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个身受重伤的家伙,点了我的穴道,在我屋子里呆了一宿,临早便走了。”小雨皱眉道。
俞流飞嘀咕道:“你怎么不喊?我和刘伯就在旁边不远的屋子。”
小雨皱眉看着这个榆木脑袋的师兄,回道:“他们还点了我的哑穴。亏得他们没有杀我的意思。”
俞流飞又问道:“那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小雨小声道:“谁知道是什么人,黑灯瞎火的,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十大剑宗,什么匡扶正义立身之本,兴许是那个宗派的人,好像是被追杀到这里的。”
刘伯在一侧听着,却不言语。
俞流飞道:“十大剑宗的人?被追杀?怎么回事?”
小雨无奈的摊开手,回道:“这我那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俞大哥,快吃吧,吃了我们继续赶路,只是这两人也太不厚道了些,害得我尿了裤子。”
三人安静的用着早饭,准备吃了继续南行。
靠着窗,刘伯简单的喝了一碗清粥,便没有再动筷子。
不远处的一家典当铺门口,典当铺的老头儿牵着蹒跚学步的孙子在门口乐呵呵的走来走去。
刘伯静静的看着他们,眼波流转之间,或许多了几分羡慕之意。
小雨无意间瞥了一眼刘伯,看他嘴角噙着微笑,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要是刘伯有后,也该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只是刘伯素来不提及自己身世,小雨和俞流飞也不敢多问,刘伯这人话少了些,人还是蛮好的。
正吃饭之间,听得店小二在一侧犯嘀咕。
“这都辰时末了,怎么还不见山上的人来拿备好的蔬菜。”
一侧客栈老板也瞅了瞅外面的红润的日头,皱眉道:“该不是孙宗主换了个卖家了吧,这菜都备好了,也不见山上羽宗的人来拿菜走。”
正说话之间,却听得一侧一个来客栈吃早饭的挑柴的樵夫小声道:
“掌柜的,可别等了,听说昨晚山上出事了。”
掌柜的好奇问道:“出事了?什么事?”
樵夫小声道:“你这还没出门呢,我可是从北边过来的,一路上都在听人说山上的羽宗被人灭门了,死得干干净净,尸横遍野,可不得了了。”
掌柜和店小二闻言,俱是一惊,店小二皱眉道:“什么?被人灭门了!不可能吧!”
樵夫急忙说道:“小二哥,小声一些,免得招来横祸,谁知道这个羽宗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呢,一夜之间,几百个人死得干干净净,听说是西南的什么魔教的人下的手,江湖中的事情,可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管得。”
掌柜的闻言,小声问道:“那官府的人怎么说?可有官兵去管管?”
樵夫皱眉道:“这些个江湖门派素来都是官兵的对头,官府的人那有什么能管的,衙门里的捕快也是怕事的主,要是遇上那些江湖豪客了,跑都来不及,只怕过些日子才敢上山去收尸去,这西岭山出了这么一档子
事儿,只怕这段时间都不安宁了。”
俞流飞在一侧听了,一怔,看着小雨和刘伯,皱眉道:“这羽宗乃是十大剑宗上五宗之一,被灭门了?不可能,这樵夫大哥怕不是开玩笑吧?”
俞流飞的嗓门不小,一侧的樵夫听了,看着俞流飞道:“这位壮士,你可别不信,镇上的好些生意人都和山上的人有来往,便是掌柜的也都卖菜给那宗门的人,这镇上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还搁这里说风凉话。”
俞流飞听了,看着小雨、刘伯问道:“小雨,刘老伯,你们说这是真的吗?”
小雨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遭遇,皱眉看着刘伯道:“刘伯,要不,我们一会儿去山上看看?”
