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瞧着孙重的模样,显然已经重伤。
周非和张顿急忙奔了上去,将他扶住。
“快走,快走,老疯子就在后面。我们打不过他,我弟弟和钱昆都被他咬死了,快跑!!”孙重转头对着周非喊叫。
周非和张顿见势不对,情况紧急,急忙扶着他就往小雨几人身边走。
小雨和刀青青两人见状急忙拔出手里兵器,迎了上去,直直的挡在了他们几人背后。
果然,一个满口挂满了鲜血的老头子掠过竹林一旁的果树树梢飞了出来,远远落在了他们面前的青石板路上。
老头子看上去六十左右年纪,头发未见白发,乌青而长,头顶一个方髻,鬓间两撇长发,一袭青色长袍,衣冠整整,估摸着比小雨还个高那么一个脑袋。
乍一看,还算得上仙风道骨,只是这时候他双手如鹰爪,满嘴嗜血,手嘴均沾了鲜血,看上去失了那一份骨气,加上他奔将过来,张牙舞爪,一如恶狼扑袭,却成了一个十足的疯子。
小雨和刀青青一人站在一侧,小雨手持长剑,刀青青抓着宝刀,两人对视一眼,疾疾奔了上去,要杀了这老疯子。
老疯子见状,双目睁大,一如疯狗,手脚并用,四只着地,上蹿下跳的扑将过来,三人打成了一团。
......
这老疯子不是别人,正是那魔教玄天教的大长老文近春。
此处乃是魔教后山主峰,历来是魔教的禁地,除了教主素来严禁教徒进入的,而文近春乃是大长老,其职责便是守卫后峰,他的寝宫便设立在山门之处。教主镜昭月予了他进出后峰禁地的权力,也只有他才敢带手下进这后峰来。
替他跑腿的长老陈长西和两个执事便是他带进来的,也是他告诉他们密道的所在。
此密道乃是魔教以备不时之需,救急灭门之危用的,不料这文近春监守自盗,偷偷修习了魔教禁功绝学丹婴功,让手下去抓小孩子给自己练功,这一处魔教的密道,反倒是成了他的便宜之路。
丹婴功乃是魔教掌教秘笈清玄秘笈中的弃章,乃是一门以童男童女的血液和心脏为药引的邪功,主修内功,事半功倍,修习一年,抵得上寻常内功心法修习数十年。
萧潇便是陈长西掳来奉送给文近春修炼丹婴功的童女,丹婴功的修行十分古怪,药引必须三日一换,童男之后是童女,而文近春几日前才杀了一个童男作为药引,所以萧潇被掳来放在这后山禁地,任凭她干什么,等到文近春需要杀她的时候,文近春便会从他的阁楼出来,捕杀被陈长西几人掳来的小孩子。
文近春的寝宫便是山门处的阁楼,后峰山门乃是一侧临绝壁一侧是悬崖的临崖古石道,不过三人肩宽,只有山门处乃是一座面向山崖的阁楼。
三层阁楼,外修一层楼高的围墙,伫立云波诡谲的山峰缺口处。
因后山山寂,几无人来,所以文近春才敢如此行事,他手上的一卷丹婴功秘笈乃是他跟踪教主镜昭月得到的。
那日镜昭月觉着丹婴功一卷太过伤天害理,便将之藏在了这阁楼顶上的宝珠下面,不巧行踪被跟着他的文近春瞧见,之后便被他盗了去偷偷修炼。谷
文近春素来羡慕教主镜昭月一身内力深厚,苦苦不得其学,魔教功学阁里面的武功没有一种是内功修炼捷径的,而镜昭月年纪轻轻,一身内功就已经修炼的出神入化,教众无人可敌,而镜昭月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他却已经年过花甲,细细算来,他二十岁习武跟着他师父学习内功,足足四十年,竟然不及镜昭月的三分之一。他发现丹婴功这卷内功之后,便觉着得了神功,当即修行起来,心里反而想到难怪镜昭月年纪轻轻就内功造诣冠绝天下,原来是修炼了丹婴功,只怕他手下造的孽得有上千人了。
一想到这里,文近春不觉得杀害孩子有错,反而觉得他得杀够上千个童男童女才行,这一来,丹婴功便修习了三年多,他的内功便能抵得上寻常人修习一般内功心法一百多年了。
殊不知镜昭月一身高深内功并非嗜杀童男童女修炼丹婴功所成就的,而是清玄秘笈正卷,清玄秘笈乃是修习内功的绝世心法,上面提及了十几种修习内功的高深心法,那丹婴功不过是其中最为狠毒的一种罢了。xǐυmь.℃òm
