一下刺去。
时光骤然静止,本源蓦地停下,动也不能动。
这杆“玄黄道旗”,成了“曹嘉泽”手中的利器,将一股青黑本源刺的碎灭。
泰坦棘龙陨灭浩漭,龙心坠落到地底,深渊源魂趁着它炼化泰坦之心,去琢磨源血奥秘时,冒出来侵染它以后。
它渐渐被同类的源魂侵染,它失去了自己的灵性智慧,甘愿服务对方。
和它永久相伴的极炎,也选择和深渊的源魂为伍,转而帮深渊异物对付它。
它现在终于恢复灵性,又因贝尔坦斯的出现,因虞渊的挣扎,因源血、源魄的纷纷插手,获得了自由的机会。
它自然不愿错过。
它也是源魂,它曾经缔造出大魔神贝尔坦斯,它被深渊那位同类侵染以后,一直默默凝炼本源。
它知道如何摧毁本源,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地,去消弱对手的力量。
洞穿一股本源后,它一抖旗杆,将“玄黄道旗”铺展开来,朝向了极慧。
它看向极慧。
极慧掌控的招魂幡,仿佛受到它和“玄黄道旗”的吸引,竟然从极慧手中飞走。
极慧的灵魂,生出一股强烈的刺痛感,仿佛被针扎。
它以曹嘉泽的眼睛,就这么幽幽地看向极慧,于是极慧七孔流血。
在极慧的脑海深处,另一股本源,如遭受了硫酸的腐蚀,似乎在一点点融化。
一并融化的,还有极慧的元神。
“剥离本源,不然就要死。”
这时,虞渊突然提醒他,沉喝道:“你和祖安,秦珞不一样,你应该有抗拒它的力量。而且,它在这个时候力量较弱。”
极慧头痛欲裂,听到了无数嘈杂的声音,仿佛那些生于浩漭,又死于浩漭的人族,大妖,地魔,鬼物,都从“玄黄道旗”内冲了出来,就在他的灵魂中翱翔,要撑爆他的灵魂。
“我忠于你!”
“大人!我一直忠于你!”
“从未变过!”
极慧凄厉地惨叫,他抱着头嗷嚎,指腹内有青黑本源流溢出来。
流溢出的青黑本源,腐烂了他的血肉,让他的指头只剩下骨节,而没了血肉。
本源,变为了最可怕的异物。
他用力地挥手,那腐烂他血肉的本源,成了青黑色的烟雾,和招魂幡一同飞向了“曹嘉泽”。
“曹嘉泽”以那杆“玄黄道旗”,将招魂幡,还有青黑本源裹住,随后卷起玄黄道旗,拍打在邪神圣殿的大门上。
啪啪啪!
轰轰轰!
三下之后,又是一股本源被震碎,邪神圣殿震荡不休。xiumb.com
“曹嘉泽”的目光,又停留在祖安,秦珞的身上。
“稍等一下,你先去杀韩七。”
虞渊以本体真身,对那个“曹嘉泽”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将自碎本源,而不受本源侵蚀的方法,告知了祖安和秦珞。
“你们不想死的话,就将本源剥离出去,以我的方法存留元神不灭!”
……
暗域。
魔主檀笑天,并没有等到预期的光明,一道道从天而落,将他的魔躯摧毁,抹掉他这个新生的黑暗至尊。
一片片形如陆地的叶子,也不再汇聚光源。
建木,被纪凝霜劈砍着,竟然又向深渊底层的黑暗退去。
檀笑天略有些恍惚,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轻松地逃过了一劫,没有被光明毁灭,还能存活至今。
“是我父亲救了你。”
阿德里娅的一道魔魂,在此刻的暗域显现,“檀笑天,因邪神圣殿的支柱,一部分以建木而成,所以能传导光明力量。我父亲,目前正好在那座圣殿,被里头的邪神围攻。”
“你父亲是……贝尔坦斯?”檀笑天惊讶道。
阿德里娅轻轻点头,道:“灰域已碎,从浩漭诞生的你们,没必要在暗域拼杀。”
她的这道魔魂,在看向妖凤稚雅的时候,发现稚雅已经瞬间消失。
檀笑天本想在暗域,打造属于他的黑暗国度,听完她的解释后,突然看向了从荒界而来的袁离。
袁离温和地笑了笑,“我也该走了。”
他看了看,完全被纪凝霜驾驭,成了纪凝霜脚下坐骑,被纪凝霜抽离着血肉能量,还有极寒力量的冰凤凰。
“亚历克斯,你该回来了。”
袁离指向他脚下的黑玉祭坛。
亚历克斯蓦然恢复清醒,顿时被一股血能笼罩,立即摆脱了纪凝霜,旋即奄奄一息地,被瞬移到墨氲塔中的黑玉祭坛。
袁离和檀笑天点了点头,又对阿德里娅的魔魂,说道:“你杀我麾下众多兽神一事,我是记仇的。”
他朝着阿德里娅的魔魂吐了一口气。
阿德里娅放在暗域的一道魔魂,在他一口气吐出后,如气泡般破灭。
嗖!
墨氲塔亦在暗域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圈空间涟漪。
暗域的冰莹界壁,被檀笑天洞穿,又被深渊建木刺碎了更多口子,变得和灰域一样,渐渐沦为真实的天地。
不被封禁的天地,墨氲塔存在着破空之力,能够动用空间法则。
不同的墨氲塔之间,还能相互传送,能彼此一霎靠拢。
……
“袁离!”
“真正的袁离来源界了!”
无数天魔呼啸的圣魔大陆,阿德里娅屹立在一座高耸的魔山,下方滚荡的魔云深处,亿万小魔头在呼叫着贝尔坦斯的名字。
所有的外域天魔,在贝尔坦斯再现灰域时,都知道了他回归的消息。
天魔都在欢呼,像是打了打胜仗,歌颂着贝尔坦斯的功德。
阿德里娅却知道,荒界之王袁离,该是统御着第二批兽神,再一次踏入到源界。
而这一次,袁离那具比虞渊更早突破的十一级真身,也将一同前来。
荒界怕是倾囊尽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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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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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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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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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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