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之后,他们两拨人继续不紧不慢的赶路。
闲话休提。
再说小雨独自一人往东北向疾疾赶路,途径马驿,便是置换了好马继续,不是月中,少有朗月照路,只得一路起早贪黑马不停蹄。
这一路上,但凡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客栈歇脚问路,都听到了季如歌重出江湖的事情。Χiυmъ.cοΜ
手持一柄红剑,一身夜行衣,取时多是傍晚,自称季如歌,偷袭各个大门大派的重要人物。
不求杀人,只用那柄红剑对敌,伤了人便走。
红剑上有剧毒,已经有不下十个门派的人被伤着,都有体虚乏力,轻微呕血的症状,多有不支,就医不及时者,呕血身亡者也有十之一二。
已然闹的江湖上人人自危,歇脚聚酒处,闲谈时,几乎都有人在议论此事。
有眼力见的人,也在议论那柄红剑不是季如歌的寂灭剑,也在猜疑那剑出处,也有人说那黑衣人不是季如歌,毕竟季如歌三年一出,去年才灭了江南的几个门派,今年不至于再出江湖......
一时间,江湖上吵吵杂杂,众说纷纭,不尽相同......
日子转眼三月二十三。
日头当空,正值午时。
小雨已经到了鼎湖山地界,估摸着里落空山还有半日脚程,又时至饭点,便打算简单的歇息脚再走。
连日奔波,人疲马乏,吃个饱,下午再走一段,估摸着傍晚时分便能到落空山脚下。
路边酒馆。
招牌挂着的是打卤面,边角上也写着卖饭。
如凉亭一般的大瓦棚底下,间隔着摆了几桌木桌子,乃是一个简陋的酒馆。
小雨拿了自己的竹筒扁担,找了个靠树荫下桌子坐下。
“老板,先来壶茶解解渴,再来一碗打卤面。”
小雨将扁担靠着围栏边上,便坐了下去,招呼老板。
这路边小店临近一侧的马道,紧靠后面一座丘陵而建,想来是本地人自家酒馆,做些小本生意,并无小二哥,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上下打理。
老板听了小雨吩咐,应了一声‘好嘞。’,随即从一侧案板上,抓了一壶泡好的粗茶,拿了一个砂碗,给小雨送了过来。
小雨接过茶壶,拿了碗,“你先煮面去,茶我自己倒。”
“得勒,有劳。”老板说完,转身为小雨煮面去了。
整个酒馆的瓦棚内,算上小雨一共就三个客人。
另外一桌乃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胖子,两人吃得是也是打卤面。
小雨坐在一侧喝茶,听了他们对话。
“沈大娘,我没吃饱,还想再要一碗。”那小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一脸哀求的看着那妇人问道。
那被称作沈大娘的妇人皱眉道:“好了,有的吃就行了,吃那么饱干啥,咱们还得赶路呢。”
“我不,我就想再吃一碗。”小胖子撇嘴,皱眉。
沈大娘怒道:“我说只能吃一碗便吃一碗,给你买面不要钱是吧?”随即瞪了一眼那小胖子。
那小胖子欲言又止,被骂了一顿,泪眼婆娑,嘀咕道:“我不要跟你去挣大钱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去。”
小胖子说完,起身便要走。
那沈大娘见状,起身便奔了过去,拉过那小胖子来,一耳光扇了过去,随即呵斥道:“小杂种,给你脸了,给我站好。”
那小胖子挨了一耳光,呜呜大哭起来,揉着泪眼,一边哭一边骂道:“你当初说跟着你有好吃的好喝的,现在连一碗面都不给我吃,你这个骗子,骗我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找我爹爹,找我娘亲。”
小雨听了,眉头微微一皱,感觉这两人不对劲。
那沈大娘看小雨的眼神疑惑,这才急忙蹲了下去,对着小胖子道:“好了,好了,贵儿别哭,大娘这就给你叫一大碗打卤面,好不好?”
那小胖子不听,撒泼起来,一边哭,一边道:“我不要跟你走了,我要回去找我爹爹和娘亲,呜呜......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没有带我吃好吃的,呜呜.....”
“好了好了,别哭了,大娘这就带你进城去吃好吃的,怎么样?”沈大娘皱眉,强忍着怒气宽慰这小胖子。
这时候小雨的面已经端了上来,小雨拿了筷子开吃,可耳朵依旧听着那边小胖子和那沈大娘的对话。
那小胖子这时候委屈极了,索性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沈大娘无奈,哄了许久不行,索性直接将之拉了起来,直接重重的一耳光扇了过去,打得那小胖子发懵,怒斥道:“小杂种,你再哭,老娘打死你,给我闭嘴。”
那小胖子吓得一愣,呆呆的站在原地,那沈大娘这才走到桌边,给了面钱,转身便要拉着那小胖子走。
那小胖子违拗了一下,又是一耳光过去,“走!”
沈大娘伸手抓了那小胖子的手,直接拉着便要开走。
这时候的小雨已经吃完了面,擦了擦嘴。
“慢着!”小雨对着那妇人喊道,“大婶儿,留下那孩子,我放你走。”
沈大娘闻言,愣了一下,转身看着小雨。
小雨又说了一遍。
“大婶儿,留下那孩子,我放你走。”
沈大娘皱眉,随即对着小雨道:“这位小兄弟,孩子是我的孩子,你这话老妇我可没听明白啊!”
一侧店家站在原地,不敢多言,只看着他们。
小雨呵呵笑了笑,“这孩子是你的?”
“对,是我的孩子。”沈大娘重重回道。
“走,小杂种,赶紧跟我走。”沈大娘直接无视小雨,拉了孩子便要离开。
小雨在桌上留了面钱,薅了扁担,奔将出去,走到了那妇人前面,拦住了去路。
“呵呵,你个臭挑夫,活腻了吧?凭你也敢坏老娘的事儿?”沈大娘瞅了一眼小雨手里的扁担,对着他提起嗓子骂道。
小雨懒怠多话时间和她啰嗦,这妇人一看就是个人贩子惯犯,直接挥舞扁担用作剑法招式,打了上去。
沈大娘见状,一把拉开那小胖子,反手一招擒拿手要抠小雨手腕。
一来一去,退开了几步。
“原来有点武功底子,难怪敢多管闲事。”沈大娘眼神一凛,嗤笑了一声,又是一招擒拿手的控鹤式对着小雨扑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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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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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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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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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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