刘伯点了点头,回道:“兴许昨晚你遇到的人便是羽宗的人,十大剑宗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你想凑热闹,咱们便去瞅瞅。”
小雨一拍俞流飞的肩膀,回道:“咱们棋狂的弟子可不怕麻烦,干得也是那匡扶正义的大事,你说是吧,俞大哥。”
俞流飞点了点头,回道:“对,我记得他们羽宗的老宗主和师父还有落空山的那位都有不浅的交情,小时候我还跟着师父在他们山里蹭吃蹭喝好一段时间,咱们去山上看看也不算是多管闲事。这羽宗几十年的基业,我可不信这江湖上有哪个门派能一夜灭了羽宗的。”
三人将信将疑的出了客栈,两人骑马一人骑驴,缓缓奔着小镇马道到了西岭山下。
羽宗处在西岭山主峰上,前山坦途而上。
羽宗山门大开,石阶梯上全是横七竖八死了的剑客,俞流飞焦急的奔进了羽宗的主楼坠月楼中。
小雨和刘伯跟上,果然见着宗主孙立死在了石台阶一侧,身上还带着许多刀伤剑伤。
俞流飞伸手在羽宗宗主孙立鼻下一探,皱眉道:“这孙宗主都没了呼吸了。真的被灭门了!!会是谁干的?”
小雨和刘伯乃是七层楼的杀手,闻江湖事,却不怎么接触这些出了名的剑派的人,只在一侧站着。
小雨指了指孙立身上的剑伤,问刘伯道:“刘伯,您老人家武功高强,能不能从伤口看出这是哪个门派的人干的?”
刘伯皱眉道:“老夫的武功虽高,却不是郎中,看不出是何门派的剑伤,再说,能有这等通过伤口看出是何门派的剑伤本事的,这江湖上,能有几人?除非是医术奇高,武功也奇高之人,这世上除了落空山那位不出世的医圣能做到,只怕列在天下四杰之首的剑圣独孤诣也没这本事了。你这小子,倒是太高看老夫了。”琇書蛧
小雨闻言,只得呐呐回道:“我也就随口问问。”
刘伯听了,不再言语,只看着他们,做个安静的老跟班。
俞流飞急匆匆的往后山而去,要看看后山归隐的老宗主是否也被杀了。
刘伯和小雨跟着,到了点松阁,没见着孙羽老宗主的尸体。
俞流飞皱眉道:“还好老宗主的尸体不在,咦,对了,小雨,你昨晚不是被人点穴了吗,那两人是不是有个白发老者?”
小雨回道:“倒是有个老人家,点我穴道的便是他。”
俞流飞问道:“你可看清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小雨摇头道:“天太黑,没看得清。”
俞流飞道:“希望是老宗主还活着。你们说这羽宗被灭门,会是哪个门派的人?真的是魔教的人吗?”
小雨摇头表示不知。
俞流飞又分析道:“会不是魔头季如歌干的?”
小雨闻言,一怔,回道:“一个人灭一个宗门?不会吧......”
俞流飞又道:“会不会是七层楼呢?”
小雨回:“七层楼?俞大哥,你说的是那个北边的杀手组织七层楼?”
俞流飞回道:“对呀,七层楼那么多杀手,连季如歌那魔头都是里面的,这些年,季如歌这魔头可杀了江湖上不少高手,保不准七层楼里面还有很多高手,江湖上,最近几年也就他七层楼名声大一点。”
小雨皱眉道:“我听说七层楼是杀手组织,可他们不是自己养杀手的......”
俞流飞闻言,思量了一下,回道:“也对,七层楼只是个赚杀手和雇主钱的中间人,要灭了这么大一个宗门,他们的人应该做不到。可不是七层楼,难道真的是魔教的人干的?可这里地处北边,魔教远在西南,又怎么会跑这里来灭羽宗满门,即便是魔教要闹事,也该是先从邻近西南的无极剑宗开始啊。”
俞流飞百思不得其解,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也罢,我们先回一趟墨韵山,赶紧和师父说这事,听听他老人家怎么安排,你看如何?”
小雨点头回道:“如此最好。”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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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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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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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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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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