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面无表情的回道:“扔狗扰了老夫钓鱼。”
刘伯这人心善,和季如歌一样,他接的任务多是惩恶扬善的,只是要当一回七层楼第一的执念太重。xǐυmь.℃òm
平时候,他却见不得人无故杀生,狗肉吃得,活生生淹死,虐待狗却不是什么好事儿。
“哟呵,又一个多管闲事的!”葛阳昂起胸,瞅了一眼一边的彭冲,“走,彭兄,过去瞧瞧去。”
彭冲点了点头,撑着伞,跟着过去。
小雨见刘伯又惹了这两泼皮,自己自然要过去帮忙的,离珞和安凝也跟着走了过去。
“哟,是个老人家啊。”葛阳皱眉看着刘伯。
彭冲在一侧皱眉道:“葛阳兄,老人家打不得,算了吧,走,咱们去醉雨楼喝花酒去。”
葛阳生怕在安凝面前失了面子,皱眉道:“人打不得,我还扔不起鱼篓子了?来,你们两个去把他的鱼篓子湖中间去,我看他怎么橫,老东西。”
两个小厮闻言,奔着一侧刘伯放在水里的鱼篓子而去。
刘伯手里的鱼竿一收,一个急扫,鱼竿落在两个小厮的小腿前侧。
两人吃疼,一个趔趄,仰面扑入水中。
离珞见这老伯出手不凡,单凭一杆鱼竿,一划,一收,干净利落,便将两个人打落水中,显然是个高手。
那日在六叔酒馆见过一面,还以为就只是个普普通通钓鱼老者,怪道阮轻愁怀疑这人很有可能和季如歌有关系,一直派人盯着。
原本想出手帮刘伯的离珞,这时候收住势,看出了刘伯根本不是个弱老渔翁。
“小哥儿,你朋友?”刘伯皱眉看着小雨,递出一个眼色,瞥了一眼葛阳、彭冲两人。
小雨指了指离珞,“是她们的朋友。”
离珞见了,急忙笑嘻嘻的摆手,笑道:“老伯,这人只是个普通朋友,你随便教训。”
葛阳将两个小厮被打落水里,一身狼狈的爬了起来,骂他们没用。
彭冲好歹是习过武的人,见刘伯出手迅速,手腕苍劲有力,比自己师父使剑的手更快了几分,知道这老伯不好惹,待葛阳又要扑上去的时候,急忙拉住。
彭冲附在他耳边,低声语道:“老人家是个高手,我们惹不起。”
葛阳闻言,皱眉看了看刘伯,问彭冲道:“他?你没看出错吧?”
彭冲点了点头,小声道:“这几日寺里怀疑这人和杀人魔头季如歌有关系,派人盯梢着呢,别惹。”
葛阳听了,点点头,骂了两个小厮几句,对着安凝抱拳道:“安凝姑娘,离珞妹妹,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啊。”一边走还一边骂两个小厮没用。
离珞不耐烦嘀咕道:“早该滚了,烦人。”
刘伯见麻烦走了,也不追究原因,自己又回去坐着,开始整理鱼竿钓鱼。
小雨对着刘伯道:“刘伯,您老慢慢钓吧,我也走了啊。”
刘伯端坐在那里,头也不会的摆了摆手。
小雨拿下嘴里的杏花,胡乱在一侧头顶一撮白毛的驴儿眼前晃了晃,驴儿抬头咬着咀嚼吃了。
小雨要走,原本是要去茶肆听书,可身后跟着两个麻烦,他打算去惜云湖南边走走去。
南边的湖上,商船画舫多不胜数,下雨天的话,更容易有有钱的大老板,点听画舫里的歌姬曲伶,指不定就能在一边闲游的时候,听得一两曲上好的曲儿。
离珞见小雨要走,急忙撑着伞奔了上去,“小雨,你要去哪里?”
“城南溜达溜达。”小雨摆手道,心想这城南这么走过去得有几里路程,这两个姑娘应该会嫌远,不会去的,正好甩脱了他们。
哪知离珞一听,兴高采烈的道:“听说城南好多弹琴唱曲儿的,我还只听过师父弹琴,还没有听过别人弹,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玩。”离珞说完,拉着安凝就跟了上来。
小雨无奈,离珞奔到他一侧,伸手就拉着他的衣服,往渡头拽。
“走,今天本小姐请客,我们去听曲儿。”离珞拉着小雨去坐船。
原本打算走路省钱的小雨,这时候多了个财神爷,倒是省了脚力,离珞拉着他和安凝找了一叶小舟,直奔城南画舫岸而去。
城南临近惜云湖的一侧,画舫雕楼无数,是一个游玩的好地方。
因为临岸的固定画舫居多,所以称作画舫岸。
小舟临岸,小雨想着有人给钱,便不用在岸边淋雨听曲儿,倒也是好事,至于晚上去悦来酒楼刺探,待这个财主累了,自然会离开,自己便好行动。
一岸画舫楼阁,有只卖唱喝酒的地儿,也有明里是听戏听曲的、暗地里是青楼的地儿。
小的阁楼门店便只是听曲儿用的,有且只有一两个蒙着脸面的姑娘,或弹琵琶或弹筝琴的,也有拉二胡的爷爷和孙女,五花八门,各有才华。
离珞听小雨的意见,随便找了一个琴坊。
几人点了三壶扬州有名的绿杨春,点了一曲《醉钓》让曲官儿弹奏。
小雨不通五音六律,只觉着好听,一边喝茶一边听曲儿,看着细雨挂珠帘,漫漫而落,无比惬意。
倒是离珞听了那曲官弹曲儿,越听越是锁着眉头,一会儿说‘角’音高了,一会儿又说‘太簇’律差了,唬得小雨一愣一愣的。
小雨嘀咕道:“你一个习武的,竟然听得懂这曲儿?”
离珞撇嘴嘟囔道:“那是,我师父弹得可比她弹的好听多了。怎么?你听不懂吗?”
小雨皱眉,回道:“这音律你都能听出来?”
离珞天真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琴老的琴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只道平日里听卫长吟弹,司空见惯,如今听了这湖上一般琴师弹的,自然觉着不好听了。
“你不能听出来吗?”离珞好奇的看着小雨。
小雨噗嗤一笑,回道:“我那里通音律啊,能入耳不烦的便是曲子了,我说大小姐,你是出来找乐子的,不是出来和人较真的,听得进去就好,那在意那么多。”
安凝听了,觉着小雨说的有理,却也不搭话,顾自喝茶。
离珞无奈的扁着嘴,嚷着不听了,硬拉着小雨和安凝冒雨出了琴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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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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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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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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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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