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净因为若风的小动作也醒了,他揉着惺忪睡眼,糯糯地说:“若风哥哥,早安。”说完,在若风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早安吻。
感受到脸颊上软软的触感,若风的神经因为这种暖暖的问候苏醒了。他眸中尽是如晨光般温旭的笑意,轻声说:“小镜子,早安。”若净直直地看着若风的眼睛。他很喜欢他的若风哥哥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会有莫名的安全感。
为了不打扰仍在睡梦中的其他人,若风和若净轻手轻脚地起身了。
晨曦的阳光带着丝丝暖意,若风和若净踏着晨光来到了小溪旁洗漱。被唤醒的植物散发新甜的香味,若风眯着眼睛享受跨架在睫毛上的彩虹,而小小的若净则在一旁活动伸展着筋骨。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吸引了他们两的注意力。若风扭头一看,原来是土地。
土地扭着尾巴,一摆一摆地走近。它手里是一些叶子。它把叶子递给了若净,又递向了若风。若风看着手中的叶子,不明所以。他看到若净将叶子放到嘴里吃了起来。若风才知道,这是他们的早点。
若风将叶子也放到了嘴里,是清新爽口的味道,深吸一口气,竟然有薄荷般的舒爽感。
若风看着土地两手空空地离去的背影说:“对了,小镜子,你怕一个人睡觉,怎么不和土地一起睡呢?”
若净苦着一张叫说:“土地身上一年四季冰冰凉凉的,很冷的。而且,土地的睡姿差得可以把我压扁还不自知。”
若风哈哈笑着,他可以想象得出土地碾压式的睡姿。
“若风哥哥,早。小镜子,早。”背后传来雨纱的声音。
若风看着雨纱走近,感觉着雨纱。雨纱给他的感觉就是大气中带着些执着,虽说不上温柔,却柔和随性而动人。他看着雨纱翩然而至,突然希望,想一直这般生活下去,是因为阳光太暖吗?他不知道。
陆陆续续其他人都起床了。
五伯父白善深带着他们下山了。若净想粘在若风身边也跟着下山了。考虑到若净还小,勿心怡让若净坐在王子背上。
雨纱看着在雾气中渐渐明朗的山下场景说:“从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景况了。白水城的房屋井然有序,而且古朴庄严,白水城该是个礼仪文明之邦吧。”wWW.ΧìǔΜЬ.CǒΜ
白善深说:“雨纱姑娘说的是,等下你们就能亲身体验白水城的生活了。”
来到山脚,人来人往,是个小集市。
“呀,这不是深老爷吗。深老爷您下山啦,早呀。”集市里有人热情地喊。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人群中人人都喊了起来,“深老爷,早呀。”
白善深和煦地笑着,为避免被人群的声音掩盖,他尽量大声地说:“大家早。大家早。”
雨纱轻笑:“白水城的百姓都很热情友好呢。”
集市里,人群特意给白善深他们留出了一条路。
走出集市是民间小巷。
“让开!让开!你挡住我的视线了!我在和老吴说话呢!”小巷里有人喊道。
“是,是,是。对不起啊!”路人连忙大声致歉。
“没事!老吴,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若风他们朝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大汉隔着四五间房子和对面的另一个大汉在隔空对话。
焱仙噗嗤一笑:“我发现白水城的居民都是大嗓门啊。说话这么大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吵架呢。这般隔这么远对话还是第一次见呢。”
白善深说:“焱仙姑娘,在白水城你会发现这是很普通的事。说到吵架,在白水城又是另一番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呢。这个,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他们跟随白善深身后穿梭大街小巷。突然,一股浓郁的元素气息扑面而来。
白善深说:“你们也感觉到了吧。我们快到了。”
又一个拐角,是一个宽阔的街道,然而,此时却挤满了人。
“深老爷来了!”有人大声叫道,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挥手淋漓大写的中年俊雅男人。
“深弟,你来啦。”俊雅男人看到白善深,停了下来。
白善深抱拳作揖道:“明敬兄,近来可好。对了,这是我的侄子白若风。他们是小风的朋友们。”
水明敬点头问候。
原来,今天水明敬和白善深会在这里为白水城的百姓免费写春联。之前感觉到的那浓郁的元素气息就是水明敬书写造成的。
若风看着水明敬和白善深书写对联,感觉笔杆似乎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笔杆在他们手上像是在飞扬般。字如其人,他们的字透着他们的气质。
“深老爷,敬老爷,我们有事要报。”人群为来者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小风,你去处理一下吧。”白善深转头对若风说。
若风愣愣地说:“啊?”
人群有人叫道:“这是若风少爷。”
若风被人群推搡着,与白善深隔了开来。他的同伴们也和若风一道。
“若风少爷,你先听我说。我的伙伴是一只哈巴狗。你看,他把我家的哈巴狗弄成什么样了。”说者把怀中光秃秃模样的小狗展现出来。看到这只丑丑的无毛狗,众人哄笑。哈巴狗的伙伴欲哭无泪地继续大声控诉,说:“你看,它变成这样了,那些可爱的母狗都不待见它,离它远远的了。你说它可不可怜。”听众们听完又是哈哈大笑。
连若风都冷俊不禁,不小心笑了起来。
另一个人也大声说:“若风少爷,我家的小孩对动物毛发过敏,有点严重。现在是春季,是狗掉毛的季节。我跟他说了好多遍,让他暂时不要将狗带出来。他不听,说让我自己看着办。他都这么说了,我就把它的毛都剃了啊。我家的那只金毛犬也被我剃了个精光啊。现在它看到我,还在呜呜哭着。若风少爷,你说,为了孩子健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说话的人一脸无奈。
呜呜哭着?若风脑中不由想象出一只没有毛的金毛犬恸哭的模样。他不由感到更好笑了。
“我已经给我的小哈穿上衣服了,让你看着办的意思是我已经做到了,其他的,跟我无关让你自己看着办,哪是让你给它剃了个精光?若风少爷,你来评评理,这事谁的错?”
若风终于明白自己该发挥的作用了。他认真想了想,说:“剃了个精光没有好处吗?”
那个将狗剃毛的男子说:“有啊,我给小哈剃毛,还抓到了好几只蜱虫呢。那蜱虫一个个长得可壮了,不知道吸了小哈多少营养精力呢。”
这时,若风看到争论的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一致双手合十说:“对不起。”
人群里有人说:“若风少爷真了不起,一句话就解决了。”而若风还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净扯着若风的衣角,开心地说:“若风哥哥真厉害!”
这莫名的夸奖让若风更疑惑了。若净看懂了,说:“若风哥哥,你还不知道吧。白水城里的百姓如果有争执都会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评理。如果最后争执的两个人都说通了,就会双手合十,一起说对不起。这里还有些门道呢。双手合十,合通和,意味着和平,而谁后道歉谁就失了风度,白水城的百姓们不会让自己让对方失了风度的。这是我们最基本的礼貌。若风哥哥只说了一句话,就把他们说通了,真是好了不起呢。”说着,若净眼里都泛起了光。
雨纱轻笑:“若风哥哥的性子,倒真的很适合当和事佬。只是这白水城居民的礼貌,真是别出一格。这种粗犷的风度,很少有人能看懂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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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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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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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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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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