否则,镜昭月不会将之遗弃在后峰临崖阁顶上的镇阁珠瓦檐下。
再者,镜昭月之所以不愿意将之烧了,还有一层原因便是这丹婴功确实修炼内力事半功倍,虽然是整个清玄秘笈中最狠毒的一种功法,却也是见效最快,提升内力最多的一种,他心底觉着创出这种功法的人也算得上是个奇才,若是修炼此功,又太过灭绝人性,若是焚毁了便又觉着可惜,所以才选择雪藏了它。
镜昭月去年出门游江湖去了,玄天教内便成了以大长老文近春为主,镜昭月自然也把决断杀伐之权暂时交给了文近春。
这也是文近春敢肆无忌惮的在后山禁地修炼丹婴功的缘由。
小雨几人上山这日,正是文近春收敛气机,将功力更上一层楼的关键时刻。
就在他们救了大壮之后,孙重、孙厚、钱昆三人一路巡查此地,便往那文近春修炼的阁楼而来。
他们之前偷听过陈长西和两个执事的对话,自然知道这罪魁祸首便是他们的大长老。
孙重三人小心翼翼的探查这三层阁楼,便在那第二层主殿之中见到了一个盘膝修炼的老家伙,又见他面前摆着三个大碗,中间装了一碗泡着一颗心脏的血碗,其余两个仅仅是两碗鲜血,老家伙也正在捻指变换着指法,但见他手臂上丝丝血线凌空飘浮,十分诡异。
孙重几人便笃定此人便是杀了二当家的凶手,他们便小心翼翼的拿刀从他背后扑了上去。
文近春气血上涌,正是要紧关头,哪知道这里竟然会有人闯进来,他听见了动静,却又不敢开口说话散了气机,可身后三人明显拿刀扑了上来,他急忙抬手一道内劲打向后面,打退了扑刀砍他的钱昆,但是他因为此举内功紊乱,体内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倒灌,从嘴角喷了出来。
文近春受了内伤,一时间真气乱撞,加上他看着身后三个偷袭他的家伙,他原本已经接近七十年的功力,若是熬过今日便能翻一倍,眼下功亏一篑了,怒意上来,使他心智受损,一时间走火入魔,如疯了一般。
修习丹婴功的人一旦走火入魔之后,就会变得十分嗜血嗜杀,文近春此时便失去了理智,直接扑杀了钱昆,手撕嘴咬的,没过片刻,钱昆被他搞得七零八落的,死状惨烈。
孙重和孙厚两兄弟见状,心下一狠,咬牙提刀砍了过去,还没一个回合,弟弟孙厚便遭了毒手,哥哥孙重也被咬住了手臂,文近春双手在孙厚胸腔乱抓,如疯狗刨地,嘴里死死咬着孙重手臂不放。
孙重眼见弟弟和钱昆已经惨遭毒手,自己也快了,急忙拔刀断手,逃了出来,奔往寨主这边求救。
这才有了小雨和刀青青见到的一幕。
......
刀青青和小雨呈夹击之势,文近春杂乱无章的扑咬在两个高手的围攻下吃了不少苦头,潜意识的开始接招对招起来,有了恢复神智的意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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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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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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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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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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