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的手和拳头,是真的利害,力气又大,要不是醉酒下手还是有些绵软,这会儿的江策估计骨头都要断上几根了。
江策勉强抬头,看向柳总。
“你没事吧?特么的,敢欺负你,我弄死他。”m.xiumb.com
然后歪头看一下她手边刚刚放下的东西:“柳总,你是不是把我的相机给砸坏了?好贵的,要赔的。”
原来正是那台带上火车的相机。
说完,就闭过气,晕了过去。
柳安姿哭笑不得,刚刚前面那句话,还挺有感觉的,这特么的下一句又把气氛给破坏完了。
等他晕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柳安姿这才有空仔细看现在的小白脸。
这个一来公司,就搞风搞雨的家伙,本以为他就是个小白脸,就是个专业上的人才,哪想得到,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真敢上?
看着他疼得直抽抽的小白脸,柳总突然莫明其妙地一阵心疼。
双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脸。
像是要抚平他的伤痛似的。
然后,顺眼看到他的后背,好像有血水渗透出来了。
白色的衣服,血点子很明显。
这一下她又慌乱了起来。
双手捧着他的脸:“江策,江策,醒醒。”
这么一点动静,又把江策给疼醒了过来。
然后看到眼下的情形,自己怎么又趴在她身上去了?
哦,对,刚刚有个混蛋东西,打了自己。
那混蛋呢?
江策忍着疼,勉强起身,才发现躺在地下的醉汉。
好家伙,那家伙被打晕了,居然舒服得带着醉意睡了过去了。
江策现在脑子还有点蒙,只记得刚刚他欺负柳总了。
抬起脚,开始往他身上踹:“狗东西,叫你欺负女人。”
“王八蛋,敢占我柳总的便宜。”
“让你瞎了眼,我弄死你!”
……
不知道为什么,柳总居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好久没有被人保护的感觉了。
她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迷雾。
“诶,别打了别打了。停手。”
动静闹大了,终于把两车中间的乘务员给招过来了。
柳总勉强收拾心情,赶紧从安全的被子里下来,一把拉住了像发疯了似的江策。
“别打了,再打要出事儿了。”
如果只是轻伤什么的,他有错在先,动手在先,他们一方正当防卫,大家说明情况基本没啥问题的。
如果他现在倒地无力还手了,你还打的话,那性质就不同了。
江策听到柳总的话,赤红的双眼转过来看向柳总,看着她担忧的双眼时,江策才猛惊醒了过来。
江策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碰到你哪里?我剁了他的手!”
柳总脸微红,摇头道:“没,没有。没事了。”
这时,乘务员已经在对讲机里叫来了乘警,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乘务员能搞得定的了。
因为是在软卧,乘警就直接在这里现场办公了。
没有把他们带回乘警室询问。
接着就是讯问,笔录,按手印。
最后把那醉汉给弄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喝了多少,能喝成这样。
乘警闻着那股散不去的酒味,就是一阵阵地皱眉。
那大汉折腾了大半小时,总算是醒了一些。
“这,这是哪?”摸摸自己的脑袋,腰,背。
“我草,怎么这么疼?怎么回事?”
乘警怒道:“什么怎么回事?你老实交待,大半夜的跑到别人铺位上干什么?”
大汉这才环目四顾,一拍脑袋:“哎呀,是不是喝多了,跑错车厢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看到如玉美人的柳总正一脸煞气地盯着他,江策更是杀气未尽的样子。
乘警一拍桌子:“还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大半夜的,摸到别人床上,非礼这位姑娘,还和这位同志打了起来,我说你是不是以为喝多了,就可以乱来?”
那大汉听到乘警这么一说,眼珠子迅速转动了起来。
妈的,看样子,又是摸错了车厢,摸到美人床上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得手?看样子是没有,可惜了。
“乘警同志,我喝大了,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认下来?真认下来,那就错大了,这大汉也不是刚刚上社会的阿哥,把全部的事推到喝醉酒上面,这不就是闹了个误会嘛。
只是误会的话,那就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好解释了嘛。
“对不住啊大妹子,大兄弟,我这人,就是喜欢喝一点。没想到,喝大了,搞错车厢了。给你们赔礼了。”
他就死死地把自己按在醉酒上面,乘警也没办法。
“但你骚扰其它乘客,动手打了其它同志也是事实。属于酒后寻事打架行为。等下跟我回乘警室,下车后拘留。”
乘警本来就烦这些个车上喝大的,还乱搞乱搞,不治理一下,还把他当回事吗?
那大汉一听这话,脸都绿了,不敢对乘警干什么,但脸上杀气腾腾地看着江策和柳总。
“你们两,有什么其它要求?比如赔偿什么的?”
看江策受了伤,后背还有血迹,叫他脱下衣服,拍照取了证。
车上有医务室,但也只能简单处理,要下了车上医院才行。
但下了车,也只能交给当地的其它部门同事处理了。
所以乘警多问了这么一句。
江策咬牙切齿地道:“必须得赔。我的相机给他打坏了!”
这家伙,头是真硬哪,相机那么硬砸了一下,居然只晕过去一会儿,连头皮都没有破一点点的。
但这个相机,是江策的吃饭家伙,不叫他赔,怎么行?
柳总这个时候,一声不吭,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由得江策自己去处理。
嗯,有人出头的感觉,真好啊。
多少年没有过了?
这个时候,那大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打碎的相机,但不赔的话,估计这个小白脸,一下火车肯定得告自己了,那事儿就闹大了。
算自己倒霉吧,自己北上,也是来办正事儿的,可不能这么耽搁了。
“小兄弟,你开个价吧,我赔。”
“一万八。”江策一点停顿都没有,直接报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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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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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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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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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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