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破军,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青蒙终于仗着宗师境界修为,逼出了体内的蛊毒,只是显然元气大伤,护体罡气已然黯淡无比。
“是,我是疯了。”白破军深吸了一口气,寒声开口道,“但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我,亲手杀死了我弟弟白破局!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还要装得无动于衷,你知道是什么感受吗!”
“如果不是你们青家长达四千年的压迫,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我恨你们青家的高高在上,更恨白家人的软弱服从,任由你们驱使!”
“我拼了命的让白家出宗师强者,甚至不惜让战儿几岁就在外拿命来拼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想有足够的力量,不被你们青家奴役折磨,能够保持势均力敌的平衡!”
“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白破军残忍地笑了,“就是我的妇人之仁,酿成了大祸。如果早和白破局携手,覆灭青家,掌握万蛛之母,天下谁能挡我?!”
“就算是林飞也不行!可现在他生生逼死了我弟弟,我才终于明白,只有到手的力量才是一切。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掌握别人的命运...”
“什么同族性命、什么道义善恶,统统都是狗屁!”
另一个宗师境界的长老也逼出了蛊毒,当即目眦欲裂地痛骂道:
“姓白的,你现在满意了?你满意了吧!氐族完了,人全死了,上千条人命啊!上千人给你弟弟陪葬,你满意了吗!我操你祖宗,你说啊!”
“我们和你有什么仇?是我们害死你弟弟,还是我们对你白家赶尽杀绝了!”
“你有弟弟,你有亲人,我们就没有?你弟弟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
“现在把所有人害死了,你就满意了,舒服了?”
“姓白的,我告诉你,你手上沾着上千条同族的性命,你就是十辈子就还不清!”
“你他妈就是个刽子手,凶手,丧尽天良,冷血,禽兽不如!”
他骂着骂着,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阵阵痛哭,悲愤地怒吼道:“为什么,你踏马的告诉我为什么!”
白破局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寒声道:“因为我需要力量。氐人的血,是加强祭祀指环控制力的最佳手段。”
他取出了祭祀指环,戴在无名指上。
真元催动之下,四下的血液汇聚而来,尽数被祭祀指环吸收,让其血光大盛。
“诸位长老,随我清理门户,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青蒙一声暴喝,猛地将拐杖往地面一杵。
刹那间,他家楼下的坛子直接剧烈摇晃起来,随即“咔擦”声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蛊虫从中涌了出来。
三指粗细的黑蜈蚣、足须密密麻麻的巴掌大小蜒蚰、蠕动着的蜒蚰、青黑色的蝎子、色彩斑斓的毒蛇......
它们如潮水般汇聚在一起,在青蒙的口哨声中,向着白破局一涌而上。
然而白破局只是冷笑一声,手中祭祀指环闪烁着红光,刹那间便让所有蛊虫战战兢兢,停下了所有动作。
他心念一动,这些蛊虫更是临阵倒戈,直接向几位尚且存活的长老涌了过去。
不仅是如此。
整个氐人祖地的所有蛊虫,都被召唤而来,破开了封存它们的坛子。
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从众人的尸体上爬过,看上去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青蒙脸色大变,没想到祭祀指环经过一番血祭,掌控力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
要知道,这可是整个氐族的蛊虫,里面甚至有数百年前留下的蛊王!原本是青家压制白家的后手之一,让白家一对宗师也为之忌惮的手段,此刻却成了绝杀他们的棋子......
要知道,长老中也仅仅只有两个宗师强者,而且都已经是行将就木的年纪。其他都在炼体后期,光是要对付体内的蜘蛛蛊就已经竭尽全力,到现在都没能缓过来。
“青重,我们多少年不曾并肩作战了?”青蒙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满是决绝。
“得有五十年了吧。”另一个宗师境界长老回道。
“那好,今日背水一战,你我共赴黄泉!”
“共赴黄泉!”
两个长老猛地摘下毡帽,浑身护体罡气激荡,刹那间震碎了上衣,竭力挺直了佝偻的腰杆。
白发苍然,在风中猎猎飞扬。
两个七老八十的耄耋老翁,背靠而立,迎着四面蜂拥而来的蛊虫,目光决绝。
两个老人自喉咙深处爆发出声声怒吼,在护体罡气的庇护下悍然挥动着铁拳。
“啪!”青蒙一拳轰下,直接将一只毒蝎子打得粉碎。
一脚踏下,便又踩死蜈蚣和蜒蚰,鞋底一片黏糊糊的,满是肮脏的毒虫血肉。
拳脚相交,如狂风暴雨,攻势连绵不断,绝杀大片涌来的蛊虫。
可惜蛊虫的数量太多,体型又太小。它们发出诡异的嘶嘶声响,汇聚在一起宛如大片蚕食桑叶的声音,密密麻麻地扑到了两人身上。wWW.ΧìǔΜЬ.CǒΜ
两人竭力想要护住其他长老,可惜却于事无补,只能目眦欲裂、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蜂拥而来的蛊虫掩埋,看不到半点身影。
不仅如此,他们的护体罡气也在面临着无数次攻击,消耗着体内真元。
以两人年老体衰的情况,根本支撑不住太久。
青蒙咆哮一声,眼眶都红了。他猛地蹲下身子,双拳轰然擂地。
祭台直接四分五裂,不少蛊虫掉进了裂缝之中。而他则顺势抓起一块重约两百斤的巨大石块,直接奋力对着蛊虫就砸了下去。
“哐、哐、哐——”
大地在颤抖,一片片蛊虫被砸得稀烂,石头上都沾满了它们模糊的血肉。
而就在此时,几只养了数百年的老蛊王,终于靠近了两人。
一只脸盆大小的毒蝎子猛然跳起,尾后针“当”的一声刺在他虚淡的护体罡气上。
罡气破碎,毒针深深刺穿了青蒙的肩膀。
白破军四周满是前仆后继汇聚如潮的蛊虫,却都在他身后分流,自觉从他身侧两边前行。
他站在虫潮之中,冷冷地笑道:
“青蒙,你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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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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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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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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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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