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看了看堂主,忍痛抱拳对着李近一道:“堂主,这几人生事,还请堂主为我做主。”
李近一走到他面前,蹲了下去,这时候的赵阔可不敢对李千一样豪横的态度对待他的舅舅。
赵阔几人知道,李千窝囊了些,平时被他们几人欺负,李近一也不介意,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李千没本事,还没脾气,甘愿受着。可堂主李近一却不然,看上去是个胖子,可其本事可不低,武功绝对不在他们几人之下,必须尊敬。
赵阔眼里的凶光淡了些,任由李近一与他检查伤势。
李近一看他嘴角挂着血,坐在地上的身子向左倾斜,显然是受了内伤,伸手拉开他的胸前衣物,果见右边胸口下方一个整齐的掌印,伸手并指,轻轻探了探,赵阔便已经疼得咬牙切齿。
“谁下的手?”李近一皱眉问了之后,点了他胸口灵墟膺窗天溪三处大穴,避免气血攻心。
赵阔忍着痛,指了指一侧站着的独孤诣,回道:“还请堂主为属下报仇。”
李近一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赵阔肩膀,随后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独孤诣面前。
“三根肋骨,若是掌力上移,可能就不是三根肋骨的事儿了,只怕这小子今天就交代在这里。”李近一要矮独孤诣一半个头,他臃肿的身材和独孤诣飒爽风骨的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其声音也有些公鸭嗓子,听上去像是猪学了鸭子叫。
“老先生,我玄天教素来做事情极为公道,三根肋骨,我的手下断了的是哪三根?老先生如数奉还便是。”李近一脸上挂着微笑,说出这些话来,和他脸上挂着的那种慈祥一点也不搭。
一侧站着的肖蟒已经退到了一边,叫上了李千,两人将赵阔扶到了一侧榕树下面靠着树干休息。
肖蟒听了李近一托大的言语,并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暗道:这老家伙还没见着赵阔怎么被打成这样的,那老先生只轻描淡写的一掌,便断了他三根肋骨,重伤成那样,即便是你李近一,只怕在他手底下也过不得几招,只怕这时候李近一还以为赵阔被老先生下了重手伤的。
李千本事不高,根本看不出独孤诣适才几招的本事,只觉得自己舅舅本事大过天,之前所有厉害的角色都是舅舅亲手杀了的,这次固然不会例外,也就没多说什么。
肖蟒还是淡淡叮嘱道:“李堂主,对方的本事不低,我们打不过,您也小心。”
李近一闻言,点了点头,知道肖蟒的本事在他们几个手下之中已经算得上是好的了,他看过肖蟒出手,快而狠,招式不差,他自己对上肖蟒或许都要花些功夫才能拿下,既然肖蟒都如此说了,倒也不能掉以轻心。
李近一这人心肠坏,喜欢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不是一个自大愚蠢的人,自己有多少斤两还算拎得清。
独孤诣听了,皱眉道:“呵呵,玄天教的堂主落得在这里洗劫路人?你们魔教已经穷成这般模样了吗?”
李近一闻言,也不发怒,依旧和颜悦色笑道:“老先生,我们玄天教穷不穷就不要您操心了。”他一边说,一边直接握拳,对着独孤诣胸口猛的袭了过去。
算是偷袭。
李近一听了肖蟒的话,明白了眼前的老者不是个善茬,知道自己不该托大说话,可话已经说了,收不回来,却不代表他不能偷袭,丢脸无所谓,只要能将之拿下,脸面什么的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
一拳对着独孤诣的左胸打了过去,他的目的可不是什么三根肋骨之断,而是要取了这老东西的性命。
俞流飞吓得急忙喊道:“姜老伯小心!!”
小雨看了方才这位姜老伯的身手,内外兼修,内力绝可能和刘伯不相伯仲,看他徒手接招的本事,身手却不见得会比刘伯低,若是用剑,不知道又是怎样一般厉害的光景,所以压根不为他担忧。
独孤诣微微一抬手,出掌,稳稳地将李近一的拳头挡在了自己胸口前面。
“说好的三根肋骨,怎么?你这是准备要了老夫的性命?”独孤诣冷笑了一声,随即一用力,直接抓着李近一的手,顺着一扭。
李近一不甘示弱,拳头手臂力气两加,内力一运,使劲儿稳住不被眼前老人控制。
独孤诣皱眉,嘀咕了一句,“算得上有几分力气。”随后内力一运,直接将李近一的手臂扭了过来。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显然是手臂脱节了。
李近一感觉道疼痛的传来自己有了反应,老人的招式却已经施展完了。
他咬着牙,抬脚便对着独孤诣下盘踢了过去,接着一招擒拿手的扣曲泽,左手并指对着独孤诣的手腕抓了过去。
曲泽乃是人臂弯之中的大穴,擒拿手中扣曲泽一招便是拿人手臂的招式,一般常见的江湖门派都会,旨在使敌人脱手手中抓着的东西。
他这一招,便是为了让眼前老者放开他已经断了的手臂。
独孤诣左脚一抬,将他的脚踢了回去,又将自己的手往后一拉,一抬,这样一来,李近一的扣曲泽便直接抓在了自己的右手臂弯中间。
李近一出手之前已经深知眼前老人的本事太高,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用尽全力,只为自己能脱开手来,可没成想这老人身手奇快,落得自己将自己右手臂弯又打得骨裂。ωωω.χΙυΜЬ.Cǒm
独孤诣这才松开自己的手,让李近一退开了去。
李近一脱手之后,直接一个纵身退开了数步,跃到了丈许开外,手臂垂着,见鬼了一样看着眼前老人,心道:这老家伙是谁?这等身手伤我于瞬息,只怕教主镜昭月都没这本事。定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莫不是天下四杰之一,医圣无计道人他是见过的,棋狂封弈臭名昭着,许多人都见过,其他两个他都不曾见过;一个是剑圣独孤诣,一个是琴痴卫长吟,眼前二人或许就是其中之一!看来今日只能避开这一行人了!
李近一如此作想之后,仅存完好的单左手对着老者行礼,“哼,技不如人,我们认栽!”随即转身对着肖蟒几人道:“走,回去。”
肖蟒和李千这才将赵阔扶了起来,跟着李近一准备回那边的茅草屋去。
“慢着,老夫可没说让你们走!”独孤诣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声道。
这时候,李近一闻言,顿在了原地,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老者,不甘的回道:“老先生!有何要求?”
独孤诣指了指身侧几十丈高的悬崖,下面是滚滚明水江流,回道:“没什么大的要求,烦请你们几个,从这里跳下去。”
“这和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李近一面露凶光,言语威胁道:“老先生,要金银财宝可以,至于其他的!可别太过分!”
“老夫不缺钱花,今儿个就过分了!你们自己跳,还是老夫帮你们?你们自己选吧!”独孤诣淡淡回道。
这时候,他们身后不远处跑出个人来,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招手喊道:
“别打架!李千,李近一,你们两个给我消停一点,放他们过去!!”
众人转身一看,正是那种地的庄稼汉,乃是李千之父。
他听小雨说他们本事厉害,担忧自己儿子受伤,也担忧小雨一行被抢劫,这才一路小跑跟了上来,希望自己教训自己弟弟和儿子一通,能放小雨他们一行过去!
可他的脚力跟不上马的脚力,所以时间过了这么久,才赶上小雨一行。
李老汉走到近前,大汗淋漓,伸手胡乱擦了一把脸,气喘吁吁的看着众人,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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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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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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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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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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