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跟鸟阳没有丝毫准备有关系。
只见空中一抹白芒闪过,那气剑内气附着的骨针,正中鸟仁的右肩,并且深深的刺进血肉中。
之所以是右肩,是因为陈若青不清楚,被鬼附身的鸟仁,死了没有。
鸟阳见状,神色大变,却不知要做什么反应,只能紧握手中的铁棍。
至于陈若青,则是目光死死的盯着鸟仁,想要看看鸟仁有没有什么异状。xǐυmь.℃òm
“啊啊啊!”
一道极为凄厉的哀嚎声陡然响起。
在陈若青和鸟阳的视线中,就见一道身穿白衣素冠、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从鸟仁的体内冲天而起,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中,身形不断在虚实之间转换。
一直在观察的陈若青,注意到了在这道身影的右肩部分,有一个正在逐渐变大的洞,初时这个洞可能只有骨针大小,现在已经变为手指粗细。
见状,陈若青双眼猛地一亮,心中道“气剑内气有效果!”
鸟阳略带惊惧的声音这时也响起道“素衣、素裳、素冠,这是丧服,是凶饰。”
“不会错了,这是一只白衣鬼!”
“白衣鬼?”陈若青有些不解。
鸟阳闻言解释道“这世间怪谲横行,谁也无法说清这世间到底有多少种怪谲。”
“面对这种情况,为了人族的繁衍生息,无数先人甘愿以自己的白骨和血肉铺路。”
“终于,人族对怪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将这天下的怪谲,划分为四个等级。”
“这四个等级分别是天、地、玄、黄,每一等级又有上、中、下三品,其中天级最高,黄级最次。”
“而鬼比较特殊,很难根据这四个等级去具体划分和判断。”
“因此,有人族先贤循着鬼的痕迹,主动接触不详,终于总结出了一套有关于鬼的划分,总的来说鬼也是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青衣、黑衣、红衣、白衣。”
“其中青衣最高,白衣最低,这四个等级,分别对应天、地、玄、黄。”
听到这里,陈若青明白了,按照这种划分,眼前的白衣鬼就相当于是黄级怪谲,就是不知道是上中下三品中的哪一品。
不过,即使眼前的白衣鬼仅仅相当于黄级下品的怪谲,也要远比其他黄级怪谲难对付。
毕竟,根据鸟阳的话来说,只有肉体开始蜕变,产生气血之力的武者,才能伤到鬼。
虽然不知道这气血武者是怎么定义的,但是有一个大概的参照物,那就是鸟阳和凤初的爸爸,鸟风。
从鸟阳先前的话中,陈若青知道,鸟阳并不是气血武者,而鸟风是。
这么看来,肉体开始蜕变,产生气血之力的临界点应该是在900斤到3000斤之间。
而凤鸟村现在只有鸟阳一人达到900斤,可以想象,气血武者有多难诞生。
也由此可以知道,鬼,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族来说,有多难对付,难怪人人谈鬼色变。
如果是弱一点的村子,恐怕仅凭白衣鬼就能屠村。
要是再强一点的红衣鬼现世,那种场景真的不敢想象。
......
鸟阳这时反应过来,虽然心中依然对白衣鬼感到畏惧,虽然不知道陈若青刚刚做了什么。
但是,鸟阳也发现了眼前白衣鬼的异常,也猜到了,应该是刚刚陈若青做了什么,伤害到了白衣鬼。
就在鸟阳想要发问的时候,就听见白衣鬼凄厉哀嚎了一声,身形一闪,朝着这边俯冲了过来。
在这过程中,一只翻白的眼睛露了出来,其中满是怨毒的神色,让鸟阳不寒而栗,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陈若青的心中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是更多还是亢奋。
因为,气剑内气可以对白衣鬼造成伤害,就代表着,这白衣鬼对于自己来说,就是移动的魂能供给点啊。
这个时候,开荒队的其他成员,也都陆陆续续赶到了。
而他们在赶到后,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呔,区区白衣鬼,吃吃我一拳。”
白衣鬼!?
听到这三个字,开荒队的成员纷纷色变,急忙的循声看去。
这一看,他们就看到了陈若青朝着一团飞速接近的白影,轰出了一拳。
体内气剑内气鼓荡,灵石幻影浮于右拳之上,重重的一拳打到了白影之上。
“砰!”
拳肉交接般的闷响声响起,那白影在陈若青这一拳之下,竟然如同皮球一般被打飞回去,凄厉的哀嚎声再次响起。
在不知道白衣鬼真正的实力之前,为了稳妥起见,陈若青一出手就是自己的最强招式,大圆满石拳。
在看到白衣鬼被自己一拳轰飞之后,陈若青心中对于白衣鬼的实力有了大概的判断,顿时信心大增。
只见陈若青右手重新持剑,挽了一个剑花,脚下踏着小成的《基础步法》,就是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气剑剑法》没有固定的剑招,只追求一个字,快,如迅雷般,快到敌人反应不过来。
在这一刻,那附着气剑内气的铁剑,仿若化为了神兵利器,每一招施展出来,都能轻易的将白衣鬼的身体削去一部分。
那掉落的部分,在离开白衣鬼本体之后,就化为了青烟,消散不见。
最终,在陈若青迅疾的《气剑剑法》之下,白衣鬼甚至都没有多做抵抗,就被彻底击杀。
“击杀哭丧鬼一只,获得魂能100点。”
听到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陈若青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些陆续赶到的开荒队成员,在看见眼前这一幕之后,眼珠子都差点凸了出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旁的鸟阳见状,也是膛目结舌。
原本鸟阳已经做好了要牺牲的准备,谁曾想到,事情来了一个大反转。
虽然昨天陈若青一拳打倒大树,展露出了不俗的实力,但是鸟阳怎么也不会想到,以陈若青这种年纪,竟然已经是气血武者。
没错,在鸟阳的心中,陈若青就是气血武者。
因为,这个世界的一个常识就是,只有气血武者才能伤害到鬼。
曾经,在鸟阳的世界中,鸟风就是绝顶的天才。
可是现在,陈若青出现了,让鸟阳觉得,鸟风的天资,好像也没有那么天才。
这个时候,鸟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尘封的记忆。
这是一段十多年前的对话,具体的话,鸟阳已经记不清了,只能记得一个大概。
十多年前的一天,还只有20岁出头的鸟阳曾经在村长屋外,听到了鸟风跟村长的谈话。
鸟阳依稀记得,当时的鸟风十分落寞的说道“今日我方才知晓,我之天资,虽然在灵鸟村中位列绝顶,但是在大部落中...”
村长闻言开口道“阿风,你要知道,大部落中有一些天骄,他们身来体质不凡,甚至有人出生就伴随着异像,他们每个人都有被冠以‘贤’之名的潜质...”
“虽然他们...但是他们身上的担子更重...”
脑海中回荡着村长的话语,鸟阳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在绿色稻田边上,露出微笑的少年。
轻风吹拂,吹动稻田,掀起一波稻浪,景象美丽极了。
可是,这美丽的景象,在这一刻却完全沦为了衬托。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在稻田前微笑的少年所吸引。
“他的未来...会被冠以‘贤’之名,会成为人族圣贤,会成为人族的支柱吗?”
想着,鸟阳莫名的有些想哭,鼻头发酸,眼眶湿润。
因为,凡是背负起‘贤’之名的,其崛起的路上,都是伴随着无尽的血与泪,其肩上,担负着的是整个人族的希望,面对的将是更加恐怖和诡异的怪谲。
未来的他,还能如现在这般,露出这样的笑容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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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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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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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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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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