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肢被玉星河按的死死地,我大喊救命,他捂住我的嘴巴。
“我哥的行踪,我了如执掌。今夜,你就算喊破喉咙,他也不会出现的。”
“倘若有人破门而入,我完全可以凭这张脸继续假扮我哥。”
“就算有人识破我的身份,我完全可以给你安一个罪名。那就是嫂子勾引小叔子。”
他饿狼似的目光盯着我,句句威胁冷语。
“玉星河,霸王硬上弓算什么男人。”
香肩止不住的颤抖,我闭着眼睛,止不住汹涌的泪水。“你强迫我要这露水情缘,我施舍给你。”
不知道他是没了兴致还是稍微有些顾忌我的感受。
他并没有真的把我怎么样。
“好饭不怕晚。梦梦,我不急。”
突然的转变,他的手指摸着我的脸,擦去了泪水,哄着我说:“再哭眼睛就肿了。梦梦,我不欺负你了。”
我快被他吓死了,愤怒的拍开他的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正儿八经的和我说了一下有关十二贞玉的事情。
江湖传言,十二贞玉是女娲补天用的五彩石炼制而成,对应着十二生肖。分别为:玉子鼠、玉丑牛、玉寅虎、玉卯兔、玉辰龙、玉巳蛇、玉午马、玉未羊、玉申猴、玉酉鸡、玉戌狗、玉亥猪。
我不解的追问他,“难道这世间除了你,还有十一个衔玉而生之人?你不是独一无二的衔玉而生?”
“衔玉而生,百年难遇。十二贞玉早就成了传世奇玉。甚至有好几件葬进了陵墓。”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温家家道中落便是十二贞玉惹的祸。”
我惶惶不安的问:“哪个温家?”
玉星河的手指在我的鼻子上一刮,笑着说:“梦梦,你姓温。你说我说的是哪个温家?”
我娘生前是湘南有名的旦角,我爹十分倾慕我娘。我娘放弃了戏曲跟随我爹经营小本珠宝买卖。
我和姐姐八岁那年,我娘病逝,我爹在精神上受了重创,日渐萎靡,后来重操旧业做起了摸金校尉,不曾想再次出山倒斗,一去未归。
多事之秋,爹爹留下为数不多的家业随着一场地震,毁于一旦。
我和姐姐投奔了以前我娘所在的戏班子,勉强糊口。
回忆着支离破碎的娘家,我陷入了沉默中。
玉星河搂我在他的胸膛,轻声说:“梦梦,赛宝会那天,你脖子戴的摸金符是你爹的。你爹是摸金校尉,你可知他盗走了十二贞玉其中几件?”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了一点,你蓄意觊觎有夫之妇不过是用美男计齐聚十二贞玉。你死心吧!就算我爹有十二贞玉也没有传给我。”我的思绪很乱,声音很低。“我的身世阿离是知道的。他却从未和我提起过十二贞玉。反倒是你和十二贞玉给我带来了这么多风波。”
“梦梦,十二贞玉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破石头。你可以讨厌十二贞玉,不可以讨厌我。”玉星河声音重了,“你知道吗?梦梦,昨夜你姐姐潜入了我的治玉室偷盗十二贞玉,被抓了现形,是我哥指使她干的。我哥才是心思不轨!”
“你纯属血口喷人。”我情急反驳,“你手里没有十二贞玉,唯一的玉寅虎在阿离手里。”
“我给你的玉你给了别人?”玉星河激动的晃着我的肩膀,“我给你的玉你怎么可以给别人?那是我的心,我们的定情信物!”
我推开他,恼火的说:“我不想要是你非要给我的。为了抢玉寅虎,他们要把我的头割下来。你是救了我,那又怎么样?差点儿害我一尸两命的罪魁祸首不是玉寅虎,而是你玉星河。”
我倚在床柱,手摸着肚子,“这一胎真是多灾多难。”
玉星河的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落寞的说:“你有好爱我哥,你愿意给他生孩子。我碰你一下,你却哭成泪人。他让你独守空房,还要拈花惹草。我为你守身如玉,天天想着你,来看你。你摸着心窝子说说,我究竟哪点儿比不过他?”琇書蛧
我笑的无可奈何,言辞却极尽挖苦。
“玉星河,阿离是我的丈夫,我未出世孩子的父亲。你不过是个心术不正的风流少爷。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02点穴
玉星河久久的凝视我的脸,我受不了他强烈的目光,抬起头却惊讶的发现,他眼眸猩红,似怒似悲。
他下了床,一边提鞋,一边悻悻的说:“梦梦,你丢了一个敢爱敢恨、夜破天窗冒险找你的好男人,你亏本了。哼!爷再来找你,爷就是狗!”
玉星河放完狠话,白衣萧萧、身姿笔挺的站在我的床头,手指头指着我,眼睛不眨,一动不动。
高大的身躯之后,一道红色倩影比着兰花指飘了出来。
“阿狸?”我眼前一亮,“你醒过来了?”
阿狸浅笑颔首,我又问:“玉星河怎么了?”
阿狸在我手心画了‘点穴’两个字。
我诧异而又兴奋的盯着阿狸妖孽的容颜,激动的说:“你会点穴?”
冷兵器时代过去,竟然见到了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点穴大法。
我觉得我捡着宝了,阿狸不是个哑巴戏子,是个武林高手。
后来,我才知道阿狸是潇湘谭狐狸--谭少帅。
再后来,我得知,男身女相的谭少帅和我渊源颇深。为了见我一面,一路长枪大炮的从渝州打过来。他打听到我已嫁给了锦官城的司令,便放弃了攻城,屈尊降贵的从下水道里爬进了城。
阿狸的狐狸眼会说话,眨眨睫毛扫了一眼玉星河,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和他讲了自己的苦恼。
他在我手心里画字--想不想永绝后患?
他对着我比了‘咔嚓’脑袋分家的动作。
我猛地摇头。
“他给我挡过刀。我不能让他死。”
--你不想忘恩负义,我给他个教训。
他的指尖在我手心里画下一团字,痒痒的,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梦,我叫谭玉卿。
“谭玉卿?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以后不能再叫你阿狸,叫你小玉还是卿卿?”
--我喜欢听你唤我谭玉卿。
后来,我快不行了,谭少帅怆然涕下:“世人只闻谭狐狸,无人唤我谭玉卿。”
我看着谭玉卿红色水袖一甩,红绸挂在了天窗,另一头捆在了玉星河的腰上。
他身手利落的攀上天窗,手里扯动红绸将被点穴的玉星河提上了房顶。
良久,他返回,在我手心里画字。
--我点了他的笑穴。
“谭玉卿,点我的笑穴,好吗?我不开心。”
谭玉卿坐在床头,把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桑叶含在红唇。
一曲清幽婉转的小调飘进我的耳朵里,胜过任何乐器弹奏的声音。
天籁般美妙的声音,仿佛我很久以前就听到过。
那样的安眠,解忧。
我很快睡着了。
03戏服
第二天,红柳和说了小道消息。
“夫人,我听说,玉小爷昨夜里在巷子里疯狂大笑。后来被家丁抬回家里就开始傻笑。玉老夫人怀疑玉小爷跟上了脏东西就派人连夜护送去了乐山的凌霞观。”
我若无其事的附和一声:“去凌霞观找个道士驱邪也是极好的。”
红柳又说:“夫人有所不知,玉小爷的父亲十二年前离家修道,如今是凌霞观的住持。”
我说不知道。
玉星河去了乐山。
夜里,我可以安心入眠了。
红柳给我盘头发,嘴里念叨着:“夫人,你说玉小爷是不是中刀后身体虚弱才会邪祟近身?”
我吃不准她是担心还是好奇,眼神从镜子里瞟了一下她口中的‘邪祟’。
谭玉卿一双狐狸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向他伸出手去,看着他画下的字。
--我想沐浴。
--昨夜我在池塘净身。
--天亮了,人多眼杂。不好下水。
我指着屏风,脱口而出:“后面有浴桶,你在我屋里洗吧!红柳你去打热水。”
--谢谢你,小梦。
--麻烦你再给我找件衣裳。
我打量了一下,他比我高一头多。
“你长这么大个子,我的衣服你穿着小。”我琢磨着,“谭玉卿,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两身衣裳。”
他拉住我,目光落在衣柜。
从角落里抽出了一套戏服。
我说:“这是我以前登台唱戏时穿的。
压箱底两年了。”
我告诉他,“阿离不喜欢我在台下穿戏服。”
我没告诉他,和关北离成亲不久的一天夜里,我在卧房里试了试以前的戏服,对着镜子勾了戏妆。
一转身和关北离打了个照面,他的眼神异常惊恐,一下子就晕倒了。
别人以为我不开嗓,只为司令一人唱。
从那回事后,我把戏服都收起来了,只留了一杆花枪,时而耍耍。
屏风后面搭起了红衫,撩水的声音响起来。
我下了楼,在客厅里嗑瓜子。
姐姐进来找我,“妹妹,听说你新买了个丫鬟,可是拨给我用的?”
红柳先我一步抢话答复,“温姐姐误会了。小卿不是丫鬟,她是夫人的朋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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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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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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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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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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